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顧自小聲道：“沒什麼……”

男生從昨晚就一直沉著的眼里，此時終于有了笑意：

“我還沒問。”

阮糖小心看路，聽見他聲音里染上的那點笑，嘀嘀咕咕：“那我也先說一下。”

話落，又重新看向程霄，干凈的眼睛里著一點關心：“你……昨晚沒休息好麼？”

程霄微怔，靜靜地像是要看進眼底。

“怎麼這麼問？”

“唔，”阮糖輕輕移開目，聲說，“也沒什麼，就是覺你今天有些沒神。”

雖然程霄慣來都是一副懶洋洋，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致看一眼的樣子。

但今天就是與往常不一樣。

阮糖莫名篤定。

想著，是不是為了送上學，起太早了？

他應該還沒起過這麼早吧？

此時程霄的眼里閃過一抹詫異。

他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

卻還是生看出來。

正低頭想著，又聽接著問道：“是不是因為起太早了呀？”

程霄勾笑了一下。

片刻后微微點頭，低應一聲。

“嗯，是。”

阮糖不疑有他，十分不好意思地絮絮道歉：

“不好意思啊這麼麻煩你，實在太早的話要不明天我還是讓外婆送我下來，打車去學校吧。”

平時到校的時間早，現在走的又慢。

出門就更早了。

程霄得多不適應啊。

卻見男生神未變，依舊仔細著腳下，陪著一步一挪。

為了讓放寬心，他順勢說了句：“沒關系，我去學習。”

說完這話，隨即自己都愣了。

這人設是不是立的太突然……

果然，生睜大了一雙眼。

像是完全沒想到能從他里聽到這樣的話。

看著的眼神里寫滿了“浪子回頭”、“迷途知返”、“洗心革面”、“痛改前非”等詞語……

程霄看笑了，輕扯了下角。

繼續睜著眼說瞎話。

“昨天回去被我哥痛罵一頓，所以準備改過自新。”

這話但凡是趙旭或者季辭遠等人聽見，那是一個標點符號都不會信的。

但阮糖信了。

高興的。

覺得程霄那麼聰明，如果好好學習到的話肯定會變得超級厲害的！

于是生笑彎了眉眼：“好呀，早晨是一天之中記憶最好的時候，早點去學校其實好的。”

“嗯，”程霄垂眸應了一聲，不自覺便問，“那以后一起？”

等看見生笑瞇瞇地點頭應下來。

他才后知后覺。

昨晚他哥對他說的那些話，算是白說了。

程霄發現，他沒有辦法不去靠近阮糖。

像一團輕輕的棉花糖，卻又干凈的有太的味道。

是他一直沉寂的荒蕪里從不曾出現的一點薄。

他控制不住自己去接近。

斂眸藏下眼底的矛盾掙扎。

程霄若無其事地跟阮糖約定了以后的時間。

甚至開始問他一會到了學校準備先學哪門課。

順便心地告訴他，今天的早自習是英語早自習。

程霄看著生積極幫他劃分學習計劃的樣子。

又想起期中考試之前幫蘇圓圓臨時抱佛腳，給劃重點，制定復習計劃。

確實是發自心的熱學習，也很愿意幫同學學習。

程霄一邊聽著生細聲細氣跟說英語即將要學習的新一單元重點和難點。

一邊想著程禮昨夜的話。

“以后的事尚未可知，不過現在至可以先做個學習的同班同學。”

那就這樣吧。

程霄想。

他陪著生小心走到了馬路邊，沒有真的弄個單車帶。

的腳即便是坐單車也不方便。

程霄攔了車，扶著生小心坐進后座，然后自己也坐了進去。

說了學校后，車緩緩開。

阮糖看著窗外劃過的街景，猶豫了一會，小聲道：“這個車錢我付吧？本來也是因為我腳傷了才要打車上學的。”

程霄手肘撐著窗邊，偏頭看著輕輕笑了笑。

“不用，畢竟我是個富二代，打車符合富二代的人設。”

他說的隨意。

阮糖被他這話逗笑，忍不住抿起角彎了彎眉眼。

不再跟這個富二代搶著付錢了。

想，之后程霄如果來家里吃早飯的話，就給他準備些小零食算作答謝吧。

程霄看著眨著眼睛看向窗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也不再說話。

只這麼不聲靜靜看了一會糯的側。

然后從口袋里拿出了手機。

點開微信。

他上次主與程禮發消息已經是好幾個月前了。

微微垂下眼眸，指尖在屏幕上輕點。

程霄的神平靜如水。

等發完了消息，他把手機收回口袋。

也看了眼窗外。

這麼早的景他確實是見得。

薄薄的晨掠過路邊高大的樟樹。

一陣風起，落葉便打著旋兒去了遠方。

樟城快要冬了。

樟樹卻是常綠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