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伯老夫人還在疼自己的簪子,聽到這話,眉心一跳,當即又有別的思量。
“今兒世子沒能家來,下回我讓世子個空就在家等著姨母,姨母還帶著業宸來。”
三兩句藏了不歡迎任家其他人的意思,讓正有計較的武安伯老夫人眉心又是一突,就見盈盈看過來,朝自己笑:“老夫人別見怪,世子心里就只念著姨母,總念著什麼時候能跟姨母單獨敘敘舊的。姨母這些日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休息不好,我瞧著臉蒼白,也好在世子今兒不在家中,不然瞧見了還以為任三爺也跟任大老爺一樣呢。”
明里暗里都在點醒武安伯老夫人,林氏后還有著許嘉玄這個外甥,讓任家掂量掂量。
一番話下來,武安伯老夫人卻是聽得心驚膽。
大兒子的事就是許嘉玄辦的,難不許家知道了什麼?!
還是林氏跟許家說了?!
林氏聽到這兒,也是心頭一跳,驚疑不定地去看梓妤。
梓妤卻是拍了拍手,笑得極甜:“世子爺一直都惦記著您的,說句不中聽的,上回若不是有世子爺的關系,陛下肯定要是削了任家的爵,而不是再給到任三爺手中。”
林氏聽得眼眶一熱,這個時候還不明白梓妤是在為自己撐腰,在敲打婆母,就真是蠢笨如豬了。
回握著,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原本就不想再讓外甥沾上任家的事,這些年才一直避而不見。再苦都忍了,但現在……
“您可不能辜負了世子爺一片好心。”
梓妤說著,親自把送上馬車,在開簾子的時候,輕輕朝揮手。武安伯老夫人一手心都是汗,不知道自己猜得對不對。
正是這個時候,也在簾子隙看到梓妤握著的簪子,然后轉頭就簪到那個綠茵的丫鬟發邊,聽到俏生生地說:“這簪子翠綠,正好配你名兒。”
居然是把最喜的東西賞了下人,無疑是一掌就甩臉上!
武安伯老夫人氣得眼前一黑,林氏已經放下簾子,等馬車離開的時候,武安伯老夫人氣得抬手要去打林氏的臉。
“都怪你這個沒眼的,讓我丟了那麼大個臉!”
平時總是會著躲一下或喊母親息怒的林氏卻是定定看著,連眼都沒眨一下,武安伯老夫人要落下的這掌生生的止住了,腦海里都回響著剛才梓妤的話。
——我們世子爺還以為任三爺跟任大爺一樣呢。
武安伯老夫人第一回在兒媳婦面前了怯,抖著手半天,還是放了下來,閉上眼晴獨自生悶氣。
林氏也閉上了眼,眼中一片潤。
**
許嘉玄收到信,趕慢趕,還是錯過了見林氏。
他回到安靜的清竹院,就見梓妤了外裳,在炕上小歇。
小東西也站在一邊的銅架上,低頭閉著眼,似乎也睡著了。
他輕聲去把刀放下,走到炕邊,梓妤還睡得香甜。他想了想,出去凈手凈面,再回來直接上了炕摟著也閉上眼。
不想他才剛閉上眼,梓妤倒是醒來了,往他懷里靠了靠說:“你回來了。”
聲音帶著剛睡醒的糯,像是他吃的甜湯圓,讓他忍不住低頭含了吮了一下,仿佛能吮出甜味來似的。
梓妤推開他,還是閉著眼:“跟你說正事,姨母的事你準備怎麼辦。”
“你和綠茵都瞧見了有傷,肯定錯不了。”他沉聲,里面帶著些許凌厲,“雖然這些年林家也不與我聯系,但姨母能瞞著我,肯定也瞞著林家,當初嫁去武安伯府還是我母親覺得姐妹倆這樣能離得近。”
林家并不在京城,他母親離世,其實就只有林氏一人在這陌生的地方,恐怕連朋友都沒幾個。
偏還疏離自己,讓他到最后也怕惹得心煩,沒敢再去聯系,雖然有人留意武安伯府,卻沒想到宅里還有會這種事。
他自責自己疏忽,如若不是梓妤,他可能到現在也想像不到,姨母疏離自己是因為不想讓他跟任家有上牽扯,會看在的面子上去扶持一下任家。
梓妤猜到大該是有這原因,輕聲嘆氣:“那你下步怎麼做。”
“我去見見任三。”
“嗯,我跟姨母說了圍獵的事,姨母大概知道我們是發現了什麼,也不知道會不會去。如若去了,我自然還是要替出氣的。”
說著,把今天對武安伯老夫人的不客氣都一一道來,完了還冷哼一聲:“這可是新仇舊恨了!”
許嘉玄聽著咬牙切齒,想起當初武安伯老夫人要嫁過去做繼室,這還有魯兵惹出來事。
“那個老虔婆!”
他沒有風度的罵人,惹得梓妤發笑,低低的笑聲在他耳邊回,引得他心頭也一陣漾。手不老實往腰間,被一下就抓住:“老實些。”
他哼哼,只能將摟到懷里:“姨母的事,我見過任三再跟你說,到時你也好問問姨母是什麼意思。”
嗯了聲,抬頭看到他堅毅的下,覺得他面部線條其實很好看,每一都著剛氣息。
“圍獵的事安排好了嗎,宮里的娘娘都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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