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沫：？？？

沈盼：你忘啦？他也是帝都的。

周沫這才想起關於沈盼老板的事。

沈盼比周沫小好幾歲，周沫研究生畢業時，沈盼大學還沒畢業。

們在一個兼職群裏認識，主要是在朋友圈買東西，掙外快。

也就是所謂的“微商”。

前幾年，微商很火，周沫跟風加。

但後來周沫越幹越不對勁，東西沒賣出去，淨給上麵的人錢了。

周沫覺得這和賣保險的差不多，隨著東西越屯越多，周沫知道自己這是上當了。

這種銷售模式分明就和chuan銷差不多，隻不過這種模式有貨，還起了個好聽的名字——“直銷”。

但本質都一樣，一個空手套白狼，一個虛假宣傳，目的都是割韭菜。

周沫很不幸為了韭菜。

不但錢沒賺到，還把自己獎學金賠進去了。

周沫在群裏抱怨幾句，被人踢出了群。

和一起被踢出來的還有沈盼。

沈盼也和周沫差不多境況。

家庭條件一般的，生活過得，結果幹了“微商”賠的底兒掉，連最後一年學費都賠了。

沒辦法，沈盼隻能找兼職。

像沈盼這種沒畢業的學生，頂多找找家教之類的工作，還隻能周末出來，平日要上課。

對於資金缺口極大的沈盼來說，這種來錢方式太慢。

跑了很多地方，要麽來錢的活兒幹不來，要麽能幹的來的活兒不來錢。

沈盼正準備坐公回學校，偶然抬頭，看到了公車站的廣告牌上有一個招工小廣告。

很簡陋的一張A4紙，容甚至還是手寫的。

連個像樣的粘膠都沒有，就了一截兒五錢一卷的那種學生膠帶，廣告的人甚至連四個角都不願意全。

風一吹，A4紙肆意翻飛，風稍稍大點兒，分分鍾A4紙被刮走。

這樣的招工廣告，看著就覺得是騙人的。

但上麵的容簡單又惹眼。

“招公司看門的”六個顯眼的行楷大字，端端正正的擺在A4紙正中間。

右下角是一串手機號和地址。

沈盼看了眼不遠破爛的寫字樓。

那地址不就是這棟樓麽？

離得如此近，沈盼打算去看看。

然而這一次偶然“看看”，沈盼便遇到了口中的“老板”。

沈盼的老板名陸之樞，帝都人，看著是個帥哥，穿的用的都價值不菲，但卻付不起房租，還差點兒開不出沈盼的工資。

連公司的電腦都是二手市場上淘來的破爛貨。

雇沈盼也是為了讓看公司的這些電腦。

主要這寫字樓太破，整棟樓除了樓下理發店和二樓證件照攝影店，就剩陸之樞這家“公司”。

說是“公司”，其實就是線上接單，給人遊戲搞代練的。

起初，沈盼嗤之以鼻，不想留下，覺著不靠譜，但看到陸之樞放在牆的行李箱上麵RIMOWA的標誌，立即笑臉相應：“老板，啥時候上班？”

陸之樞也不挑人，便讓留下。

誰想到能用得起上萬塊錢行李箱的人，竟然會開不出的工資，甚至白嫖一個月方便麵呢？

沈盼想拿了工資走人，陸之樞卻消失不見。

就差報警的時候，陸之樞回來了，不知道從哪兒搞來六千塊錢，按招工的條件，給了沈盼三千。

沈盼見他還守信用，就一直在陸之樞那裏幹。

一直到畢業。

後來陸之樞的“公司”還真逐漸走上正軌，初規模，從陸之樞單純給人做遊戲代練，變了一個設計程序、數據庫的正經科技公司。

沈盼覺著自己不能適應，畢竟不是學相關專業的。

而且，公司人一多，事也多，矛盾也多起來。

陸之樞作為公司領導，不可能太偏向。

沈盼便辭了公司的工作，找了現在的工作——畫漫畫。

是學的，又喜歡漫畫，做起來很快上手，第一部作品就功簽約了一個平臺。

周沫在沈盼的邀請下見過陸之樞幾次。

人確實是翩翩公子，溫潤如玉，而且有修養，談吐舉止一看就是人中龍。

周沫問過沈盼，問是不是喜歡陸之樞。

沈盼頭次沒否認，在麵前說了一堆陸之樞的好話。

周沫知道，沈盼肯定是了心思的。

後來倆聊天，話裏話外，沈盼都在說陸之樞的事，說他是帝都的，而且家裏似乎還有點背景。

還說陸之樞是和家裏鬧翻了，跑來東江創業的。

周沫又問，是不是真喜歡上陸之樞了？

沈盼這次承認了。

不過說不會表白。

因為陸之樞說過，不會喜歡沈盼這種生。

周沫問，“他說你是哪種生？”

沈盼說：“拜金。”

周沫氣到炸，還揚言說，要麽撕爛陸之樞的眼睛，要麽撕爛他的。

眼睛不用可以不要，不會用也可以不要。

沈盼卻很淡定，“他說的沒錯。我要不喜歡錢，也不會有你這樣誌同道合的朋友不是麽？”

這點周沫十分認同。

周沫的格有點“獨”，這個“獨”可以理解為獨立，也可以理解為“特立獨行”。

所以從小到大朋友不多，或者說得可憐。

稍稍好點的，還都在高中時候敗完了。

之所以能和沈盼做朋友，還是網友“奔現”，隻因為兩人的金錢觀出奇一致。

周沫有時候都覺得，沈盼就是這個世界的另一個。

之前陸之樞對沈盼一直是拒絕的姿態，周沫沒覺著兩個人能有什麽結果。

正如沈盼所說，陸之樞家境不一般，大概率不會看上沈盼。

誰知道，才幾天沒聯係，事便發生了驚天逆轉，沈盼這顆大白菜，這麽輕鬆就被陸之樞這頭豬拱了。

周沫聽了能不著急上火麽？

沈盼卻很淡定，似乎還帶著小小的竊喜，從陸之樞那裏八卦韓沉的事。

這姑娘，心可真大。

沈盼又發來消息：我老板說，韓沉的爸爸和他爸爸，當年是大學同學。他們都是帝都航空航天大學飛行力工程專業的。

周沫一懍。

航空航天大學……飛行力專業……

好像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