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蒔蘭聞言一口酒險些噴出來，頓時嗆得滿面通紅，咳嗽個不停，淚花都含在眼里了。

霍寧珘掃謝遇非和鄭興夔兩人一眼，那兩人不知為何，忽覺后頸一涼，似乎到一寒意。但他們都覺得，自己先前似乎沒有哪里說錯啊。

霍寧珘很自然地出手，在陸蒔蘭背后輕拍了兩下，還給遞過去一張潔白棉帕。

陸蒔蘭微詫，接了過來，咳嗽中不聲道：“謝……謝首……輔。”

霍寧珘這個舉，看得謝遇非等人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不過，因為謝遇非對陸蒔蘭也是著實夠好的了，便也沒有人多想什麼，只覺得這陸槿若真是好運氣，得到首輔這樣另眼相待。

不過，這麼一圈酒令下來，陸蒔蘭覺得還是高估了自己的酒力。雖是很淡的果酒，但后勁兒卻還是不小的。

便撐著桌面站起來，道：“你們先喝著，我稍后就回來。”

“你去哪兒？凈室？”謝遇非不忘道一句：“你慢點啊。”

陸蒔蘭點點頭，拉開椅子便出門去了。

走得慢，腳下還算穩得住，只是快到凈室門前，沒注意到底下有個小檻，險些栽出去的那一刻，被一只男人的手臂撈了腰站起來。

的著男子峻偉堅實的軀，區別分明，唯一相同的，大概是喝酒后兩人的都是滾燙。

陸蒔蘭怔了怔，旁何時多個人都不知道，要向對方道謝，抬起頭才看清，竟是霍寧珘，忙道：“謝謝……首輔。”

“站好，別再摔了。”霍寧珘的手從腰間拿開。

陸蒔蘭頷首，還保留著最后一微弱的理智，扶著一旁的柱子站著，道：“首輔……也去凈室？您先請。”

霍寧珘看看，邊淡淡一抹戲謔：“不一起？”

“下……”已然醉了的陸蒔蘭被問得駭了一駭，頭昏腦漲地也找不出新理由，便輕搖搖頭，直接套用了上回用過的借口：“不了，下，在首輔面前……袒自己，會自卑。”

還別說，男人最介意的之一就是這個，對比之下，還真的會自卑。只不過，沒有男人會對著另一個男人直接說自卑就是了。

霍寧珘笑意涼涼。還自卑？你有麼？

陸蒔蘭見霍寧珘還在看著自己不，突然想起上回首輔是怎樣回答的？——“不必羨慕，若是你想要，以后你也可以得到……”

陸蒔蘭都沒等霍寧珘說話，便連連擺手，面上不自覺地流出嫌棄之：“這個，下就不要了。”以前，看到過……春畫，雖然只是大致掠過，但是也不算無知。

霍寧珘沒好氣盯著，微微挑眉，道：“你不要？我說給你了？”

也是啊……倒是自作多了，人家首輔沒說要給。不對，不是這個意思，不是想要他的，意思是自己上不需要那個……

正迷迷糊糊想著，的下微微一疼，被他的手著抬高。

第27章

他不覺中朝前進一步，而陸蒔蘭后著廊柱，無可退。這般制于人的姿勢，即使是醉酒的，也覺察到危險，仰起頭道：“首輔……”

其實已經兩眼發花，但仍是發現，霍寧珘似在細細打量的面容。

陸蒔蘭哪曾被男子這般對待過，頓覺全直往臉涌，且有些怕被看穿的心虛，舌頭打結：“首輔…看，看什麼？”

平時是絕對見不到結的陸蒔蘭，霍寧珘忍一下笑意，盯著天生微翹的菱紅角，拇指的指尖蜻蜓點水般刮過，道：“還以為你這里沾了壽糕屑，是我看錯了。”

說著便緩緩放開手，人也退開兩步，完全就真是看錯的樣子。

是……這樣？陸蒔蘭腦子反應要比平時慢，也比平時心大，沒有多想。只是，他的指腹從抹過時，麻麻好奇怪。

陸蒔蘭又懵片刻，道：“首輔，你不急麼？”方才喝多了酒，還用了酸梅和，實是有些急著去凈室。

“不急。”霍寧珘終于讓開路，讓得到自由：“你急？那你先去。”

“好。”陸蒔蘭也不再客氣。

這間凈室就在他們的包廂外不遠，在整個畫舫尾部。

陸蒔蘭的影一走進去，霍寧珘眼底的笑意便徹底消失，他側首看向長廊的另一邊，跟出來的藺深立即會意，朝那方向很自然地走過。

陸蒔蘭這樣的普通人，當然不知有高手在暗中窺視他們。

謝遇非定的這艘畫舫名為“江心月”，在整個京城經營所用的畫舫中，亦能排進前三，本就是為貴客打造，從船的華外觀，到每個包廂乃是凈室的陳設，都花費諸多心思。

這凈室連子都是青瓷所制，檀香襲人，陸蒔蘭醉歸醉，還不忘落鎖，惟恐有誰進來了。

走這樣一趟后，陸蒔蘭重新回到包廂，便坐在位置上一不，顯然是一副酒意上頭的模樣。大家也照顧，知道不能喝，好歹沒人勸。

但是按照謝遇非他們慣常的流程，用膳是第一步，接著要麼是去溫鄉賞歌舞，倚紅偎翠，要麼是去浴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