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也不是反應遲鈍的人。

經過跟姜明珠和周禮的這番談，原野開始捋這件事的邏輯，還有阮懿本人的想法：“你的意思是，是因為斯衍把的書拍下來當出軌證據，阮懿才不愿意承認的？”

姜明珠點頭。

周禮沒吱聲，等同于默認。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也能理解阮懿了，但是——”原野看向周禮，“四哥，你怎麼這麼確定阮懿喜歡的人就是斯衍？”

周禮：“理競賽。”

周禮知道阮懿喜歡徐斯衍，就是高中那次理競賽之后。

那次周禮也去參加了比賽，當時他和徐斯衍就在同一個組。

周禮和徐斯衍兩個隨便拿出來，都是學校的焦點人，被分到同一個組參賽之后更是引人注目，周禮本人對競賽興趣不大，是被年級主任強行拉過去的。

那次理競賽附中收獲頗，頒獎儀式結束之后，學校辦了一場慶功宴。

周禮對這種場合沒多大興趣，過來了個臉就先走了。

出來的時候，周禮在外面上了在電話的阮懿。

他那時候對阮懿并沒有印象，如果不是里說到了徐斯衍的名字，周禮甚至都不會多看一眼。

但偏偏巧合得很，周禮從后面路過的時候，正好聽見說：“今天晚上徐斯衍也在的。”

“他好像不記得我了，不過沒關系，我很開心……今天我和他有合影了，我們高一和他有點遠。”

“喜歡也不一定要他知道呀，變更優秀的人，有機會還會再見的。”

“好的，媽媽，我知道了，你早點睡覺。”

學校喜歡喜歡徐斯衍的生多了去了，周禮之所以會對阮懿有印象，是因為，這通電話居然是跟媽媽打的。

像這個年齡的人，即便真的有喜歡的人，也不可能去跟父母說，而且還聊得這麼深。

正常的人應該是有喜歡的人了之后，瞞著父母去跟喜歡的人表白、。

阮懿是反過來的。

是瞞著喜歡的人，去跟母親說自己的。

所以，周禮當時特意看了一眼阮懿的長相。

他大部分時間都不是八卦的人，實在是阮懿當時的行為超出了他認知。

雖然看過阮懿的長相，但那時候穿著運服，打扮得太普通，周禮對沒有留下太深的印象。

后來阮懿被阮江古帶著參加活的時候，周禮還是翻出理競賽的照片，才確認了的份。

這是周禮第二次詳細說這件事，第一次是跟姜明珠說的。

原野聽完之后下都快掉了。

還真是……中學就開始暗了？據他所知，阮懿后面那些年好像真的一次都沒談過，倒是阮江古一直想把“推銷”出去。

周禮：“那個時候阮家正好在，所以同意和我合作。”

原野：“那阮懿這幾年……”

他言又止，很難想象阮懿這麼多年是怎麼過來的，是經歷了多次失和掙扎，才決定提出離婚的。

原野嘆了一口氣，“那現在是徹底不喜歡斯衍了，也是，江妄肯定比斯衍會哄開心，否則也不會那麼用心給江妄準備禮……”

姜明珠：“什麼禮？”

原野拿出手機找出了那張標本的照片給姜明珠和周禮看。

姜明珠看到那麼多蝴蝶拼的“27”之后，還有些震撼。

雖然不太懂這些，但也知道這是的要花巨大心思去做的。

原野：“江妄喜歡抓蝴蝶，今年正好二十七。”

姜明珠：“……”

周禮：“你確定是給江妄的麼。”

原野：“肯定啊，雖然斯衍也喜歡蝴蝶，但他都三十一了。”

周禮：“他直接跳過二十七到的三十一麼。”

原野怔了一下。

姜明珠也很快反應過來周禮的意思。

兩人異口同聲：“你的意思是這可能是給他準備的？”

周禮沒答。

原野：“不可能吧……要真是這樣，那斯衍也太……”

原野著太，頭疼得不行。

那標本如果真的是給徐斯衍的，徐斯衍拿著它的照片作為出軌證據上庭這件事，就等于給阮懿心窩子上刀。

但……這好像正好解釋了阮懿為什麼誓死不讓他知道真相……

實在是太了，原野想了一會兒都覺得腦子要炸，他覺得這件事已經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圍，所以只能去問姜明珠和周禮：“你倆有什麼辦法沒？”

姜明珠沉了片刻之后，才說：“我去找阮懿吃個飯。”

按理說別人的不該干涉的，但姜明珠一直對阮懿存有愧疚——

蝴蝶效應，如果不是當年為了跟周禮斬斷關系拉著徐斯衍演戲，周禮也不會發瘋，給徐斯衍下藥。

嚴格意義上說，徐斯衍和阮懿都是和周禮吵架的害者。

周禮很清楚姜明珠心的想法，因此并沒有攔著。

姜明珠去給阮懿打電話的時候，周禮再一次跟著原野回了病房。

徐斯衍比之前冷靜了一些，但看到周禮之后還是沒有好臉，目翳到了極點。

周禮沒有在意徐斯衍沉的臉，他看著徐斯衍問：“你喜歡阮懿麼。”

徐斯衍：“和你有關系麼。”

兩人之間劍拔弩張，原野在旁邊聽得渾皮疙瘩，卻也不知道如何勸架。

周禮：“有。”

他說，“你們兩個結婚是因為我。”

周禮這句話的意思是因為他當初的設計，但傳到徐斯衍耳朵里就變了味道。

徐斯衍冷笑，口吻更加尖銳：“你在跟我炫耀麼。”

他起走到周禮面前一把抓住他的領口，猩紅著雙眼看著他，“我喜歡的每個人都只你，滿意了？”

周禮：“當年姜明珠因為生病說喜歡你的時候，你是怎麼勸的。”

徐斯衍的手松了一下，猛地想到了什麼，半晌沒接上話。

周禮：“放狠話誰都會。”

“你用了那種見不得人的手段去家里翻東西、當出軌證據在法庭上給所有人看的時候，就把的尊嚴踩在腳底下了。”

周禮說，“不愿意讓你知道，也很正常。”

他的聲音毫無起伏，一字一句提醒他，“喜歡蝴蝶的不止江妄一個人，你也是；二十七歲生日的時候，你和阮懿已經結婚了。”

徐斯衍的眼睛越來越紅，“把話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