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懷送抱？”孫魏紫完全搞不懂這顧大人的腦子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麼。

不過是舍不得林婉，多回頭看了幾眼，不小心撞到了他而已。

“撞疼了沒有？”顧長安手幫了額頭，“走路要看前面，你老看后面做什麼……”

他這話剛說到一半，就看見小牡丹睜大了一雙眸瞪著自己，像是看到了多離奇的事一般。

顧長安手上的作一頓，而后立馬收手回袖背到了后，連帶著還往后退了兩步，“那個……”

巧舌如簧似顧大人這般，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替自己方才舉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男授不親，先前秦灼倒是不就跟他勾肩搭背的，他都要說一通。

可他方才手幫小牡丹了額頭，相當了的臉。

了姑娘的臉，等于……

“我額頭不疼，多謝顧大人幫我，你這額頭的手法跟我家哥哥們簡直如出一轍。”孫魏紫沒等他往深里想，直接把他的舉歸類到了哥哥會做的事里頭。

雖然小牡丹也覺得顧大人這事做得十分奇怪，但人家及時收手了，還退的那麼遠。

反應比還大，八是自己也沒想到會忽然做出這樣舉來。

如此算來，應是無心之舉。

既是無心之舉，也無需計較。

小牡丹這會兒心里還沉浸在‘顧長安幫了林婉，又幫了沈雨竹’、‘這是個好人’的緒里頭，這會兒看著他，都覺得這人上有。

計較是不可能計較的。

“顧大人也別在這站著里，進船艙去吧。”孫魏紫聲道“我人所托，要多謝你，你且坐下，我替你斟茶。”

顧長安被又是多謝，又是哥哥的兩句話給搞懵了。

他進船艙的時候，忍

不住心道這小牡丹怎麼跟以前完全不一樣啊？

剛認識的時候，這姑娘跟個炮仗似的一點就著，后來到了京城大架小架也沒吵。

怎麼自打出京之后，對我怎麼越來越溫了？

小牡丹真的那麼喜歡我嗎？

孫魏紫完全不知道顧大人又想到哪里去了，進了船艙之后，瞧見婢在沏茶。

剛剛沏好，茶香四溢。

小牡丹過去撿了個現，拿人家婢沏好的茶倒了一杯，雙手端給顧長安，“顧大人，沈雨竹和林婉姐姐都托我謝你大恩，我也不知要怎麼謝好，且斟茶一杯，請顧大人潤潤。”

“你這……”顧長安剛剛坐下，聽得這話當即又站了起來，笑道“小牡丹，你可是陛下跟前的，忽然給我斟茶，真人寵若驚。”

“顧大人先前在長華宮，支使我倒茶端點心的時候也沒見有多寵若驚。”孫魏紫說著，又把那杯茶往前遞了遞。

顧長安接過茶盞，又坐下，輕輕地吹了吹熱氣。

原本是想多聽說兩句好話。

誰知這小牡丹好聲好氣不過第三句，直接給他噎住了。

他頗有些無可奈何，只能低頭笑笑。

孫魏紫也在邊上坐下了。

側幾個伺候的小廝婢見狀，輕輕退到了船艙外。

船夫解了繩索，水船開，慢慢離岸而去。

孫魏紫往外頭看了一眼，瞧見林婉還站在岸邊，便

站起來朝揮了揮手，高聲喊道“林婉姐姐，快回府去吧！”

“過些天我還會來看你的！”

林婉聽見了也朝揮了揮手。

周遭風聲徐徐，水上波粼粼。

船飄遠了，岸邊的人和景都逐漸看不真切。

小牡丹才重新坐下，看向對面的顧長安。

顧大人已經把那杯茶喝完了，把空茶杯放在桌子上前推了過來。

小牡丹見狀，又給他滿上了一杯。

顧長安見如此自覺，頗是滿意。

他接過第二杯茶也不急著喝，反倒與閑聊起來，“你為了林婉的事忙前忙后，這些天為了還一直住在林府，算得上是姐妹深了，我又沒催你，你怎麼不多陪幾天？”

顧長安說到最后依據的時候，抬眸看向小牡丹，頗有些探究之意。

“多天算是多？”孫魏紫卻反問他，“我倒是想過把林婉姐姐帶回京城去，怕這古寧縣流言蜚語太多，但是已經發生的事，不是躲起來就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的。”

說起林婉當時講的那些話，就忍不住跟顧大人說起了自己對這事的心得。

“說實話，我真沒想到林婉姐姐可以說出那一番話來。”

“我們陛下英明神武，舉世無雙！”

“兒當自強！”

顧長安聽把林婉遭難之后，一改從前的弱之態，立誓撐起林家一片天是陛下是以子之平天下，定江山，登基為帝影響。

這麼說，原本也沒錯。

但是他想聽的好話沒聽著，小牡丹全給了秦灼。

這就有點不是滋味了。

不過小牡丹說這些話的時候，目含，神采飛揚，也怪可的。

倒也不是不能忍。

顧長安這樣想著，便沒打斷小牡丹，笑著聽一路說這說那的。

先前東奔西跑，總是忙著思來算去，風塵仆仆。

難得有這樣與人好好坐著閑談的時候。

兩個人，一壺茶。

四盤糕點。

小牡丹話說多了，就停下來喝杯茶，吃塊糕點。

以前只覺得顧大人是個極好的吵架對手。

經過這次在古寧縣的事之后，又覺得，不吵架的時候，跟這人坐著聊聊天也是很好的。

說了半天，吃飽喝足，就有些犯困。

說著說著，就靠在椅上睡著了。

“然后呢？”顧長安一直在看兩岸的風景，聽小牡丹說到一半就沒聲了，不由得開口問。

沒回答。

顧長安回頭看去，就瞧見小牡丹已經靠在椅背上睡著了。

想必是這些天災林府都沒好好歇過，累的不行了。

船艙里忽然安靜下來。

周遭水流潺潺。

有風穿簾而來。

顧長安怕著涼，起從邊上拿了一塊小毯子輕輕給蓋上。

這小牡丹平日咋咋呼呼的，睡著的時候，倒是很乖。

柳眉如畫，睫長如蝶翼，鼻子小巧，紅潤猶如點朱。

上頭還沾了些許糕點屑。

顧長安看見了，有些鬼迷心竅一般手去。

誰知指尖剛到小牡丹的，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