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斯衍指過來的時候，阮懿剛收好包、拿出車鑰匙。

聽見徐斯衍的話以后，阮懿短暫地皺了一下眉，眼底出不耐與慍怒，但良好的教養讓沒有表現得太明顯。

阮懿以前從未覺得徐斯衍是個公私不分的人，他今天晚上的行為著實刷新了對他的認知。

阮懿：“抱歉，太晚了，不方便。”

徐斯衍：“關于能源車合作的事，我路上想跟你談一下。”

他說完之后朝主任的方向看了一眼。

主任看懂了徐斯衍的眼神，便出來跟阮懿說：“小阮，辛苦你一趟了。”

阮懿：“……”

一下搬出來工作的事要挾，他是吃準了沒辦法拒絕主任的要求。

阮懿忍不住往徐斯衍那邊看了一眼，他臉上的表照舊很淡，可不知道為什麼，似乎從他眼底看到了幾分得意。

徐斯衍：“司機剛才把車開走了，我就坐這位老師的車回去吧，辛苦了。”

阮懿沒有理會他，拎著包便往外走。

徐斯衍轉跟上。

包房里的人眼睜睜看著他倆一前一后離開，面面相覷。

主任忙去問劉教授：“小阮跟徐總是不是早就認識？”

劉教授：“以前沒聽提過啊。”

看今天的互，也不止是認識這麼簡單。

旁邊有同事跟上八卦了一句：“徐總好像是在追阮老師，不過阮老師看起來對他沒什麼興趣。”

另外一個同事說：“阮老師是被前夫傷到了吧！”

劉教授和主任同時瞳孔地震：“前夫？”

同事：“我們也是才知道的，阮老師今天自己說的，離婚了。”

——

阮懿的車是離婚前換的，當初萬柳買給的那輛英菲尼迪，也留在了清江苑。

現在阮懿開的是一輛Q4，茶的。

徐斯衍跟著阮懿來到車邊，很自然地打開副駕的門坐了上去。

一上車，他的注意力就被蝴蝶標本的擺件吸引了。

盯著這個東西，難免想起來江妄，這導致他的目越來越凜冽。

而阮懿也到了徐斯衍的變化，發車子，冷冷開口：“不要發瘋。”

徐斯衍聽見阮懿的這句話之后回過神來，視線轉向：“你就這麼怕我對付江妄。”

阮懿：“我沒有太多時間裝飾車里。”

言外之意就是，這個東西是因為習慣了才沒換，并沒有特別的意義。

徐斯衍盯著，沒有回話。

阮懿：“你回嘉譽灣是麼。”

徐斯衍：“嗯。”

既然已經讓他上車了，阮懿也沒打算中途把他丟在路邊，前面路口轉了個彎，朝嘉譽灣的方向開過去。

阮懿沒有和徐斯衍聊天的，所以，當徐斯衍也沉默的時候，車廂就變得格外安靜。

開了幾分鐘車，阮懿的手機響了。

藍牙耳機在包里，手機自連上了車的音響，阮懿在屏幕上看見了凌薇的名字。

按下接聽，車音響里響起了凌薇的聲音：“干嘛呢？”

阮懿：“開車，回去的路上。”

凌薇：“這麼晚？”

阮懿：“學校有個飯局，薇姐你找我什麼事？”

凌薇：“我明天到北城，周末給你過生日，想玩什麼，我請你。”

阮懿：“哪有我過生日你請客的道理，應該是我帶你玩。”

凌薇：“要不一起去蹦迪？我聽說北城有個puB的男服務生特別帥——”

通話是外放的，因此電話那邊的凌薇說的每句話，徐斯衍都聽得特別清楚。

當他聽見凌薇的這句話之后，臉瞬間繃起來——他想起來了，這個人應該就是上次帶阮懿去酒吧蹦迪的那個。

阮懿的都是什麼朋友？

現在竟然要帶去外面點男人。

不過徐斯衍覺得以阮懿的格多半是不會答應的。

正這麼想著，耳邊便傳來了阮懿含笑的聲音：“好呀，我還沒有去過呢，很期待。”

徐斯衍驟然收拳頭。薆荳看書

竟然答應了，還很期待。

凌薇：“ok，那你先開車，到時候見。”

和凌薇通完電話，阮懿打著方向盤繼續開車，路口等紅燈的時候，徐斯衍忽然問：“你什麼時候生日？”

阮懿直接無視了這個問題。

其實，從曾經有過一段長達四年半婚姻的前夫口中聽見這個問題，多還是有點諷刺的。

但阮懿也不覺得這是什麼稀罕事兒，徐斯衍從來都是不屑于了解的。

紅燈過去了，阮懿踩下油門繼續開車。

徐斯衍從阮懿的沉默中約到了緒，他了太，有些后悔問那個問題了。

他們結過那麼長時間的婚，他連的生日都不知道，也從未想過了解。

他有太多機會和渠道知道的生日了，這本不是什麼。

徐斯衍掏出手機給劉助理發了一條微信：【給我一份阮懿的簡歷。】

劉助理秒回了一份pdf文檔。

徐斯衍打開，很快就看到了阮懿的生日：3月13號。

就是這周六。

徐斯衍關了文檔，在微信界面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從群聊和私聊里選擇了私聊。

找的人是原野。

徐斯衍：【阮懿要生日了，有沒有禮推薦？】

原野：【這得看喜歡什麼。】

徐斯衍：【……】

原野：【你上次不是找過你前岳母嗎，沒問出來？】

徐斯衍：【沒聽說有特別的好。】

原野：【要不你也送蝴蝶得了。】

徐斯衍盯著原野的這條消息看了很久，接著又看向了車里的那個擺件。

沒多久，阮懿把車停在了嘉譽灣公寓樓下。

徐斯衍解開了安全帶，但遲遲沒有下車的意思。

阮懿沒什麼緒地催促：“不要浪費時間。”

徐斯衍抓住的胳膊：“跟我上樓。”

阮懿：“你別撒酒瘋。”

被他的大力抓得不舒服，眉頭皺起來。

徐斯衍：“那你在這里等我。”

他低頭看到阮懿手腕上的紅痕，馬上松了手，“幾分鐘就下來，別走，我有東西拿給你。”

直到徐斯衍下車，阮懿都是一臉莫名。

徐斯衍的確是幾分鐘就下來了，他打開副駕的門再次坐上來，阮懿沒來得及跟他說話，就看到他抬起手來，把車里的那個蝴蝶擺件給摘掉了。

阮懿正要問他發什麼瘋，就看到他放了別的東西上去。

也是蝴蝶標本。

是用水晶做的外殼，周圍還打磨了棱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