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笙實在沒忍住好奇心，默默拉了拉帽子從旁邊饒了一下，悄悄跟在那人的後。

打算先越過他，然後裝作不經意地回頭。結果才靠近那人，離得還有一臂之長的距離。那人忽然站住腳轉，突然急剎車。顧笙冷不丁地，差點撞到他的懷裡去。得虧從小學舞腰功好，站住了。

清冷的嗓音是悉的不鹹不淡，仔細聽還有點戲謔：“跟著我做什麼？”

“真是你！！”顧笙懵了。

“對，是我。”周黎安拉著狗韁繩的那隻手閑閑地斜在口袋裡。他的這狗是個小型犬比熊，圓溜溜白絨絨的一團。他停下以後，小狗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轉著圈子在他腳邊嗷嗷喚，“跟著我？怎麼？是想劫財還是劫？”

這人一開口就碎了顧笙往自方向奔馳的小猜測，好半天，乾瞪眼瞪看他。

顧笙問他：“你覺得我能劫你哪樣？”

周黎安彬彬有禮地反問：“我哪樣沒有？”

“……”

“你在南城的濉溪路這邊遛狗？遛的還不是周京花？”顧笙憋了好久，隻憋出了這一句話。

周黎安點頭：“對啊，不是周京花，幹嘛？你要跟它告狀嗎？”

顧笙又被他給噎住了。

周黎安這狗人，以前怎麼沒發現這人這麼欠呢？

這隻比熊是周黎安的外婆養的。比較湊巧，周黎安的外婆就住在南城的城郊。今年春節，他的父母沒有辦法趕回國，外婆一個人家裡不放心，周黎安替父母過來陪老人家過節。外婆年紀大了，不方便出門。周黎安閑來無事，幫忙遛幾圈狗子。

“你穿這樣是要出門？”小狗估計是比較喜歡顧笙上的氣味兒，圍著兩人高興的轉圈兒。

周黎安微微側目看向，顧笙今天穿了一特別厚的淺棉襖。茸茸的杏羊羔卷外皮，一頂貝雷帽。下面一條修牛仔，長到小的皮靴，將拉得又長又細。搭配一頭微微打卷兒的長發垂在前肩後，隨著走微微晃，慵懶又清純。

顧笙剛想說話，周黎安的目不不慢地落到了山腳下的介紹石碑上。

兩人並排站著，顧笙的視線也不可避免的落上去。

石碑估計是城市旅遊規劃搞的，上面用特別紅的油漆刻了景區介紹。這座山的元老廟這幾年了網上打卡地，據說特別靈驗，碑文上也有明確的描述。

四目相對，顧笙有點子尷尬：“不是，我不是來求這個的，你別瞎猜！就是春節在家無聊，出來逛逛。你知道的，元老廟求婚姻特別靈這種傳言都是文化局搞出來的噱頭，用來騙外地人的。其實這裡主要是風景好，你上去看過沒？上面的旅遊打卡項目還弄得好玩的……”

“我沒瞎猜。”周黎安兩手兜地站著，裝作沒看懂的蓋彌彰。

解釋好多余，顧笙：“……哦，那，你要上去看看嘛？”

周黎安挑挑眉，不置可否。

兩人一狗，快樂的爬起了山。

說是山，其實就是丘陵。笑死，南城的山是山嗎？九十八米的海拔高度夠不夠巍峨？兩人一狗走得不不慢，不，應該說小狗跑的快，但是被命運的繩索拴住了脖子，只能在周黎安方圓三米的范圍做圓周運，被迫保持這個速度上下左右地跑。

周黎安話不多，看人的眼神又特別深，仿佛無數個小鉤子在不停地往上扎。

顧笙被他的眼神給看得心慌，就開始沒話找話說：“周黎安你知道不？別看這個廟小，其實有一千多年的歷史了。”

“真的嗎？”周黎安有點驚訝的樣子。

顧笙點點頭，被他這麼認真求知的眼神看著，搞得心裡慌張。特別認真的科普：“就唐朝的時候，貞觀年武則天建的！”

“貞觀年建的啊……”

“對！”顧笙一激腦子就容易串臺，開始記憶混地以電視劇為基礎的瞎科普：“就那個時候武則天不是被唐太宗罰去廟裡當尼姑嗎？然後當了一段時間尼姑，就跟那個李君羨在一起。啊，這個不重要。估計比較喜歡寺廟吧，然後大興土木，到建寺廟……”

周黎安點點頭，一副恍然大悟但又有那麼一點不解的問：“貞觀之治不是唐太宗時期麼？”

“啊？”顧笙猛地一僵，看著他。

“武後應該算貞觀風，”他扭頭，垂眸問，“不過李君羨又是誰？”

顧笙默默地扭過頭不看他，周黎安的角慢慢地扯開。頓了頓，就聽梗著脖子，堅強地負隅頑抗：“……姓李，估計是李氏王朝的孤吧。”

周黎安盯著倔強的後腦杓，意味深長：“哦~孤啊。”

“對啊……野史嘛。”顧笙其實也不知道，關於元老廟的所有剛才的科普都是瞎編的。怎麼知道這元老廟是什麼時候建的？小學的時候還沒怎麼聽說，高中突然就火了。然後小時候看了很多電視，什麼《武娘傳奇》《武則天史》啊……突然劇全砸進了的腦殼。

顧笙默默看著斜側方，死活不扭過來。

死寂，死寂是今天的元老廟。

正好兩人也走到廟門前，廟裡是真的一個人都沒有。別的不說，這個寺廟建的確實很有味道，古樸的建築和莊嚴的神像。廟門口一棵巨大的四人合抱之木，上面掛滿了紅帶和小木牌。周黎安隨便抓了一個看，上面都寫了一男一兩個名字，在求要一直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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