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躺在他的口袋里。

他找了個人最最靠邊的窗口打飯。

趙旭不解，問他干嘛特意繞遠來這兒, 前面也有人的窗口。

程霄淡淡垂眼, 看著機上自己的校園卡金額。

“錢太多了。”

趙旭：……

這會了您還在這保持人設呢！

一邊的季辭遠對于程霄今天心來的食堂之旅也有些奇怪。

但程霄不說, 他也就沒有細問。

因為他用腳指頭都能想得到，大概率是跟阮糖有關的。

彼時阮糖正打了飯跟蘇圓圓一起在食堂一張空桌子旁坐下。

遠遠看見角落窗口也在打飯的程霄。

心里涌起一莫名的欣。

嗯, 程霄今天來食堂吃飯了。

希他支式的花錢習慣也能改改。

其實覺得，哪怕他不請客, 往那兒一站，那些男生也會唯他馬首是瞻的吧。

程霄在人群中時，真的很顯眼。

他上有種散漫又從容的氣場，像良好的教養下自然而然形的一種氣度。

阮糖收回目低頭專心吃飯。

另一邊程霄卻看了過來。

季辭遠在他后打了飯，端著盤子走到他邊，順著他的目看一眼。

“要坐過去？”

程霄垂眸, 低聲說：“不了, 要期中考了。”

他在就近一張沒人的桌子前坐下。

食堂人多，他知道自己這個時候坐過去，很快學校里就會傳出各種版本的猜測。

阮糖這幾天學的很用功, 下課都在座位上做題。

沒必要讓這些去打擾。

而哪怕程霄坐在了最靠邊的位置上，整個食堂大部分的目依然落在了這里。

直到他們三個吃完離開，這些目才算是完全收回來。

鑒于這是程霄第一次到學校和食堂吃飯。

趙旭已經可想而知校園論壇又要八卦了。

果然，下午放學論壇里就有人開了，紛紛都在討論大佬突然去食堂的原因。

有眼尖的注意到了阮糖和程霄沒有坐在一起。

帖子下馬上就有人回復。

說“茶帖”里的一些言論不攻自破了。

程霄吃飯都沒跟那個生坐在一起, 可見兩人其實也就是普通同學關系而已。

那天大家腦補太過了。

有人同意, 有人不置可否。

趙旭在網吧翻著論壇“嘖嘖”兩聲。

只心道：你們都懂個屁。

-

兩天后, 一中高中部為期三天的期中考試開始。

正好周五考完, 給學生周末兩天作為休息調整。

第一天考語文和數學，上下午各一門。

九點開考。

在此之前，高一所有班級的座位全部調整單組單排。

為了讓組與組之前的間隔足夠，有一組會挪到走廊。

高一的學生全部打隨機分配教室。

高二高三按照績從高到低排序。

考試的這天早晨，阮糖沒有特意起早。

而是按照平時生鐘準時出門。

一般在這種時候，反而是要平常心對待更好。

背著書包出了小區，在心里默背著課文，一路到了公站。

沒想到兩分鐘后，就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程霄背著他依然松松垮垮的書包走過來。

在長椅邊看到了神有些驚訝的生。

他走過去，眉眼間是早晨慣常能從他上看到的困倦。

“早。”

男生懶洋洋地打了招呼。

阮糖輕輕應聲：“早呀，好巧。”

程霄聞言輕輕抬眼，復又垂下。

著兜靠坐在長椅上。

其實不巧。

他已經特意提早出了門。

甚至可以說這段時間他每天都比前一天早出門幾分鐘。

就看什麼時候能到。

想起一會的考試，程霄見生沒有提前去學校準備。

偏頭問：“語文復習好了？”

阮糖繞著自己辮子的發梢，認真道：“語文比較看重平時積累，不過該背的我都背好了。”

說完生又下意識問了一句：“你呢？”

剛問完，又覺得好像多此一舉了。

程霄平時語文課清醒的時間比其他科都要……

看起來就不像準備好了的樣子。

阮糖想著自己要不要說點什麼找補一下，就見支著大長的男生微微點頭：

“嗯，這次要背哪些？”

阮糖：……

是、是現在才開始準備麼！

瞪大了眼，但還是將幾篇要背的課文說了。

“《沁園春·長沙》《歸園田居》《短歌行》……”

生背的很，這些古詩詞和文言文都是想到就能說出來。

程霄沉默地聽著，最后點點頭：“行，知道了。”

阮糖也不知道他是知道了個什麼……

但也沒有問，時刻記著之前的傳言之一。

程霄最不喜歡別人催他學習和寫作業。

仔細想了想，發現最近他稍微有點學習的跡象時，竟然真的都是自發的。

阮糖心里覺得有些神奇。

是什麼使他“幡然醒悟”的呢？

不著邊際的想，當然是沒想出個所以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