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斯衍渾渾噩噩地從阮懿家里走出來，上車之后，雙手搭在方向盤上，遲遲沒有作。

他盯著前面的路看了很久，才踩下油門發車子。

回到嘉譽灣以后，徐斯衍直奔浴室沖了個涼水澡，隨后去了書房。

徐斯衍坐在書桌前，從一旁的屜里拿出了粘好的日記本，練地翻到了他最想看的那一頁。

盯著紙面上娟秀的字，他的眼眶又酸又疼，視線越來越模糊。

這時，旁邊的手機嗡嗡震了起來。

徐斯衍抬起手了一把眼睛，拿起手機看到了原野的來電，摁下接聽。

原野：“代駕把車停進去了，車鑰匙也送上去了。”

徐斯衍：“嗯。”

他雖然只回了一個字，但原野還是覺察到他聲音不對勁：“你怎麼了？剛才登門拜訪不順利？”

“不是。”徐斯衍了，“我知道高中是怎麼認識我的了。”

原野：“你前岳母說的？”

徐斯衍：“我不配得到的喜歡。”

原野：“……啥況啊你這又是？”

徐斯衍：“明天見面再說，掛了。”

——

阮懿是早晨五點鐘醒來的。

睜眼的時候，第一覺就是頭昏腦漲，肚子還很。

上的服還是昨天穿的那套，但外套被了，被子也蓋得很嚴實，應該是清和照顧的。

一夜沒洗澡，上不舒服，阮懿從床上下來直奔浴室。

站在花灑下沖澡的時候，阮懿腦子里開始過昨天晚上的事，然后發現自己記憶只停留在喝第一杯龍舌蘭那里。

后面的，都不記得了。

誰把送回來的，喝醉之后做了什麼，毫無印象。

阮懿的酒量一直不錯，平時喝酒也會比較克制，最多也是到微醺的狀態，像昨天晚上這樣不省人事還是第一次。

也幸好當時一起吃飯的人是徐斯衍和原野，若是在陌生人面前喝這樣，極有可能見不到今天的太了。

想到徐斯衍，阮懿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了自己昨天喝了紅酒之后的那些醉話——

徐斯衍肯定聽不懂，只有才知道那些話的意義。

阮懿在浴室沖澡沖了二十分鐘，換了服準備去廚房弄點東西吃。

沒想到的是，剛打開臥室的門，清和也從旁邊的房間出來了。

清和：“了吧？我給你煮碗面條吃。”

很溫，沒有因為喝得斷片指責，“喝了酒第二天胃都會不舒服，你頭疼不疼？”

阮懿：“有一點，還好。”

跟著清和一起走到廚房，“媽媽，昨天晚上是誰送我回來的？”

清和：“是斯衍。”

阮懿：“……”

其實問問題的時候就想問是不是他，但又抱著一僥幸。

沒想到還真是。

清和似乎看出了阮懿在擔心什麼：“放心，媽媽不會干涉你的生活，相信你會做出最好的決定。”

阮懿聽得心口一酸，點點頭，隨后問：“他有跟您聊什麼嗎？”

清和：“只是說了在追你，想和你復婚，這些都看你的選擇，別的沒說什麼了。”

阮懿：“嗯。”

清和將面條和菜下進鍋里，隨口跟阮懿聊著：“斯衍態度很誠懇，看他應該是真的想要和你復婚的，你邊沒有中意的人的話，可以先考察他一段時間。”

阮懿笑了笑，雖然清和說不會干涉的決定，但聽這個意思，還是很喜歡徐斯衍的。

“好，我會的。”

母兩個人輕松地聊著天，一碗面很快就煮好了，阮懿喝了幾口湯，開始吃面，空的胃舒服了不。

——

阮懿的論文在十一月下旬正式了稿，接著來的，就是期末。

阮懿這學期帶的都是大三大四的課程，考試的科目沒那麼多，但手下大四的學生要開始寫開題報告了，阮懿雖然不用上課，可是卻比上課還要忙。

基本上每天都在幫學生修改大綱、提建議。

阮懿對待學生的論文一向很認真，因此分導師的時候學生都是破腦袋往這邊湊的。

阮懿這一忙，眨眼就快寒假了。

那天聽過徐斯衍的道歉以后，阮懿沒有再私下和徐斯衍見過面，徐斯衍會隔三差五聯系，約見面，但阮懿幾乎都是拒絕。

倒不是還在生氣，只是有些逃避的心理在——很怕徐斯衍問那天醉酒后的話是什麼意思。

當初的那些集，和一見鐘的理由，如今自己回看都覺得稚，何況是徐斯衍。

寒假的第一天，阮懿一個人去了大學城附近的圖書館查資料，沒想到在這里又見了陸川。

陸川不是一個人，和他一起來的還有他的一位同事。

看見阮懿之后，陸川馬上給介紹：“小阮，這位就是我之前跟你提過的許燁，我們所里的同事。”

阮懿看到陸川使眼，頓時就曉得這位同事的份了。

——先前陸川說有個特別合適的人介紹給，應該就是這位許燁。

阮懿思考間隙，許燁已經主開口向問好：“你好，阮老師，我是許燁。”

阮懿回過神來，看著他出來的手，抬手輕輕和他握了一下：“你好，阮懿。”

阮懿沒有太費心去觀察許燁的外貌，但整看下來他這個人很清爽，氣質跟陸川比較像，確實是個很優秀的人，陸川之前對他的夸獎沒有言過其實的意思。

看著他們兩個人握了手，陸川笑著問阮懿：“你來圖書館查資料嗎？”

阮懿：“沒有，就是來看看書。”

陸川：“那一起麼？我們找點資料，等會兒結束順便吃個飯。”

阮懿點頭答應了。

之前陸川在寫論文的時候幫過，現在也算是禮尚往來。

于是，阮懿跟陸川和許燁去了圖書館三樓，坐在一張桌子上翻閱了一個上午的文獻資料。

在學習和鉆研這件事上，他們三個人倒是很像，因為太過投，反應過來看時間的時候，居然已經下午兩點了。

阮懿也是翻完資料才發現自己肚子很。

陸川將一摞書放到了旁邊的收納架上，看了看阮懿和許燁，“今天真是辛苦你們了，走吧，我請你們吃個飯。”

阮懿是坐公來圖書館的，陸川得知此事之后，便找理由讓去坐許燁的車。

撮合的意味不要太明顯。

阮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