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程霄輕“嘖”一聲，目又往已經無人的門外掃了一眼，拿過了馮晨的作業登記本。

他翻到最后一頁：“借我張紙。”

然后把那頁撕下來飛快將今天的幾科作業抄下。

馮晨這時候才發現，大佬寫字可以這麼快。

明明看起來潦草，但竟然還不難看。

他再次震驚了，心里咂：

霄哥這字，不寫作業可惜了。

等趙旭帶著季辭遠咋咋呼呼從小賣部提溜著一袋子零食飲料進來時，程霄正抄到最后一科理布置的作業容。

趙旭好奇，跑過來邊招呼邊問：“走啊哥，開黑去啊，零食都買好了！你在干嘛？”

寫下最后一個字，程霄將作業登記本還給馮晨，抬眼：“登記作業，看不出來？”

趙旭：……哈？

他莫名其妙：“登記作業干嘛？”

程霄：“做。”

趙旭持續發懵：“你為什麼要做作業？”

程霄終于不耐煩起來，將桌上僅有的幾本書和作業本都扔進書包里。

他起看向趙旭，像是他問了什麼弱智問題。

“我一個學生做作業有什麼問題？”

趙旭下意識搖頭：“沒問題沒問題。”

沒問題過個鬼啊！

你他媽從沒做過作業啊！

他回頭去看季辭遠，想在他臉上看到跟自己同款的震驚表。

卻見這人穩如老狗，笑瞇瞇攬上程霄的肩，只問：“都要做作業了，還去網吧開黑麼？”

程霄低垂眉眼，已經背上書包準備往外走。

“不去了。”

趙旭：“那去哪兒啊哥？”

程霄：“茶店。”

趙旭：……！

上午那時候霄哥果然是在裝睡！

季辭遠是4班的，當然不知道這個前因后果，這下終于到他不著頭腦。

“你去茶店干嘛？”

茶店跟大哥你的氣質不是很搭啊。

程霄被他們番的提問弄的實在很煩。

最后冷漠著臉丟下兩個字：“學習。”

就大步流星出了教室。

徒留教室里錯愕的三人和更加錯愕的路人同學甲乙丙丁。

-

趙旭和季辭遠跟上了程霄。

路上，兩人落后一步。

趙旭嘀嘀咕咕跟季辭遠說了上午的事。

包括但不限于程霄心來了個作業，和課間故意裝睡聽人家生與別人說話云云。

季辭遠邊聽邊揚眉梢，看著走在前面高個男生散漫的背影。

突然想起他之前育課與自己說的話。

是什麼來著？

哦，說人姑娘是好學生，別耽誤學習。

那他現在這是？

季辭遠著兜，眼里都是興味。

琢磨著再觀察觀察，看要不要到時候給程霄他哥說下這事。

他知道前兩天程霄他爸特意過來了樟城。

家族一把手，時間來這麼個小城市，多半是為了程霄出國的事。

但程霄對出國很反，如果他爸強要求，只怕到時候父子倆又要鬧得不能收場。

說到底，程父想送他出國也是因為在國已經拿他沒辦法。

程霄在母親死后格就有些變了，除了他哥程禮，誰都不搭理。

也得虧早些時候有他哥帶著教著，不然早就長歪了。

但越長大跟他父親的關系就越惡劣，連程禮都調和不了了。

季辭遠想起程家，心里嘆口氣。

那樣的家族，即便顯赫，但也遠沒有大家看起來的太平。

跟著程霄走進茶店，他看向坐在靠墻一張方桌邊的阮糖。

季辭遠想，可能這個生是真的有點不一樣的。

-

阮糖跟蘇圓圓坐在茶店靠里的一張桌邊，正在跟夏宇杰道別。

夏宇杰看著們攤在方桌上的課業本，對阮糖說：“下次我也跟你們一起，理數學有不會的可以隨時問我。”

阮糖點點頭，對他說了謝謝。

夏宇杰又扶了扶眼鏡，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知道自己是真要走了。

他提著茶，在門口與程霄一行人肩而過。

有那麼一瞬，他偏頭看了程霄一眼。

薄薄的鏡片在茶店的頂燈下好像折出尖促的。

程霄漫不經心從他邊走過。

沒有分去一個眼神。

他的目始終落在靠墻邊坐著的阮糖上。

阮糖正在跟蘇圓圓講題。

兩人坐在同一側，腦袋湊在一起看著作業本。

蘇圓圓基礎不牢，又容易心，所以績才時好時壞。

“你看你這里就心啦，上一步明明還是減號，到這里就加號啦。”

阮糖給將錯誤指了出來，卻沒聽到邊蘇圓圓的應聲。

歪頭喊了一聲：“圓圓？”

然后便順著的目也看到了茶店的門口。

這是學校旁邊小吃街里新開的一家連鎖茶店。

門面很大，又是新店，許多學生放學都會過來坐坐。

所以茶店的門索也就敞著了。

門口穿著校服的學生進進出出，糖一眼就看到了個子高的很顯眼的程霄。

然后就聽到蘇圓圓略帶震驚的小聲嘀咕：“霄哥怎麼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