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才似乎沒注意到，估計全看別的地方了，不然也不能鼻橫流。

心里就呵一聲——

男人。

許嘉玄止住鼻， 也不敢再手，規規矩矩躺好。可在梓妤回到里側睡下的時候， 他卻是手過來， 一把將摟到懷里。

也不說話， 就那麼摟著， 梓妤不太自在，可想到自己反正睡相不好，也就覺得無所謂了。

許嘉玄將人抱過來的時候，心難得的張，耳邊仿佛都能聽到自己重重的心跳聲，甚至還想著若是要推開自己該怎麼做。哪里知道也沒，很乖巧地閉上眼就睡著了。

他在許久后低頭，聽著悠長的呼吸聲，竟是覺得這刻溫脈脈。

他腦海里就都是今日在陳家的細心和關切。

多年了，他也記不清了，可能自打他母親離世后，就沒有人這樣在生活事上為他打算。即便是李媽媽想勸他休息或是用飯，都只是小心翼翼地提示。

倒是理直氣壯，不怕他拒絕地直接安排。

也許這就是夫妻了。

夫妻二字在腦海里閃過，又被他在舌尖上一滾，出個心滿意足的笑。

陳家的表姑娘好。

***

次日早晨，梓妤在梳洗后首要一件事就是給小東西喂食。

小東西在侯府也轉了有兩日，現在也不拘束它，給解開腳鏈，任它滿屋飛。它飛一會，過來啄一下手心里的食，再又高興地飛一圈，就是險些要撞到從凈房出來的許嘉玄，嚇得沒把翅膀都給拍掉幾，落到肩頭就不了。

梓妤就帶著它坐到明間的圓桌前，跟許嘉玄商量：“昨兒陛下給了冊封，還賞下東西，我今天遞牌子進去，看陛下何時有空召見去謝恩。”

當臣子的就是這點不好，皇帝有點小恩小惠都要趕進宮去叩謝。

許嘉玄聞言倒是先端起茶，抿了口才說：“此事我直接上折子請示圣意吧。”

梓妤看著他喝茶的側臉，英俊深邃，一雙半垂的眼眸沒什麼緒。點點頭：“那就勞煩你了。”

這種事有什麼勞煩的，許嘉玄心里嘀咕一聲。

李媽媽帶著丫鬟來上飯的時候，梓妤順口跟待：“世子總吃，又喜炙烤的，長期這般吃對也不好。你讓廚房以后世子用飯都減兩個菜，補兩個時蔬或是清火的。”

許嘉玄一口茶險些就沒噴出來。

什麼意思！

小東西站在肩頭，似乎聽明白了一樣，拍著翅膀嘎嘎嘎的笑，一只鸚鵡活笑了鴨子。

許嘉玄淡淡撇它一眼，亦在心中冷笑。

且先讓它先得意些時日。

兩人親后，許嘉玄的婚假休得零零散散，有了這兩天，他才發現梓妤邊那個綠茵的丫鬟并不長時間呆跟前。

這一早上也沒見出現，梓妤似乎是習慣了，也不著人打聽過問。

他就思索著這丫鬟怎麼有點兒不知道規矩。

是在道觀里過得太自在了？

而且李媽媽昨晚還跟他說了一件事，說梓妤昨兒家去，有那丫鬟的一半‘功勞’。

他留了個心眼，正好心腹探子回來，他就到小書房先去理事。

探子名喚六喜，長得很周正的一個小伙，材在一眾侍衛里顯得要小一些。

六喜關上門后，來到主子跟前輕聲把探得的事說來：“夫人幾乎是不出門的，邊那個綠茵的丫鬟倒也不常出府，但有時候會去珊瑚姑娘那兒坐坐。”

珊瑚？

許嘉玄低頭寫謝恩的折子，聞言一抬頭說：“還沒改名？”

六喜被問得一愣，珊瑚姑娘又改名兒了？

結果就看到又再繼續寫字的世子說：“以后喊翠花。”正好和那個綠幽幽的綠茵湊一對兒。

六喜險些要被自己唾沫給嗆著，好好一個人兒，怎麼改個名兒后就怪怪的。

“繼續說，重點是夫人有沒有給皇后或陛下送了東西進宮。”

六喜忙回神，神凝重，似乎也沒有想明白：“夫人本就沒派人往宮里送過西，綠茵出府去的時間也和世子您說的時間對不上。”所以是不是世子記錯時間了。

這就是說又查不清了？

許嘉玄沉了臉，盯著六喜看的眼神閃著不明芒，直看得六喜脊背發寒。

“世子……”六喜忐忑喊一聲。

許嘉玄此時折子也寫好了，大掌往椅子扶手一拍，隨之站了起來：“讓人多注意著那個綠茵，把折子遞進宮。”

六喜忙應是，目送他回屋，往外院去的時候，遇到抱著只貓兒的六順。

他正把貓往樹上送，送上樹后又著雙手慌慌張張地做接住的作，里還喊著：“小乖乖，慢一些哦，別摔著了，咱慢慢來。”

六喜聽得角一，這什麼病。突然嫌棄自己的名字跟他排了同一個輩。

在許嘉玄去了小書房的時候，綠茵已經回到梓妤邊，解氣地跟梓妤說周錦的倒霉事。

“昨兒下午就鬧到陛下跟前了。那個周夫人也是個狠的，把周錦欺男霸和賄的事都說了出來，還是說給他死對頭的言聽。首輔沒理這事兒，但也沒去，言一把捅到陛下那里，氣得陛下直接就降了周錦的職，說等江南的人回來，再一塊兒辦他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