猛地站起來，看著程母。

程挑眉：“怎麼了？”

一臉無辜。

“這是？”走過來，彎腰看，“哦，是你準備掛在三樓的相框？怎麼弄這樣？蕭姨！”

回頭責備地看向蕭姨。

蕭姨一頓，神僵了僵，隨后咽了下口水，說：“小小姐，不好意思，早上收這個快遞的時候，我沒注意看，也沒檢查，回來后我拆開一看，就是這個樣子了。”

全怪給快遞了。

云綠找的那家裱框公司，就在黎城，距離小區也不遠，裱好后都是他們公司派人送來的。

而且那家公司很有名，不會有半點不好的次品，很毀聲譽的。

他們出發前給發了圖片，圖片還是好的，就那麼一段路就弄這樣？才不信。

云昌禮看著相框里好好的人這樣，臉也不太好，責備地說：“蕭姨，你是怎麼做事的？收件就得檢查，現在這樣，人家肯定不會承認，而且你還簽收了。”

“對不起對不起。”蕭姨趕說道。

程也是一臉責備，還跟云綠說：“給那家公司打電話，把這事跟他們說，讓他們賠償。”

“電話給我，我來打。”程拿起手機，看著云綠。

云綠沒吭聲，靠著沙發椅背，幾秒后，抬頭看向云昌禮：“爸，既然蕭姨做事這麼心，把炒掉吧。”

這話一出。

所有人都愣了。

蕭姨反應過來，驚慌地喊道：“小小姐！”

云昌禮也是不敢置信：“綠兒，這只是一件小事，怎麼就能把人炒掉，蕭姨在家里幫了好幾年了，你太不懂事了。”

程手猛地到沙發椅背，說：“是啊，云綠，這事兒…”

“沒什麼好說的，蕭姨連收個件這麼小的事都沒做好，我今天還給蕭姨發了信息，讓好好幫忙檢查一下，可是回了好的，爸，你看這個相框，你看看我媽這張臉，還能看嗎？”云綠指著那頭的相框，里面的人姿卓越，唯獨那張臉，慘不忍睹。

云昌禮看了過去，半天沒吭聲，他頓了頓，說：“但是這事不到這個地…”

“我給我媽視頻，讓看看的相片什麼樣了。”云綠拿著手機，就去翻微信。

云昌禮見狀，一陣慌，“綠兒！”

“爸，要麼炒掉蕭姨，我們把林姨送過來。”云綠堅決地說，很認真，也明確告訴蕭姨，不是唯一的，還有人選。

蕭姨聽懂了話外音，慌地搖頭，說：“不是，小小姐，不是，這不是我弄的，這是…”

“蕭姨！”程不敢置信，猛地吼了一聲，蕭姨卻沒有看他，只是用盡全的力氣說：“這是太太弄的，不小心踹了一腳…”

程向來溫，教養十足，笑意盈盈，說話輕聲細語，跟長相有些不符合，就是人特別溫，當初云昌禮就是吃這一份溫，教養，而這種踹東西的行為，本就不可能出現在程的上。

云昌禮簡直不敢置信：“程？”

程搖頭，微微地往他那兒靠去：“不是的，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云昌禮抓住的手臂，沒吭聲，聽著哭喊。

蕭姨指著程：“太太不是故意的。”

“真不是故意的。”

程筱狠狠地看向云綠：“你聽到了嗎？我媽不是故意的！你還想怎麼樣？”

云綠抱著手臂，靠著椅背，一句話沒吭。

看著程哭哭啼啼，看著蕭姨滿眼驚恐，還替程辯護。

云昌禮抬起頭，看向云綠。

云綠站得遠，像跟他們隔著十萬八千里一樣，十六歲了，過了年十七，上有了楊燕的那種麗。云昌禮看著看著有些恍惚，又看了眼跟前這個一直哭著的弱人。

他眼眸微微瞇了瞇。

眼神不如過去那般全然的信任。

這事過于巧合，過于不太合理。

一個相框而已。

程又不是手腳有問題，怎麼會踹到呢。

“好了，都別哭了，綠兒，你讓公司再送一個相框過來，重新制作一副。”云昌禮看向云綠。

云綠點頭，“好啊。”

就是要撕開程那溫的面。

能撕下一塊是一塊。

云綠的聽話，乖巧令云昌禮莫名心，他松開程，走過去，攬住云綠。云綠頓了頓，偎依進他懷里，低頭編輯信息，讓人再送一副過來。

那頭。

程得很。

程筱立即扶住，蕭姨更不用說，坐在椅子上瑟瑟發抖。

誰都想不到，那個在這個家里一直人擺弄的云綠，在今日能掀起這樣的風浪，蕭姨非常悔恨。應該站在云綠這一邊的…

到底才是云家人啊。

是過去云綠的不作為，令看走了眼。

*

回到房間里。

云綠編輯了一條朋友圈。

特別簡單。

云綠：開心。

然后，在床上滾了一圈，才拿了睡去洗澡，再出來，已經快十二點了。

好晚了。

云綠趴在床上，拿手機看。

那條朋友圈下面，意外地多了很多評論。

云綠：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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