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斯衍目前住在瑞金醫院，六點錯開了早高峰，半小時左右，出租車便停在了小區門前。

住在這邊的大都是在附近高校工作的人，或者是大學生。

臨近七點，不人都在往外走。

今天是工作日，但徐斯衍對阮懿的了解得可憐，并不知道有沒有課。

于是徐斯衍只能在小區門口的便利店坐下來等。

上課之前，便利店的人很多，徐斯衍頭上又纏著紗布，吸引了不人的注意力。

只是徐斯衍全然沒心思去管周圍人的目，他坐在靠窗的位置聚會神地往外看，大概七點五十左右，阮懿的車駛過了便利店。

徐斯衍在便利店買了一杯式，喝完之后進了小區。

停在單元樓下后，徐斯衍又陷了躊躇——他來得太過沖，甚至于都沒有去思考過清和對他究竟是什麼態度。

無論是清和還是外公外婆，他們一定是非常疼阮懿的。

而阮懿和他結婚后的這些年過著什麼樣的日子，他們一定也知道——

還有，他之前為了打司上門尋找證據的事，不知道阮懿有沒有說。

三位長輩因為這件事反復謝過他好多次，如果他們知道這背后的緣由……

想到這里，徐斯衍不由得握了拳頭。

徐斯衍站在單元樓下猶豫的時候，樓宇門忽然打開了。

聽見靜以后，徐斯衍下意識地朝對面看過去。

出來的人竟然是清和。

“……斯衍？”清和確認了十幾秒，才肯定自己沒有看錯，“你來這邊辦事嗎？”

清和對待徐斯衍的態度和以前沒有太大差別，看到徐斯衍頭上纏的紗布時，還關心了一句：“你這是傷了嗎？”

聽到清和這麼問，徐斯衍基本上可以確定，清和暫時還不知道他之前上門找證據的事。

徐斯衍：“我是來找您的。”

他看著清和，“有點事想跟您聊，方便麼？”

清和出詫異的表：“找我？”

徐斯衍握了握拳頭：“聊聊阮懿的事。”

清和：“……”

徐斯衍：“我和之間有一些誤會。”

清和并沒有第一時間給徐斯衍回應，思考了半晌后，才點點頭，“好，走吧。”

“你還沒吃早飯吧？”清和很和氣地邀請徐斯衍，“到家里聊吧，我順便給你熱點包子吃。”

徐斯衍怔了一下，清和溫和的脾氣，恍惚間讓他有種在跟阮懿對話的錯覺——

準確來說，是曾經的阮懿。

——

樓上的二老看見徐斯衍上門也十分驚訝，畢竟徐斯衍在結婚期間都沒來過幾次。

雖然驚訝，但二老并未苛責徐斯衍，寒暄幾句后，就讓徐斯衍跟著清和去廚房了。

清和給徐斯衍熱了幾個包子，做了一碗紫菜蛋湯。

熱騰騰的一份早飯很快就放在了他面前。

徐斯衍看著面前的這份早飯，思緒又飄到了過去——

以前阮懿好像準備過同樣的早飯給他，可能是他們婚禮之后的那天，日期他記得不真切。

他只記得他沒有吃。

徐斯衍口有些不舒服，眼底匯聚起復雜的緒。

清和見徐斯衍半晌都不，便問了一句，“是不合胃口嗎？”

徐斯衍回過神來，搖頭：“沒有。”

他拿起勺子去喝紫菜蛋湯，清和則是拉開對面的椅子坐了下來，“你是想和我聊壹壹的事嗎？”

徐斯衍：“嗯。”

他停下作，和對面的清和對視，“我并沒有想過和阮懿離婚。”

清和聞言表變得有些復雜——原先是有些期待著徐斯衍能和阮懿培養出來點的，但這麼多年過去，都沒有半點進展，徐斯衍不想和阮懿離婚，也和無關。

清和了，“可是你不喜歡壹壹，壹壹因為和你結婚的事，一直都很愧疚，更希你和喜歡的人在一起。”

徐斯衍：“當初您為什麼同意和我結婚？”

清和：“我以為……你也有點喜歡壹壹。”

輕輕嘆息一聲，陷了回憶之中，“那次壹壹他爸爸把我和外公外婆都綁走了，用我們威脅壹壹去聯姻換投資……你還記得嗎？”

徐斯衍皺起眉來。

這件事他有印象，但清和提問的方式不太對勁。

徐斯衍眼皮跳了一下，按兵不，順勢接的話：“嗯，記得。”

清和：“那次多虧了你。”

徐斯衍握勺子。

什麼多虧了他？

那次明明是周禮出手相助的——

徐斯衍大腦飛速運轉著，用最快的時間推出了一種可能：清和并不知道阮懿配合周禮給他下藥的事，應該是用了別的理由解釋和他的這場婚姻。

而清和接下來的話也印證了他猜測：“你那個時候出手相救，我以為你對壹壹多有些，壹壹說你們協議結婚的時候，我想著，你們說不定能培養出來，畢竟認識這麼多年了……”

徐斯衍垂下眼睛，“您知道我們以前的事。”

清和笑了笑，“是啊，好多年了。”

“那時候總喜歡和我念叨你，可惜后來我和爸爸離婚了，一轉學，也就沒什麼下文了，只是沒想到，時隔這麼多年還能再見到你。”

清和的這番話已經證明了一切，徐斯衍深知自己不必再問了——

周禮說得沒有錯，阮懿一直以來喜歡的人都是他。

那個蝴蝶標本也是給他的——

徐斯衍深呼吸了一下，對清和說：“這些年是我忽視了。”

清和倒沒有因此咄咄人，只是輕輕嘆了一口氣，“也不怪你，的事本就勉強不來，喜歡你也是自己的選擇。”

徐斯衍：“……”

清和：“對了，你之前說你和壹壹之間有誤會，是因為小江的事嗎？”

徐斯衍：“您知道江妄。”

他忍不住多問了一句，“阮懿現在和他發展如何了？”

清和沒有回答徐斯衍的問題，看他時的眼神帶了幾分探究。

徐斯衍放下勺子，鄭重其事說：“我想和阮懿復婚。”

說完之后，他又覺得這句話力度不夠，有些艱地接出后半句：“我現在……喜歡。”

清和：“……”

徐斯衍：“我知道現在說這些話已經晚了，但這是我的真心話。”

清和：“所以……你來找我，是想讓我幫你勸壹壹和你復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