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了？

扔了是吧。

方小秋再次回到自己原來的房間，扯開窗簾，打開窗戶，抱起李影的東西，一件件的往下扔。

那些瓶瓶罐罐，那些服被褥，那些所有，讓看著惡心的東西，被方小秋一件不落的全部扔到了樓下。

李影尖：“方小秋，你瘋了你，你扔我東西。”

眼看著形勢越來越糟糕，安均然護著方小秋，生怕李影傷著。

衛園園拉著自己的兒，大聲呵斥：“好了，別鬧了。”

方明峰聽到靜下樓，就看著撕扯在一起的人們，“鬧夠了沒有。”

“爸。”李影先哭了起來，“你看方小秋，把我的東西全部扔了出來，就是在欺負我。”

李影竟然喊自己的姨夫爸了，還的如此自然，方小秋眸底一片玄寒。

“爸？李影你得有多厚的臉皮，才能他爸？這不是你家，你給我滾。”

方小秋嘶吼著。

“我媽跟爸結婚了，這就是我家，我就不走。”李影一副，我有靠山，我怕誰的架勢，極盡挑釁。

方小秋牙齒咬的咯咯直響，隨時想上去撕了李影，“滾不滾？”

“就不，就不。”李影更是抱了方明峰。

衛園園給自己兒使了個眼，又跟方小秋打圓場：“別跟你表姐一般見識，咱們都別吵了，先吃飯，小秋都了吧。”

“媽，人家方小秋都不搭理你，你熱臉個冷PG，不覺得尷尬嗎？”小影冷笑著，被衛園園瞪了一眼，趕收起了角。

這個家，看來是沒有呆下去的必要了。

這個家，以后也不再是的家了。

都說沒媽的孩子像草，原來，這句話是真的。

不知道是累了，還是不想去計較了，方小秋轉離開了方宅。

坐進車里，方小秋仰頭，閉上了眼睛，眼淚藏在眼角最倔強的位置。

他知道此時的有多無助和憤怒。

他也很想給一個擁抱。

可他也知道，不稀罕。

“今天，這個笑話，很好笑吧。”方小秋酸的笑起。

“想哭就哭吧。”他說。

沒有哭，反而笑的越發燦爛，沒家的孩子，脆弱給誰看呢？

除了堅強，沒有別的選擇。

“回去吧。”

方小秋再次緩緩的闔上眼皮。

原以為，方明峰出來了，即便是還沒法回家，他依然是堅強的臂膀，沒想到，他倒是先過上神仙日子了。

那這些所謂的付出，算什麼？

孝順？

或許在父親的心里，是這樣想的吧，所以，他沒有愧疚和虧欠。

所以，他理所當然的娶妻。

回到安均然的別墅，方小秋有兩三天，一句話都沒有說。

安均然特別識趣，這兩三天，也沒招惹，甚至很回家。

在一個下午，方小秋接到了方承的電話。

電話那頭的方承沒有說太多，只是告訴，他要回國了，報了航班信息，讓去接他。

方小秋淺淺的答應著。

但，這事，說了不算，得問一下安均然，可否可以讓單獨外出。

安均然回來時，已經是晚上十點鐘，往常這個時間，方小秋要麼睡了，要麼就是回了臥室。

今晚，客廳燈火通明，顯然，是在等他。

“有事兒？”他問。

方小秋看了他一眼，緩緩垂眸，“有事。”

“嗯。”安均然下外套，掛好后，拾步走到了的對面，彎坐了下來。“說吧。”

“明天，我哥要回來，我想去機場接他，可以嗎？”的語調是詢問，但這里面摻雜了一些，讓安均然無法拒絕的緒在里面。

他沒回答。

方小秋看了他一眼：“其實，如果我現在要走，你也阻攔不了我的，對嗎？我爸這種況，我真沒必要再為他著想……”

深吸了一口氣，方小秋的口氣緩和了一下：“……我之所以，還在這里，就是不想讓他一把年紀了，再去里面罪而已。”

“我知道。”安均然抬眸，鎖住方小秋有些冷漠的眸子，“我沒說不讓你去，你不必這麼急著威脅我，你知道的，威脅對我來說，沒有用。”

“我沒有威脅你，我只是闡述事實。”方小秋淡淡的。

“事實？”安均然輕笑，細長的指尖夾起煙卷，遞到邊，低頭點了起來，深吸一口，吐出灰白的煙霧，“既然方明峰不在乎你這個兒的，你何必要管他的死活？一走了之，要多快活，有多快活，正好讓他去坐牢，反思一下，不是更好？”

“安均然，如果人人都是你這樣的，自然是要多快活有多快活，可我不是你，我有有，不管他有多不在乎我，他依然是我的父親。”

安均然勾，有些譏誚的點了下頭：“高尚。”

方小秋側過臉去，不再看向安均然，也不再說話。

安均然看著，倔強的側臉，深吸了口氣，妥協道：“方承明天，幾點的航班？”

“九點。”

“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接他？”

方小秋想都沒想，直接拒絕：“不用，我自己去。”

“好，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安均然，起上樓，方小秋拿出手機，給方承發了條信息，這才慢吞吞的上樓。

其實，兩個人，并沒有多話說，大多數，是安均然跟方小秋找話說，通常，方小秋也不怎麼理他。

他問一句，就答一句，不冷不熱的。

雖然睡在一張床上，但卻像兩個世界的人。

在方小秋看來，他們兩個，一個在天堂，一個在地獄。

晚上，依然是背而眠。

一大早，在安均然上班前，方小秋就開著車去了機場。

看著桌上毫未的早餐，安均然的眉心蹙了一下。

他勾了勾手指，有下人過來。

“平時，按時吃飯嗎？”

下人道：“方小姐，基本不吃早餐和晚餐，午餐也吃的很。”

“是飯菜做的不合口？”

“安先生，這個方小姐沒說過。”下人生怕被責備，頭垂著更低。

安均然揚了揚手指，下人退了下去。

怪不得越來越瘦，不好好吃飯，胖了才怪。

方小秋接到方承時，兩兄妹抱頭，痛哭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