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禮:“憑你的智商會不懂我在說什麼?”
徐斯衍:“……不可能。”
周禮:“那你繼續自欺欺人。”
徐斯衍:“你憑什麼那麼篤定,讀書時候喜歡的人是我。”
周禮:“因為我親耳聽到的。”
徐斯衍咬牙關:“周禮,耍我好玩麼。”
他的憤怒到了臨界點,仿佛下一秒就要手打人了。
原野見狀趕上來拽住徐斯衍,用了十力氣才勉強把他拽開:“四哥沒耍你,他真的聽見了,就是高中你倆去杭州參加理競賽那次。”
指周禮再跟徐斯衍說一遍當年的事是不可能了,原野只好把來龍去脈給徐斯衍重復一遍。
包括阮懿當時和媽媽通電話時說的那幾句話——
徐斯衍聽完原野的話之后,右眼皮開始劇烈跳,“什麼我不記得了?”
原野:“……我哪知道啊,這你得去問阮懿。”
他說完才發現自己這話有病,阮懿現在連喜歡過他都不承認,怎麼可能跟他聊這個?
“聽的意思是你們之前就有過接,要不你仔細想想,你什麼時候見過阮懿?”原野提議。
徐斯衍:“……”
他之前甚至連他和阮懿在同一所學校讀過書這件事都不知道,怎麼可能想起來他們的集。
徐斯衍正這麼想的時候,周禮忽然開口:“你跟阮懿家里長輩麼。”
周禮的一句話讓徐斯衍醍醐灌頂——
當局者迷這話的確不是說著玩玩的,他剛才鉆進了牛角尖,只想著阮懿,以至于忽略了這件事里還有另外一個知者——
如果周禮的回憶沒有出錯,當時阮懿的那通電話是打給清和的。
原野:“我草,四哥說得對啊,我怎麼沒想到這個!”
原野轉頭去看徐斯衍,“你前丈母娘好像喜歡你的,要不你趁阮懿不在的時候去找聊聊?或者我去給你把人接過來也。”
徐斯衍的抿了一條線,下顎繃著,一言不發。
原野等得著急了:“行不行,你倒是給句話啊!”
徐斯衍還是沒接話。
周禮:“你好好想想自己要什麼。”
他說,“這件事我有責任,會幫你。”
——
阮懿和原野見完面之后并沒有直接回家。
剛剛那場對話讓的心有些沉重,阮懿獨自一個人在市中心馬路,無意間又想起了不這幾年的事。
很多事,在當下覺得自己足夠理智,但以過來人的份回頭看時,還是覺得自己不夠。
比如替徐斯衍過生日的那次——還是抱有很大的期待的,希能通過那次生日改善他們的關系。
現在想想真是天真。
還有離婚前,他送外公去醫院的那次——在開庭之前,阮懿一直都因為這件事對他心存激,可最后真相拆穿的那一刻,又變了笑話。
阮懿自嘲地笑了起來,最后被手機震的聲音喚回神來。
看到姜明珠的名字,阮懿躊躇幾秒后才接起來:“明珠。”
姜明珠:“在哪里,我去找你,有點事跟你聊。”
阮懿看了一眼對面的商場,報上了地址。
姜明珠:“好,十分鐘。”
阮懿在商場的正門等了十分鐘,就看到姜明珠風風火火走過來了。
兩人選了一家比較安靜的餐廳坐下來。
點完餐之后,姜明珠說:“剛才我去醫院看徐斯衍了。”
阮懿:“你是為了他的事來的吧。”
主和姜明珠解釋了一些事,“抱歉,前幾天他來找我的時候,我拿了周禮做擋箭牌,給你們造困擾了。”
姜明珠:“沒有困擾,我理解你的心。”
阮懿:“……”
姜明珠:“是因為他去你房間翻你的東西,還把你送給他的信和禮拍下來當做你的出軌證據在法庭上展示,對吧。”
說這話的時候,姜明珠的目始終沒有從阮懿臉上移開過。
這絕對是姜明珠和阮懿認識這麼久以來,第一次見出如此慌張、不可置信的表。
幾乎可以用“瞬息萬變”來形容。
阮懿的這個表,已經讓姜明珠知道了答案:“我猜對了,蝴蝶是給他的。”
阮懿扯了扯角,聲音有些無力,“……嗯。”
姜明珠:“你現在對他——”
“我們不合適。”阮懿猜到要問什麼了,“這四年多,我已經接現實了,以后各自安好吧。”
姜明珠:“如果他現在喜歡你呢,你考慮他麼。”
阮懿:“沒有如果。”
姜明珠:“有的。”
阮懿:“……”
姜明珠:“我想,用不了多久他就會追你了。”
阮懿沒有相信姜明珠的這句話,“他只是覺得我在婚和江妄糾纏在一起,不甘心,不想讓我好過。”
姜明珠:“你喜歡江妄嗎?”
阮懿搖搖頭,“我們只是普通朋友,我也不想談,我會和他說清楚的。”
姜明珠垂下眼睛思考幾秒,想起了自己剛剛在路上猛地聯想到的一個問題。
斟酌了一下,“介意我問你一個比較私的問題麼?”
阮懿:“嗯?”
姜明珠:“你和江妄是什麼契機認識的?”
阮懿:“抓蝴蝶。”
想起來自己當初因為抓蝴蝶的傷,還有那份被當做出軌證據的禮,眼底的自嘲快要溢出來。
阮懿給出的答案和姜明珠此前的猜測如出一轍。
知道得越細,就越能理解阮懿現在的決定。
同時,心的愧疚就越多。
這是和周禮的錯,阮懿和徐斯衍都在替買單。
姜明珠良久沒有開口說話,阮懿從的表便能判斷心所想:“你不用自責,當初周禮沒有過我,是我自己考慮之后做的決定,他也給了我兩千萬讓我離了阮家,我不虧。”
——
凌晨時分,徐斯衍躺在病房的床上,毫無睡意。
他手里握著手機,亮起的屏幕上正停留在微信的聊天界面。
那是姜明珠的聊天窗口。
徐斯衍的視線死死地盯著一個半小時前發來的那條消息。
【是出去給你抓蝴蝶的時候認識江妄的。】
徐斯衍眼眶有又痛,腔無數復雜的緒織翻涌。
六點,黎明來臨。
徐斯衍猛地從床上起來,換過服后離開了病房。
他在醫院門口攔下出租車,“去府鑫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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