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場地收拾出來， 拍電影的開頭。然後是男主的單人出場。顧笙就坐在一邊看著。林清玉的戲份比較靠後，開機儀式以後就先回去休息了。就剩顧笙和幾個同樣配角的小演員在。

袁惜君這個人雖然脾氣很大， 演技確實也是有的。

百花獎不敢說沒水分， 但要拿到手還是得有作品。去年的一部電影票房不錯， 加上《風雷》的主格背景跟本人比較接近， 演得很有代。

袁惜君本人是那種知的長相。骨骼大，眼窩深，歐式大雙加高顴骨，有點凌厲的樣子。穿上旗袍，化濃妝，貴族大小姐的樣子特別有韻味。細長的柳葉眉微微一挑，那種不可一世的氣勢很真實。唯一差一點的，大概是臺詞。

念臺詞的斷句跟別人不一樣，聽起來有氣無力的。

顧笙在一邊看著，默默地學習的走位和神韻。直到導演一聲卡，喊霓裳就位才站起來。

霓裳出場也很早。這個角貫穿了整個故事線，第一次出場的時候十四歲。被家境貧寒的父母，為換保命錢給抵押到了春滿樓。顧笙現在是一破麻袋的打扮，妝造也弄得比較髒。

袁惜君下場以後沒走，接過助理遞來的水壺，坐在躺椅上看顧笙。

助理小桃當然知道袁惜君來這裡的目的。掃了一眼顧笙，特別懂的踩一腳：“靠臉選上的，也不知道能演出個什麼鬼東西。王安導演是圈裡出了名的嚴厲，估計等會兒要被罵哭了……”

“罵哭也是活該，臉是那麼好刷的？”助理小圓給袁惜君扇風。

兩人話還沒說完，場面就靜下來。

顧笙走到鏡頭前整個人氣質就變了。明明剛才拘謹又向的躲在角落裡，結果人一到鏡頭前四肢就松弛下來，神和聲音都隨之變化。表生，眼神明亮，做大表五卻並不會飛。被父母拋棄的震驚與看到老鴇的恐懼，複雜緒的轉換非常自然。

喝水的袁惜君一愣，挑起一邊的眉頭：“確定是舞者嗎？非科班出？”

“對……”助理們不說話了。

顧笙的戲要不是中途演父母的演員卡了，這條能一條過。三條拍下來，王安導演就讓過了。劇組的幾個老演員都沒做到，顧笙這個純新人的表現給了後面的人不小的力。

在片場排戲其實是很枯燥的，一天下來，顧笙屁都坐麻了。拿個筆和本子在一邊寫寫畫畫，王安導演閑下來就注意到。雖然一開始選顧笙是帶了點私心，結周家人，賣周慧一個好。現在王安卻覺得這個好賣的值，這小姑娘有靈氣不說，人還勤。

心裡暗暗點頭，王安導演看時間差不多就喊大家收工，說晚上全演員一起吃個飯。

導演說話，演員當然給面子。大家歡呼一聲，商量晚上吃燒烤。袁惜君因為要控制重，也不在乎跟人搞好關系。就讓助理跟導演說了先走。導演很給面子的點頭。

顧笙記了一堆只有自己看得懂的筆記，跟在人群後面走。

從走廊下來，在臺階旁邊撞見了等保姆車的袁惜君。不想惹事兒，顧笙上去喊了一聲‘袁姐’就準備繞道。不太搭理人的袁惜君卻忽然住。

“袁姐你我？”顧笙一愣，指了指自己。

袁惜君點了點頭：“嗯。”

顧笙走過去，袁惜君就瞇著眼睛繼續用那種奇怪的眼神打量顧笙。

顧笙不知道為什麼袁惜君不喜歡，只能歸結為外貌的原因。從小到大，吃了太多臉的虧。除了謝思雨堅定的站在這邊，好像生同學都不怎麼喜歡。

“你顧笙？”袁惜君的聲音跟長相很不匹配，長得姐，聲音卻很甜。

“對。”顧笙點點頭。

“是做的嗎？”

“啊？”顧笙以為自己聽錯，“不是，我就長這樣。”

“天然哦。”

“……”不知道怎麼接，顧笙笑了笑。

“怎麼拿到這個角的？”

顧笙一愣，看著。

雖然沒說什麼，但不知道為什麼，顧笙覺得的話聽起來讓人難。一種居高臨下的態度，鄙夷得非常明顯。明顯到讓人有種被辱的覺。

顧笙沒說話，垂下眼簾。還是太了，這種時候就做不到能屈能：“……袁姐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劇組的工作人員都在步行街那邊，我得趕過去。”

袁惜君嗤笑了一聲，眼神變得尖銳：“脾氣還大？”

“不知道袁姐說什麼。”顧笙扯了扯角，越過往臺階下面走。

路過袁惜君的時候，聽到非常不屑地扔下來一句：“幾年不見，沒想到黎安也被帶壞了。居然學二世祖養起了金雀，嘖。”

顧笙腳步一滯，瞬間回過頭。

袁惜君已經邁著妖嬈的步子走了。後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小助理拎著大大的化妝箱，喊了一聲‘姐姐等等我’，跟在袁惜君屁後面一溜小跑。

人背影沒在翳之中，顧笙剛才驟然一的心臟才快速跳起來。

袁惜君，周黎安，帝都圈子的格格，真千金大小姐……顧笙終於知道袁惜君一見面那若有似無的敵意從哪裡來的。剛才還腸轆轆的胃，突然就不了。

群裡消息一條接一條的往上翻，顧笙看到有人發了燒烤店的地址鏈接。第一次聚餐不可能鴿，顧笙深吸一口氣，打了輛車去聚餐的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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