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是完全聽不懂阮懿的話，他疑地朝徐斯衍看過去，發現他也是一臉茫然。

很顯然徐斯衍也不知道阮懿在說什麼。

但看阮懿的樣子是很傷心，哭得眼睛鼻子都紅了，淚水都流到了角。

徐斯衍并不擅長安人，特別是在阮懿面前更顯得局促，但他依然用最快的速度做出了反應。

徐斯衍將摟到懷里，手指著眼角的淚，“不要哭了，你不想喜歡我就不喜歡了，以后換我喜歡你。”

原野順勢給徐斯衍遞了紙巾過來，徐斯衍接過來，細心地著阮懿臉上的淚。

看著痛苦難過的模樣，徐斯衍的心口一一地疼。

即便是不清楚阮懿剛剛那番話的意思，可他聽見“你真的讓我絕”這幾個字的時候，還是有種靈魂被擊中的覺。

還有那句“我最大的錯誤就是喜歡你”。

說的是“喜歡”，沒有“過”。

那是不是說明，到現在為止，對他還是有的？

這對于他來說很重要，但對于他的決定來說不那麼重要——不管是“喜歡”，還是“喜歡過”，他都不會放手。

酒作用越來越明顯，阮懿的腦袋昏昏沉沉的，看著徐斯衍的臉，眼神有些失焦。薆荳看書

許久，才搖搖頭：“不會的，你都不會記得我。”

“那天的月亮真的很漂亮，你知道嗎？”又微笑了一下，眼淚再次涌出來，“再也見不到了。”

徐斯衍：“哪天？”

他的心臟跳的頻率不自覺地加快了許多，忽然就想到了日記本里的那些容——

直覺告訴他，阮懿現在說的話和日記本里的容有關。

關于他們兩個人在中學時代的集，徐斯衍迄今為止都想不起來，他甚至為此專門和原野還有周禮一起回憶過，結果是一無所獲。

阮懿沉默了快半分鐘，才說：“十三年前，十月九號。”

很準確地說出了一個日期，然后扯了扯角，“你不會記得的。”

徐斯衍了，剛想繼續問，服務生敲門來上菜了。

阮懿聽見聲音之后，推開徐斯衍，抬起手整理了一下頭發，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徐斯衍和原野讓了一條道給服務生，讓他來上菜。

徐斯衍原本以為阮懿喝多了之后不可能繼續在這里吃飯了，但看阮懿的架勢，好像沒有要走的意思，于是他直接坐到了阮懿邊。

原野見狀，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在兩人對面的最佳觀景位。

原野：“吃吃吃，都別客氣。”

阮懿的視線對準那盤餐前面包，一塊接一塊地吃，期間一直低著頭。

看起來不像是在食，而是用這種行為緩解焦慮和不安全。

徐斯衍沒有攔。

服務生來上后面幾道菜的時候，阮懿又要了一瓶龍舌蘭。

原野嚇壞了，朝徐斯衍眉弄眼：你不攔著？

徐斯衍沒有回應原野，亦沒有攔著阮懿要酒的行為，不過兩三分鐘，服務生便帶著開瓶的龍舌蘭送了進來。

阮懿給自己倒了一杯，一飲而盡。

原野：“……”

這架勢怕是要把自己喝趴下了，徐斯衍居然不管？

不會是想趁阮懿喝醉酒把人拐回家里睡覺吧？那也太禽了。

想到這個可能，原野看徐斯衍的眼神里多了幾分嫌棄。

不過徐斯衍的注意力都在阮懿上，也發現不了這個。

快結束的時候，那瓶龍舌蘭已經見底了——是阮懿一個人的功勞。

這樣喝酒造的直接結果就是，阮懿醉得不省人事，連站起來走路都很困難。

原野看了一眼阮懿，轉頭問徐斯衍：“你就這麼看著喝醉，是想趁不清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啊？你不覺得太禽了嗎？”

徐斯衍準備抱阮懿的作一頓，“誰告訴你的？”

原野：“……你不是這麼計劃的？那你看喝這樣？”

徐斯衍：“你找個代駕幫把車開回府鑫苑，我送。”

原野恍然大悟：徐斯衍這是要趁阮懿喝醉的時候送上門，到時候阮懿家里的長輩肯定會問起來他們兩個人怎麼在一起，正好讓長輩知道他們現在有牽扯。

這一招可比把阮懿帶回嘉譽灣睡一覺高明多了。

原野“嘖”了一聲，“可以啊你，腦子轉得越來越快了。”

徐斯衍從阮懿包里找到了車鑰匙，扔給原野，之后便拎起阮懿的包，將抱了起來。

阮懿醉酒之后很安靜，完全不鬧騰，任人擺弄。

徐斯衍很輕易地就把阮懿抱出了餐廳，然后將放到副駕，小心翼翼地替系好了安全帶。

這整個過程里，阮懿都一直閉著眼睛。

徐斯衍關上副駕的門走到駕駛座，上車之后，原野正好也走出來。

徐斯衍降下車窗跟原野說了幾句話，便發車子朝府鑫苑的方向去了。

路上開車，徐斯衍并不怎麼專心，時不時就要轉頭看阮懿一眼。

阮懿倒是一直沒有鬧騰過，安靜地靠在副駕。

——

九點，車停在單元樓下。

徐斯衍將阮懿抱下車，從包里找到了門卡，抱著阮懿進了電梯。

從電梯出來的時候，徐斯衍并沒有再用鑰匙，而是站在防盜門前按下了門鈴。

里頭很快就有了反應。

來開門的人是清和。

清和很顯然是沒想到打開門之后會看到這樣的場景，整個人愣住了。

徐斯衍開口解釋：“阮懿晚上喝多了，我送回來。”

聽見徐斯衍的聲音以后，清和才反應過來，趕讓路讓他進來。

徐斯衍看了一眼阮懿的臥室，跟清和說：“那我先送回房間。”

清和點點頭，跟在徐斯衍后去了阮懿的臥室。

徐斯衍將阮懿放到床上之后，彎腰替掉了腳上的鞋。

清和站在一旁目睹了這一幕，眼神有些疑，不明白兩人之間究竟是個什麼況。

前兩天剛問過阮懿關于徐斯衍的問題，阮懿當時的意思應該是不可能了。

但怎麼今天又一起吃飯了？還喝這麼多……

清和憋了很多問題想問。

沒等開口，徐斯衍已經走了過來，“我想跟您聊幾句，可以嗎？”

清和：“可以。”

看了一眼床上的阮懿，“去客廳聊吧，別打擾壹壹休息。”

徐斯衍點頭，跟在清和后來了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