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懿看了一眼外面，“就去下個路口那個餛飩店吧，我想吃點熱的。”

胃不舒服的時候，就想吃溫熱的食暖一暖。

徐斯衍聞言，馬上踩下油門朝下個路口開，很快就到了那家餛飩店。

十一點多，店鋪已經準備打烊了，阮懿和徐斯衍趕上了最后一鍋。

阮懿要了一份蝦仁餛飩，讓老板多放些湯，徐斯衍要了跟阮懿一樣的套餐。

店里只有他們一桌客人了，老板很快就把煮好的兩份餛飩送了上來。

阮懿拿起勺子喝了一口餛飩里配的紫菜蛋湯，胃里一暖，舒服多了，臉也好轉了不。

但徐斯衍還是不放心：“吃完飯，再去看看醫生吧。”

阮懿：“沒事的，就不浪費醫療資源了，如果不舒服我會自己去看。”

老板正好送來了賬單，阮懿展示出付款碼付了錢，對徐斯衍說：“這頓飯算我請你的，謝謝你送我過來。”

徐斯衍：“……”

結完賬，阮懿繼續埋頭吃餛飩，徐斯衍也跟著拿起勺子，往里送了個餛飩。

吃了幾個餛飩，徐斯衍沒話找話，“學校給你安排的課很多麼？”

阮懿：“沒有，這學期的，今天是特殊況，正好上課和錄數據撞到了一天，才會這樣。”

徐斯衍：“以后記得按時吃飯。”

他的表很嚴肅，“胃出問題就是從這些小事開始的，姜明珠就是因為經常肚子、飲食不規律才——”

話說到一半，徐斯衍突然意識到自己提到了不該提的人，馬上停下來。

徐斯衍定睛去看阮懿的表，沒發現什麼異常，依舊是平時云淡風輕的模樣，甚至還有的笑意。

徐斯衍開口解釋：“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對已經沒有其它想法了，我現在喜歡的人是你，以后也是。”

這一招是原野教他的。

原野說，想追人就得學會不吝嗇地表達自己的立場，特別是在出現一些誤會的時候，鼻子下面長了就要解釋。

徐斯衍起初覺得有些話很麻，他說不出口，可真的邁出那一步之后便也不覺得有什麼放不下的了。

比起面子和尊嚴，他更不希阮懿誤會他。

特別是姜明珠的這件事。

不過，阮懿聽完徐斯衍的這句解釋之后，并沒有接話。

的視線短暫在他臉上停留幾秒鐘，之后便繼續低頭吃餛飩。

阮懿的沉默讓徐斯衍有些心慌，他一時間也不在想什麼：“壹壹，我……”

“我沒有多想，你也不用跟我解釋。”阮懿打斷了徐斯衍的話，“這些對我來說不重要。”

徐斯衍不甘心：“以前……也不重要麼？”

現在不重要，他可以接，可是以前呢？以前他們結婚的時候，總是在意的吧？

阮懿：“以前也一樣。”

放下勺子，“你不喜歡我不是因為明珠，即便沒有，你那個時候還是不會喜歡我，我也從來沒有因此嫉妒過。”

徐斯衍：“……”

聽見這個答案，他倍挫敗。

阮懿了一張紙巾，“我吃好了，現在胃也好多了，你呢？”

徐斯衍：“我送你回家。”

阮懿：“不用了，你送我去學校就行，我明早還得開車去學校。”

徐斯衍：“明早我去接你。”

他拉住了手，作有些強勢，“你這樣子開車不安全，我不可能放任你不管。”

阮懿沒有甩開他，一直到兩人上了車，阮懿才平緩地開口。

問他：“你記不記得我們的協議？”

徐斯衍系安全帶的作頓住，側目盯著。

阮懿并沒有因為他的作產生力，冷靜地把協議里的容說給他聽：“不干涉彼此的私生活，不在工作場合對彼此產生困擾，不讓我的同事知道我們的事。”

“剛剛在實驗室你抱我出來，已經被我的學弟學妹們看到了。”阮懿說，“但那是因為我不舒服，我不會指責你什麼，現在我已經好多了。”

徐斯衍方向盤，盯著的一雙眼睛漸漸發酸。

越冷靜，他心的挫敗就越強烈。

見不得人。

他在的世界里，就是這麼見不得人的存在。

徐斯衍沉默了很久，再開口時，聲音啞得不像話：“你確定你能開車？”

阮懿“嗯”了一聲，“沒問題。”

徐斯衍：“好，我送你回學校。”

他系好安全帶，發了車子，朝工大開過去。

阮懿看著徐斯衍繃的下顎，和發白的指關節，就知道他剛剛是生氣了。

他的眼眶都是紅的。

這是他憤怒到一定程度才會有的表現。

阮懿想，徐斯衍應該是被涇渭分明的態度刺傷了自尊。

阮懿現在沒有再懷疑徐斯衍對的，相信他的確是喜歡上了，但他也有他的自尊心。

一次次示好被拒絕的話，其實很打擊積極。

阮懿盯了徐斯衍一兩分鐘，之后問他：“你生氣了嗎？”

徐斯衍：“沒有。”

阮懿：“你生氣的時候，面部會繃得很，握力也會增大，特別憤怒的時候，眼眶會紅。”

無地穿，“剛剛，這幾種反應都有。”

徐斯衍：“……”

他以為自己藏得很好，可阮懿的分析卻讓他無遁形。

他了，下意識地想問是怎麼知道的，阮懿卻像是有讀心一般，笑著回答：“以前我們見面，你總是這樣的狀態，所以我一眼就分辨得出。”

徐斯衍：“……對不起。”

這三個字現在聽起來很無力。

阮懿搖頭，“我不是在跟你翻舊賬，只是想告訴你，如果你覺得現在的關系會讓你很不舒服的話，我們隨時都可以結束，我不會糾纏你的。”

“沒有。”徐斯衍不假思索地接過的話，“我沒有不舒服，也不會結束。”

阮懿：“可能現在不會，但以后一定會的。”

說，“你沒有必要委屈自己。”

徐斯衍側目看一眼：“你會心疼麼？”

阮懿：“……”

徐斯衍：“既然不會，就不要跟我說這種話了。”

他目視著前方，“周六我在嘉譽灣等你。”

話題轉得太快，阮懿懵了一秒。

徐斯衍：“做協議里的事。”

阮懿剛想開口拒絕，徐斯衍又跟上說，“你懶得開車的話，我可以上門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