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沖鄴沒聽過含璧的箜篌聲，也不知道有什麼區別，他沒有細看那道彈奏箜篌的影，他想不到，陸蒔蘭能這樣大膽。

一曲彈罷，陸蒔蘭坐在那蘭花心中又被抬下去，殿中這才有人喊：“含璧姑娘這箜篌的確是絕啊！”

僅此一曲，含璧的價又要漲得更高了。

霍寧珘站起來，蕭沖鄴卻突然開口住他：“小舅舅，你去哪里？”

霍寧珘腳步半分未停，淡淡道：“凈室。”

·

陸蒔蘭回到含璧那，見已將傷的手指包扎起來。含璧指指地上的黑布履，道：“多謝史，你放心走罷，一會兒若再有人我獻藝，我便說這手指剛被割到。”

陸蒔蘭點點頭，立即換裝穿著這雙有點大的鞋走了。但這雙鞋也只能稍作應付，員穿的是皂靴，和這些藝人的鞋可不一樣。決定先自己回家換鞋，明天再主彈劾自己今日的失職。

陸蒔蘭便想抄近路盡快出這芙蓉園，為了躲一隊婢，急促后退好幾步，卻蹭到了假山石壁上。但是，避開了婢，卻沒避過前面一道高大的人影。

“首輔？”陸蒔蘭看清對方，心頭一下又揪起來。

霍寧珘一眼就發現了拖拖搭搭不合腳的鞋，面微沉，道：“你自己的鞋呢？”

陸蒔蘭瞅瞅霍寧珘的臉，不得不將自己今天最初被推進水池的遭遇講了一遍，不敢再看對方的表。卻是又問：“首輔，照說這種況，不算是下自己失儀罷？”

陸蒔蘭說完又極輕微地呲了呲牙，剛剛被撞的后腰和部上半截火辣辣地痛。

霍寧珘是眼睛多毒辣的人，立即發現了這小作，問：“怎麼，傷到了？”

陸蒔蘭點點頭，道：“不過無事的。應該只是破了皮。”

霍寧珘指尖輕搭在陸蒔蘭肩頭，將轉了個，便看到后腰那塊果然已浸出量跡，蹙了蹙眉。

他將陸蒔蘭帶進附近一間宮室，藺深迅速送來了藥，并在霍寧珘邊附耳說了幾句。

陸蒔蘭靜靜坐在椅子上，實在坐立難安。霍寧珘拿著裝藥的小瓷瓶走向，道：“大夏天的傷口不作理，易染。我先幫你搽藥。”

陸蒔蘭一怔，傷在后面，當然不可能自己搽藥。可是……首輔幫搽藥？

“裳起來，趴到榻上。”霍寧珘作著簡單的命令。

陸蒔蘭微咬了咬角，想著該說點什麼好。雖然一直都告訴自己，在與同僚的相中，要大氣，記著你是一個“男子”。但……

霍寧珘輕挑眉峰，問：“我與陸史都是男人吧？你在磨蹭什麼，介意什麼？”

“……”面前的男人可不是別人，而是的未婚夫霍寧珘，若是他知道就是陸蒔蘭，一直在騙他……陸蒔蘭沒有想到，今晚的運氣，會一路跌到有生以來的最谷底。

陸蒔蘭找著理由：“不是介意，而是……下，下上回見了首輔打著赤膊，對比之下，下實在不好意思在首輔面前袒自己。”

一個弱的男人，因為自己這白斬材，在另一個格高挑完的男人面前，產生了同間的自卑。這個理由，還是說得通的。畢竟這世上總是有些人要敏些，不然傷春悲秋怎麼來的呢，

霍寧珘角微掀，笑意玩味，看看陸蒔蘭，問：“是嗎，看來陸史喜歡我這樣的？”

被問得微微地發懵，想了想說：“喜歡。準確些說，是極為羨慕您的格。”

霍寧珘笑容加深，似是對的回答很滿意。安道：“不必羨慕，若是你想要，以后你也可以得到……不過，男子漢大丈夫，太拘于小節就沒必要了。”

……也是可以得到的嗎？陸蒔蘭想了想，首輔這意思，是說通過習武，也可以練他那樣的型罷？應該是這樣了。

陸蒔蘭可不敢想霍寧珘說的是可以得到他這個人，當然包括得到他的……不但不敢想，也沒往那方面想。

陸蒔蘭惟恐自己再這樣磨嘰下去，引來霍寧珘懷疑，不就是看個腰？反正注意點，不要將裳掀太高，別出纏的綢帶就行了。總比暴份好。

多人想要首輔給他搽藥，還不一定求得到。微咬牙，心一橫，手按在腰間銅花扣搭上，將腰帶取了下來，放到一旁的桌面。

“……”霍寧珘也就是逗逗，他已讓藺深取鏡子去了，打算讓陸蒔蘭自己照著鏡子。

霍寧珘恍神的這麼一瞬，陸蒔蘭已起自己外裳，出一截生生的腰，閉著雙眼，趴到了榻上。當然，小心控制著裳起的位置，兩只手攥著。

的綾也還穿在上。整個人出的也只有那一截白皙的后腰。但細得一掐，如柳，這般趴著，平白生出順雌伏，任人施為的旖旎來。

陸蒔蘭偏向一旁的側臉，闔著眼，長睫不住輕，因閉得太而微嘟，完全不知自己有多人。

霍寧珘盯著陸蒔蘭的臉，眸變得深而暗，沉默片刻，果真坐到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