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淮是和王寶藏一起來的,兩人比慕容驍早到了一小會兒。
進門正要給楚昭見禮,突然看到半截鐵塔似的杵在牆邊的鐵錘姑娘,兩人都吃了一驚。
王府沒有合適鐵錘的婢服,因此還穿著自己的裳,楚淮一來震驚,二來不清楚的份,口道:“長姐,這位……壯士是誰呀?”
楚昭頓時樂了,笑著拍了他一掌:“別瞎說,這是鐵錘姑娘,以後跟著我。”
鐵錘?
楚淮和王寶藏對視一眼,都忍不住想笑,怕傷了人家姑娘的心,便強行忍著沒笑出來。
這姑娘長這麽壯,還起這麽個名字,壯士倒也沒有錯。
鐵錘看著兩人辛苦憋笑的模樣,哼了一聲道:“想笑就笑,反正我都習慣了。”
兩人一怔,忙向道歉,說他們隻是一時驚訝,並沒有嘲笑的意思,請不要放在心上。
鐵錘從小到大不知被人嘲笑過多回,但從來沒人給道過歉,當下倒還,心裏想著,王城的人素質就是好,人人都很講禮貌。
“沒事,我不會在意的。”爽快地說道,手在離較近的楚淮肩上拍了一下。
楚淮那小板,被拍的一趔趄,差點坐到地上。
鐵錘哈哈大笑:“你好弱呀,聲姐姐,以後我罩著你。”
楚昭又聽到說這話,心很是複雜。
楚淮則漲紅了臉,不服氣道:“瞎說什麽,我一個大男人,才不要你罩。”
“嘖嘖嘖……”鐵錘一隻手就把他拎了起來,往上一拋,又穩穩接住,“你這樣的不大男人,小子。”
楚淮驚呼一聲,又又怕,後悔自己剛剛道歉道早了。
這姑娘如此辱他,該向他道歉才對。
王寶藏唯恐鐵錘姑娘也拿自己拋著玩,忙退開兩步,慨道:“好一個金剛芭比。”
“什麽?”楚昭,楚淮和鐵錘都看向他,異口同聲問,“什麽是金剛芭比?”
“呃……”王寶藏抓著頭發想了想,“大概就是長得很可的壯士吧!”
鐵錘:“……鬧半天還是個壯士。”
“但至很可呀!”楚昭笑著補充。
這倒也是。鐵錘第一次被人用可形容,很愉快地接了這個稱呼。
楚淮緩了緩,終於想起還有正事沒說,便從懷裏掏出一封信,獻寶似的衝楚昭晃了晃。
“長姐,你的信,猜猜是誰寫的?”他故弄玄虛地問道。
楚昭看到信,頓時麵喜,不假思索道:“是乘風師兄。”
楚淮嘟起:“沒意思,長姐一猜就猜對了。”
楚昭失笑:“哪裏用猜,我隻和他有約定呀!”
“好吧!”楚淮認輸地把信遞給,“長姐快看看,乘風道長都說了什麽?”
楚昭其實還是蠻激的,謝乘風能來信,一則說明他講信義,沒有忘記他們的約定,二則說明他至在寄信的這段時間是平安的。
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能在這漸起的世送出和收到一封報平安的信件,實在太不容易。
接過信,迫不及待地打開。
謝乘風在信中說,他已經平安抵達京城,目前暫住在京郊的三清觀,如果楚昭方便回信,可將信寄到三清觀裏,不方便的話不回也沒關係,隻要好好保重自己就行。
他算著時間,以為這個時候的楚昭已經到達涼州,想著信從京城寄到雲州,再從雲州寄到涼州,還不知道能不能安全送到楚昭手裏,因此也不敢在信中過多提及京城的事,隻含糊說了一句夏日多雷雨,不知什麽時候就會變天。
楚昭不知道慕容驍會過來,正凝眉思索這句話的含義,忽聽青玉在門外高聲道:“王妃,王爺來了。”
楚昭結結實實嚇了一跳,忙將信胡團起往袖子裏麵塞。
“喊這麽大聲幹嘛,通風報信嗎?”慕容驍狐疑地瞥了青玉一眼,越過進門檻,恰好看到了楚昭藏東西的作。
“藏的什麽,給本王看看。”他立時警覺起來,大步衝到楚昭跟前。
楚淮也嚇得不輕,忙借著行禮上前擋住楚昭:“多日不見,王爺可安好?”
慕容驍擰眉看了他一眼,手將他開,另一隻手去抓楚昭的手腕。
他力氣大,楚淮差點被倒,鐵錘在後麵及時扶了他一把。
楚昭飛快地將手背到後,強自鎮定道:“我不過整理一下袖,王爺為何如此大的反應?”
“整理袖?本王分明看到你在藏東西。”慕容驍沉著臉道,“本王沒耐心和你拉扯,你最好自己拿出來。”
楚昭當然不會聽他的,心裏迅速盤算著之策。
可這種況下,還真沒什麽好辦法,總不能讓鐵錘給他一錘子吧?
把他打暈確實可以趁機毀掉信件,但後果比被他看到信還要嚴重。
“看來王爺還是不肯相信我。”楚昭委屈道,“在王爺眼裏,我到底是有多麽不值得信任,我幫王爺做了這麽多事,為王爺著想,事事為王爺謀劃,我娘家也是傾盡家產資助王爺,這些都換不來王爺的信任嗎?”
“嗬!”慕容驍冷笑一聲,“想讓本王信任你,首先你要對本王坦誠,你做的那些事究竟是在為本王著想,還是另有謀劃,你自己心裏最清楚,別以為這樣三言兩語就能把本王糊弄過去。”
楚昭自然知道這樣騙不過他,不過是在拖延時間罷了。
這時,從慕容驍一進門就躲在角落低著頭的王寶藏突然站了出來,笑嘻嘻對慕容驍躬行了一禮。
“小的見過王爺,王爺可還認得我嗎?”他笑著說道,一雙眼睛黑亮黑亮地閃著狡黠的。
慕容驍轉頭看向他。
他上穿著錢莊統一的服,臉也洗的幹淨,言行不卑不很是從容,和當日的小乞丐已是天差地別的形象。
慕容驍看了半晌,才終於通過那雙黑亮的眼睛認出了他。
“是你,你是藥鋪門口給本王指錯路的小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