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蘇爾王正在糾結不已,突然被清風般的笑容晃了眼,心神不覺一陣漾,忘了開口說話。
王後見此景,心裏頓時醋意翻湧。
看吧,就知道是這樣。
這妖就是大王子弄來迷王上的。
在這裏說了半天,王上都沒有任何反應,妖一句話就差點把王上的魂勾走。
不行,這妖無論如何都留不得,不管到底是什麽份。
“王上,你說話呀!”王後大聲提醒道。
烏蘇爾王猛地回過神,清咳兩聲,著楚昭的眼睛點了點頭:“好,寡人可以為你們做見證。”
“多謝王上。”楚昭向他道謝,順帶著看了烏雲霽一眼,輕挑眉梢,還給他一個嘲諷的笑,似乎在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
烏雲霽心頭一跳,有那麽一瞬間,竟也和國師一樣心虛起來。
這人,怎麽總是一副什麽都知道的樣子?
就好像上神從雲端俯瞰蒼生,萬事萬都逃不過的眼睛。
楚昭收起笑,淡定地與國師對視。
“在證明我是神之前,我還要先做一件事,那就是揭穿你這個假法師的真麵目。”
什麽?
假法師?
神居然說國師是假的?
先別急,也不一定是真的。
剛剛安靜下來的大殿又響起了竊竊私語。
國師心下一驚,麵上有瞬間的慌,很快又掩飾過去,衝楚昭怒道:“你憑什麽說我是假的?”
“你瞧,問題這不就來了嗎?”楚昭淡然笑道,“我說我是神,你要我自己證明,現在我說你是假法師,你為什麽不給自己證明一下?”
“我……”國師啞口無言,臉上的慌之快要掩蓋不住。
“你這妖胡說什麽?”王後一看大事不妙,忙站出來替國師辯解,“國師是王上親自任命的,他的能力是得到王上認可的,你這樣公然質疑他的份,就是在質疑王上的判斷力。”
楚昭嗤笑一聲:“我還是西域萬千民眾公認的神呢,你們自稱是我的子孫,卻在這裏公然質疑我的份,又是什麽道理?”
“你……”王後也被問得啞了聲。
殿中眾人麵麵相覷。
烏雲霽伺機而,上前一步說道:“國師不是會很多法嗎,占卜,驅邪,捉鬼,診病,祈雨,何不現場給神展示一兩個,一來可以向神證明你的份和能力,二來也能證明父王對你的信任沒有錯。”
國師頓時慌了手腳。
他本來就不是什麽大法師,隻是王後想要除掉大王子的母妃,才給他編造了一個死而複生擁有神奇法力的假份。
他每次做法,那些可以起火的符紙,會將小鬼化為水的藥,都是事先準備好的,藥到病除是找沒生病的人假裝的,占卜也是事先編好了一套說辭,據王上的喜好來的。
現在,讓他在沒有任何準備的況下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展示法,他怎麽可能展示得出來?
國師的底細王後最清楚,此時見他被楚昭和烏雲霽左右夾擊馬上就要餡,忙大聲道:“王上,我們明明在等神自證份,大王子卻和神聯手刁難起國師來了,這難道還不能說明他們二人狼狽為嗎?”
烏蘇爾王麵沉如水,著胡須一言不發,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楚昭對上王後的目,坦然一笑:“瞧把王後急的,妝容都要被汗衝花了,我不過質疑一下國師的能力,就被你稱之為刁難,那你和國師要把我和大王子一起燒死,心思豈不更加險惡?”
“……”
王後心虛地了自己的臉,發現自己並沒有出汗。
可這個作卻讓顯得更加心虛,等意識到的時候已經晚了。
王後不惱怒,指著楚昭罵道:“你這妖,別仗著伶牙俐齒,就隨意顛倒黑白,總之你不能證明神的份,就是欺君之罪。”
“那就讓我和國師一起證明吧!”楚昭說道,“國師不是擅長治病並且能保證藥到病除嗎,恰好我最擅長的也是這個。”
頓了頓,視線從殿中眾人臉上掃過,隨意指了一人說道:“此人有疾,不如國師與我一同為他看診,看看他到底得的什麽病。”
啊?
這麽隨便的嗎?
眾人都轉頭看向那個員,有人小聲問他:“你真有病嗎?”
那員一臉震驚地點了點頭:“我今天確實不舒服,正打算下了朝去醫館問診。”
“天哪,他竟然真的有病!”人群中有人說道,“神隻是隨便看一眼,就能準確指出誰人有病,這難道還不能證明的份嗎?”
王後也暗自心驚,卻仍道:“這有何難,生病的人總會有異常表現,隻要用心看就能看出來。”
“既然如此,就讓國師先看看他得了什麽病吧!”楚昭說道。
眾人的目便都轉向國師。
王後沒出汗,國師的汗卻真的下來了。
烏蘇爾王靜觀全程,臉已經變得十分難看。
國師不敢推辭,隻得著頭皮走到那員麵前,裝腔作勢掐指算了一番,而後說道:“施展法需要安靜的環境和平靜的心,現在我被人迫,法施展不開,請王上王後見諒。”
這話若放到以前,或許真有人會相信他,可是現在他的份正在被神質疑,大家看他的眼神便也多了幾分懷疑。
楚昭像是早就料到他會這麽說,非但沒有揭穿他,反而在給那員診過脈之後主告訴他:
“不是什麽大病,隻是晚上貪涼睡在石板上染了風寒,進而引發頭風和心肺的舊疾,腰骨也因此損酸痛,國師看是給他用藥還是化些符水來喝?”
國師還沒說話,那個員就激大喊:“神了,真是神了,我的頭和心肺確實有舊疾,而且我昨晚確實貪涼睡在了石板上,腰背也確實有些酸痛。”
“天哪,這麽神,定然是神無異了。”眾人紛紛稱奇,恨不得現在就給楚昭下跪磕頭。
國師腳發,汗如雨下,衫都被冷汗打了。
烏雲霽抬腳將他踹倒在地,對烏蘇爾王大聲道:“父王,事已至此,你還看不清這老神的真麵目嗎?”
烏蘇爾王還是不說話,但臉上的怒火已經顯而易見。
國師還在做垂死掙紮:“王上,這妖與大王子就是一夥的,肯定是大王子因為他母妃的死對我懷恨在心,所以弄了一個妖和他聯手報複我,即便這妖會診病,也隻能說明學過醫,若無法證明神的份,我死也不服。”
“是的王上,國師真假無足輕重,神的真假才是最重要的。”王後陣營的員也在極力挽回局麵。
烏蘇爾王沉著臉,終於著楚昭緩緩開口:“你若不能證明自己是神阿伽,寡人便將你與國師一同燒死。”
大殿中再次因為王的話陷死寂,所有的眼睛都一齊看向楚昭。
楚昭站直了腰,與他正麵對視,神不喜不悲,語氣平緩卻充滿力量:
“我若能證明我是神,你就帶著你的臣民向靖南王無條件投降,且要立誓有生之年不使一兵一卒踏大晏的國土,你可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