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
三人在世紀嘉苑吃了頓簡單的便飯。
韓稹當晚也找韓峙電話流了,效果不是很理想,韓峙那邊的和韓鴻德一個想法。
首先,周沫不能曝這件事,否則韓家絕對不會讓周沫好過。
其次,韓澤這事必須下來,甚至不能規規矩矩走上審判這條路,一旦這樣,韓家就會在很被的位置上,一個不小心,韓雎、韓沛、韓旌、韓濟、韓池、韓俟、韓決都會影響。
最後,如果韓家翻了車,那韓家所有人,都會從神壇跌落,這才是韓鴻德最不想看見的。
而周沫也有自己的堅持,隻想給自己的父親討個最公道的結果。
兩方的意見不能統一,矛盾沒法調和,但暫時達了一定程度的和解。
周沫不會找曝韓澤的事,韓家那邊也不會再為難周沫。
這是韓稹和韓沉爭取到的最理想的結果。
然而問題的本並沒有解決。
韓鴻德和韓峙還是一樣死鴨子。
甚至因為韓澤的事牽連甚廣,連韓旌都站在了韓峙和韓鴻德那邊,以至於還在電話裏和韓沉講,讓周沫弄清楚利害。
韓旌所謂的利害,不過是說,韓澤的事一旦發酵開來,連韓沉都要牽連,而作為韓沉的妻子,必須為韓沉和他的將來考慮。
周沫沒說話,一直保持緘默。
但心中卻在冷笑。
又不是讓韓澤和韓沉為兄弟的,憑什麽韓澤出事牽連到韓沉,還要讓委屈,並且害人還是的父親。
周沫做不到。
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周沫不樂意聽他們那些自私自利的話,拿起包,周沫道別離開。
韓沉追著出來,說要送。
周沫沒讓。
微微扯了扯角,“你回去吧,我自己能回去。”
韓沉擔心地看著。
周沫:“有件事想確認一下。”
韓沉:“什麽?”
周沫:“你四哥為什麽撞了我爸,是故意的嗎?”
韓沉抿了抿:“目前來看,不是故意的。沒有人指使,也沒有其他人為因素,警方那邊你應該也知道調查結果了。但……什麽況,還要等我四哥清醒之後,才知道發生了什麽。”
周沫點點頭:“事發的時候,我爸開著的是我的車。”
韓沉:“我明白了你什麽想法,你懷疑我四哥的目標是你。”
周沫:“嗯。”
韓沉:“但我四哥知道我們去外地旅遊了,你不可能開著你的車出現在東江。”
周沫:“所以這就是一場單純是你四哥全責的通肇事,對麽?”
韓沉:“目前看是這樣的。”
周沫:“謝謝你的如實相告。再見。”
折離開。
……
翌日。
周沫請了假,在家陪柳香茹。
柳香茹有點冒,請假在家。
平日裏,遇著這種時候,在柳香茹邊伺候和陪伴的人是周正,然而現在隻能是周沫。
周沫給柳香茹了臉,又了退熱。
靠坐在床頭,對柳香茹說:“韓沉爸爸來了,我見到了。他說……如果你同意的話,他想正式見我們一麵。”
柳香茹愣一下,“他不應該在帝都?”
周沫:“韓沉爺爺在東江,還沒回去,他就跟來這邊了。昨天養場有人鬧事,也是韓沉和他爸爸從中斡旋,這件事才不了了之。”
柳香茹:“那他爸爸,還好的。”
周沫:“是好的。他向我表達了歉意,還說……以後他就是我爸爸,會對我視如己出,好好照顧我。”
柳香茹眼睛有點酸。
“好的,”住周沫的手,“韓沉的爸爸,本來就是你的爸爸。”
周沫搖搖頭,“媽,我還是走不出來。”
走不出失去周正的影。
柳香茹因為發燒,手特別燙,周沫給手心塗了酒。
躺在床上的柳香茹看著蹲在邊伺候的周沫,眼裏難免泛起晶瑩。
“他們韓家的人,也不是個個都那麽不可理喻,至韓沉和他爸爸好的,咱們要理智看待,”柳香茹說。
“嗯,”周沫說:“我會盡量做到理智看待。”
“未來的日子還長,你和韓沉的日子更長,這件事,對你們來說,很難,或者說太難了,你爸爸的事,咱們不能妥協,但……你也要考慮好你和韓沉未來是什麽走向。”
柳香茹拉起周沫的手,語重心長道:“我時常在想,當時自己是不是太武斷,拚命想撮合你和韓沉,結果現在卻是這種狀況,讓你夾在中間苦累。要是當初,我沒有你那麽,就算後來你還沒結婚,還是單一個人,也比現在的況好。但我又想,這世上哪有後悔藥可言呢,遇到了什麽,再難都隻能著頭皮上。”
周沫雙手握住柳香茹的手,“是。”
就是這麽做的。
再難都得著頭皮上,沒有退路可言。
母倆又聊幾句,相互鼓勵一番。
周沫問柳香茹:“中午想吃什麽?我去買。”
柳香茹:“有點想吃冰激淩。”
周沫愣一下,說:“你現在生著病,不能吃這些。”
柳香茹:“我知道,就是因為生著病,渾燥熱,才想吃涼的。提到冰激淩,我就想起了你爸爸。之前韓沉給你買的冰激淩,不是都放咱家冰箱嘛,你不常在家,基本都被我吃了。”
周沫笑道:“我就知道,您還騙我,說給小區裏的小朋友了,我爸也幫著你一起瞞我。”
柳香茹說:“是啊,你爸爸一直都很向著我。”
周沫越想心頭越酸。
失去周正之後,比更難過的人,就是柳香茹了。
他們倆風風雨雨三十多年,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遠比周沫長。
從周沫沒出生,兩人就是彼此互相的依靠,大概柳香茹也從沒想到過,會有失去周正的一天。
柳香茹的病來的還算晚了。
要是不住,估計周正去世那幾天,也病在床上起不來。
不知是不是創傷後的應激癥推遲了。
才讓柳香茹現在生了病。
“我去買,”周沫說:“買冰激淩,放在冰箱裏,等你病好了再吃。”
柳香茹笑笑:“好。”
周沫:“中午想吃什麽,米飯還是麵條?”
柳香茹:“麵條吧。”
周沫:“行,我去買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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