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旖旎想法在這瞬間都被一句話澆滅。

梓妤不得他這會快走，許嘉玄沒錯過突然發亮的眼眸，臉鐵青去穿上裳，匆忙進宮。

梓妤在他走了后，掀開被子一看，發現自己腰間有幾個快要發青的指印……就不該心一跟他圓房了！

這時的明德帝正氣得在乾清宮砸了東西，連要給兒冊封世子夫人的圣旨都掉到地上。太子正坐在下邊，臉蒼白，額頭包了一圈的棉布，額角還有一塊殷紅刺眼的。

不久前的東宮走水，太子在濃煙中居然被人暗中推了一把，直接磕到了頭，好在太子沒磕暈過去，不然怕就要葬火海。但太醫看過傷口，說磕得太深，多半是要留疤了。

第35章

東宮走水， 火勢一直到許嘉玄進宮時才撲滅。

他穿著飛魚服， 一手握著繡春刀柄，腳下走得飛快，刮在臉上的風夾雜著大火后灰煙味。

得到明德帝召見后， 他進了大殿。

太子扶著額坐在一邊，皇后也在， 眼里都是焦急。

“臣參見陛下。”許嘉玄跪下見禮。

明德帝坐在坐上臉鐵青， 沉聲吩咐：“把東宮那些狗奴才都審一遍， 朕倒要看是哪個包藏禍心的敢推太子！”

東宮里伺候的有上百人，救火時又， 恐怕還有不衛軍在里面。

許嘉玄略一思索回道：“陛下，值守的衛也審？”

“審！”明德帝一拍桌面，桌上的茶杯跳了跳。

帝王雷霆之怒， 許嘉玄當然不會再傻傻繼續問下去， 當即應喏退下辦差。

他先去了東宮一趟，早有在宮中值守的錦衛把宮人都趕在一。不人燒傷了， 躺在地上痛苦哀嚎，東宮的正殿燒毀一間， 寢宮那邊燒得連橫梁都倒塌了。

經一個錦衛校尉的說明， 許嘉玄知道太子是在寢宮里頭磕的頭。

他凝眉下令：“把當時在寢殿里值守的宮人單獨押一塊，最先發現失火和在寢殿救火的宮人又另關一。”

校尉領命，他卻又把人喊回來問：“太子殿下的幾位姬妾呢？”

“今晚并沒有姬妾侍寢， 都了驚嚇， 被皇后娘娘安排到別的殿宇里歇著。”

許嘉玄這才點點頭。

太子還沒立正妃， 這些人也只有吳皇后過問。

暫先理關押的事，許嘉玄進去寢宮看了一圈，腳下都是水和燒過的件，氣味刺鼻。他到燒得最厲害一查看，發現是離床最近的落地罩地方，斷了的橫梁正是上頭那。

他看得眉心一跳，太子被驚醒逃離時的畫面浮現在腦海，再去看太子磕到的地方，是過了落地罩的一高幾，如今燒得只剩下些許架子。

站在那堆焦黑的木頭邊上，他蹲下手在漉漉的地面輕輕一，捻捻指尖，盯著上面厚厚的黑灰出神片刻。而后又看橫梁倒下的地方，眉頭皺起。

太子磕倒在這兒？

許嘉玄不聲從東宮回來，出宮回到北鎮司，著手審人的事。

宮太監都面無人事，細細地哭泣聲不絕耳，他猛然想起不久前梓妤在耳邊喊疼的聲音，心里莫名煩燥。

剛才走得急，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想到自己著急得沒問上一聲，不由得懊惱。這會也不住脾氣，沉著臉吩咐手下的人加快審訊。

威武侯府。

梓妤正泡在熱水里，綠茵氣紅眼幫洗子，視線落在腰上那圈發青的手印上，狠不得去咬許嘉玄兩口。

“您怎麼就依了那個煞神！他也不知道憐惜著您一些，這麼些年來，您掉頭發，我們都得心疼半天，他可好！”

梓妤閉著眼聽嘮叨罵人。其實腰上的指印還好，也不覺得疼，疼的是心，讓連都沒敢。

也覺得自己這回太過心了。

可憐那煞神心里有過不去坎，又小小年紀沒了母親，娘親也去世得早，免不得有些同。而一直覺得自己也對不住他，畢竟是皇帝生生把自己和他湊一塊，他才是憋屈的那方。

想著幽幽嘆氣一聲：“他是真魯莽。”

綠茵倒沒再罵了，小心翼翼扶從浴桶中站起來，梓妤一就疼得倒口氣。

們要水，驚了李媽媽，許嘉玄又召進宮，李媽媽便在外頭給更換被褥，自有看到被上的幾滴跡，一時間驚疑不定。

綠茵聽到梓妤氣的聲音，心疼得落淚了，急得直跺腳：“奴婢一會就給您找醫婆看看！”

李媽媽進來凈房，正好聽見那麼一句，臉幾變。

剛才看到那滴，就在想是不是夫人傷了，畢竟兩人新婚夜就圓了房，除了傷哪里會再出？

李媽媽上前也幫著扶出浴桶，見作緩慢，明艷的臉龐此時蒼白一片，心跳得極快。垂頭一看，還看到腰間兩側的指印。

——世子真傷了夫人？！

等到梓妤回到床上，綠茵要去醫婆，李媽媽見不說話，急得團團轉。張幾回又不好問，好不容易熬到醫婆來了，梓妤忍著臊給檢查，醫婆看得倒氣。

“作孽啊，怎麼就不知道疼惜些！”這都撕傷了。

醫婆想到給看診的是世子夫人，那個京城有名的煞神的夫人，說不出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