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知府很快走回來,對慕容驍說道:“大王子答應了,但他要帶一百親衛府。”
“沒問題,他願意就行。”慕容驍痛快答應。
於是,雙方各退一步,暫停爭執,大王子點了一百親衛,隨同慕容驍一行回了靖南王府。
回到王府已是下午,慕容驍讓人妥善安置大王子及其親衛,並安排貌的婢伺候大王子洗漱更,另又準備了盛的晚宴歌舞款待貴客。
大王子很警惕,不肯要慕容驍給他安排的婢,隻讓蘇知府一人在房中伺候。
楚昭聽說後,更加覺得這兩人有貓膩。
宴席設在王府最大的宴客廳,府中幕僚皆來作陪。
烏雲霽坐主賓位,後站著八個魁梧彪悍的親衛,其餘親衛在宴會廳外隨時聽候調遣。
蘇知府以一己之力促了兩個王者之間的合作,仗著自己的功勞,當眾請求慕容驍免了蘇暖玉的罪責,將從地牢放出來。
慕容驍心裏明白,蘇知府正是為了保蘇暖玉,才讓大王子提前趕來雲州,當著眾人的麵不好說什麽,便和楚昭商量,讓放了蘇暖玉。
楚昭不同意,說蘇暖玉謀害主母,罪不可恕,無論如何都不能放出來。
蘇知府聞言很不高興。
烏雲霽便出聲替蘇知府求,說蘇知府此次功不可沒,希慕容驍能看在他的麵子上,把蘇側妃放出來,讓也來參加宴會。
楚昭故意試探,怪氣道:“大王子以前見過蘇側妃嗎,怎麽對如此關心?”
烏雲霽微微瞇起眼睛看向,神如同一隻慵懶的豹子:“王妃是屬刺蝟的嗎,怎麽見人就刺,我不過看到蘇知府為我與王爺牽線搭橋的份上才替他說句話,這有什麽不對嗎?”
“沒什麽不對。”楚昭說,“我隻是好奇,大王子是如何與蘇知府結識的,是在蘇側妃王府之前還是之後。”
烏雲霽目閃,餘瞥向蘇知府,隨即又轉向慕容驍,語氣嘲弄道:“靖南王府是王妃做主的嗎,早知如此,我直接與王妃談生意豈不更好?”
慕容驍麵微訕,不悅地瞪了楚昭一眼,吩咐北淵去地牢把蘇側妃放出來。
“不行,我不同意。”楚昭拍案而起,厲聲道,“蘇側妃豢養死士,害我命,我不發話,任何人都無權將釋放。”
這話說的實在狂妄,幕僚們全都搖頭歎息。
烏雲霽麵諷刺,嘲笑的話語更加不留麵:“聽聞貴國有個詞牝司晨,我一直不理解其中含義,今日總算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慕容驍被他三番兩次辱,登時變了臉,衝楚昭怒道:“當著貴客的麵,你這樣何統,還不快給本王坐下!”
楚昭見他真的發怒,終是沒敢再說話,氣衝衝地坐了回去。
祁山端著酒杯起來打圓場:“王妃直爽,貴客莫要在意,今日難得歡聚,應開懷暢飲,不醉不歸。”
於是大家便都舉杯共飲,繼續欣賞歌舞。
烏雲霽時不時向楚昭投來玩味的目,像一頭豹子在打量他的獵。
楚昭心下又覺得怪異,這人似乎和鎮雲關外又有不同,不知是不是洗去風塵又喝了酒的緣故,人都變得犀利狂妄起來。
過了一會兒,北淵帶著蘇暖玉來到宴會廳。
蘇暖玉已經洗漱幹淨換了新,臉上略施黛,打扮得楚楚人。
到了廳中,先跪下向慕容驍行禮,雙目盈盈含淚,說不盡的委屈。
慕容驍麵心疼之,抬手道:“妃平吧,這幾日委屈你了,快去給你父親見禮。”
蘇暖玉謝恩,起轉頭向蘇知府和烏雲霽坐的位置看去。
“玉兒,委屈你了,快來讓為父看看。”蘇知府率先起向迎來。
楚昭又暗中皺眉。
他如此迫不及待,是怕他兒認錯人嗎?
“父親。”蘇暖玉在片刻的猶豫後,快步上前,拉住蘇知府的手淚如雨下。
蘇知府心疼地拍拍的肩,溫聲道:“好孩子,別哭了,王爺已經答應免了你的責罰,若還有人要為難你,王爺也會為你做主的。”
“嘁!”楚昭在旁邊冷笑出聲,“有個能幹的爹就是不一樣,可惜呀,我爹是個商戶,便是兒被人打死,都不敢上門問一句半句。”
“你能不能說兩句?”慕容驍瞪了一眼,“非要本王把你趕出去才肯罷休嗎?”
楚昭不服氣地閉了。
“蘇側妃,你過來坐在本王邊。”慕容驍招手蘇暖玉。
蘇暖玉很意外,含淚與蘇知府對視一眼。
“去吧,王爺恤你,你要好生伺候王爺。”蘇知府說道。
蘇暖玉點點頭,幹眼淚,走到慕容驍右手邊,對左手邊的楚昭挑釁似的福一禮,坐下來滴滴的挽住了慕容驍的胳膊。
慕容驍親自拿了一塊點心喂到邊:“吃吧,這幾日你瘦了不。”
蘇暖玉又驚又喜,麵紅,就著他的手把點心吃了。
楚昭撇撇,翻了個白眼。
祁山又趁機活躍氣氛,勸眾人飲酒,吩咐歌舞繼續。
烏雲霽卻興味索然地打了個哈欠:“算了吧,這些舞跳來跳去都一個樣,沒什麽意思。”
這話說的一點麵子都不給,祁山不免有些訕訕:“不知大王子想看什麽樣的,下盡量為您安排。”
“什麽樣的都可以安排嗎?”烏雲霽挑眉一笑,又用那種看獵的眼神看向楚昭,“靖南王妃形曼妙,貌無雙,堪比舞姬,不跳一曲實在可惜。”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變了臉。
蘇暖玉第一個驚訝出聲,“王子殿下慎言,王妃乃是我王府主母,豈能同舞姬一概而論?”
“有何不可,麗的人不就是用來娛樂的嗎?”烏雲霽看向麵不愉的慕容驍,眉宇間狂傲盡顯,“王爺讓王妃舞一曲為酒宴助興,我再送一千匹戰馬給你,如何?”
慕容驍本來還在生氣,聽到一千匹戰馬,眼睛瞬間亮起:“大王子說話算數?”
“那就要看王妃同不同意了。”烏雲霽端起酒杯放在鼻端輕嗅,一臉的陶醉之。
“我不同意。”楚昭騰地站起,“我是王妃,不是舞姬,王爺為了幾匹馬就要我出賣尊嚴嗎?”
“不是幾匹馬,而是一千匹馬。”烏雲霽目灼灼地看著,眼底滿是玩味。
楚昭猛地轉頭,目如刀子掃向他:“大王子這麽快就忘了你那親隨是因何而死嗎?”
“怎麽,王妃還敢殺了我不?”烏雲霽輕蔑一笑,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有何不敢?”楚昭麵罩寒霜,眼裏殺機浮現,“我說過的,若再有人對我出言不遜,便是天王老子我也不給麵子。”
烏雲霽又是一陣狂笑:“王爺當真娶了個好王妃,我看王爺可以退到後宅安晚年了。”
慕容驍麵盡失,憤然起對楚昭嗬斥道:“你在這裏逞的什麽能,一支舞而已,你若會跳,便為大王子舞一曲助興又能如何?”
“我不跳,誰跳誰跳。”楚昭倔強道,“王爺可以不要臉,我不能不要。”
慕容驍徹底被激怒,咬牙低聲道:“你可別忘了,你的婢還在本王手上。”
楚昭愣住,氣得柳眉倒豎,與他僵持了幾息之後,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
深吸一口氣,轉向烏雲霽:“我從小在道觀長大,沒學過跳舞,舞劍倒是學過一些,大王子想不想看?”
“好啊,舞劍更好,我就喜歡英姿颯爽的人。”烏雲霽掌笑道。
楚昭點點頭,揚聲喚北淵:“北淵,拿我的昭兮劍來。”
北淵領命,很快取來了昭兮劍,走到楚昭麵前,雙手捧給。
楚昭接了劍,徑直走到烏雲霽麵前,“倉啷”一聲拔劍出鞘,寒如水傾瀉而出。
烏雲霽大驚,八名親衛立時上前將他護住。
旁邊的蘇知府也嚇了一跳。
楚昭笑起來:“這麽張幹嘛,我隻是想請大王子欣賞一下我的劍。”
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烏雲霽起接過劍,拿在手裏仔細觀賞:“確實是把好劍,想必王妃舞出來一定特別賞心悅目。”
楚昭見他並未說出什麽專業的鑒賞之言,對一把寶劍的反應全然不像習武之人該有的反應,心下略一沉思,笑著說道:“烏蘇爾尚武,想來大王子手必定不凡,不如我們切磋切磋,也好讓大家領略一下大王子的英雄風采。”
烏雲霽微微一怔,把劍遞還給,擺手道:“我這幾日長途跋涉,舟車勞頓,實在沒有力與王妃切磋,還請王妃見諒。”
楚昭接了劍,嗤笑一聲:“大王子方才那般咄咄人,我還以為你是多麽厲害的人,原來隻是個紙老虎嗎?”
烏雲霽見不依不饒,不又轉頭看了蘇知府一眼。
蘇知府忙道:“王妃見諒,大王子確實力不濟,不如等他休息好了,明日再與王妃切磋。”
“那好吧!”楚昭憾道,“那就請大王子和蘇知府好好欣賞我的劍法吧!”
話音未落,突然欺而上,在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時候,揮劍向蘇知府刺了過去。
昭兮劍淩空劃出一片寒,蘇知府本沒機會反應,便被鋒利的劍刃割斷了嚨。
鮮飛濺,蘇知府瞪大眼睛頹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