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來到陸悍荇邊，歡呼著，互相撞肩慶祝。

眾人也都圍了過來，七八舌地祝賀稱贊，簡直佩服崇拜的不行。

十個十環就已經很了不起了，況且還是移、人靶子！

越發顯得連敗兩局的蔣振峰一行人，落寞又冷清。

蔣振峰沉著臉，惡狠狠看著陸悍荇五人。

陸悍荇五敏銳，幾乎是瞬間抬眸回視過去。

兩人目在半空中相撞，一時火花四。

蔣振峰了后槽牙，突然抬步朝著陸悍荇走來。

眾人如避蛇蝎猛一般，識相躲開。

蔣振峰長驅直，直到在陸悍荇前方兩米的位置站定。

“恭喜，表現的不錯。”

蔣振峰一雙眼睛幽暗冷，短的寸頭下，眉心一道長疤，讓人不寒而栗。

在場的人，都被兵王如虹的氣勢，嚇得心驚膽戰，場面一時落針可聞。

誰知，陸悍荇不僅沒有出半分弱態，在兵王的面前，甚至針鋒相對，不落毫下風，“你也不錯的。”

這幅點評的口吻，讓蔣振峰倏地扯開一抹笑，“希在集訓最后的考評上，你也能這麼自信。”

說完，他就不給陸悍荇回應的機會，直接撞上他的肩膀，領著人揚長而去。

暴脾氣的林沖攥著拳頭，扭頭破口大罵，“媽了個子的，輸的人居然還有臉裝嗶！”

不遠，見到自己的兵吃癟的李參謀，臉有些難看，不不地譏諷老菜，“老菜你果然是慧眼如炬，手下能人輩出啊！”

老菜笑呵呵的，自然又是一番回敬。

李參謀見他這幅刀子不吃的模樣，恨得牙直，也不知道這個老菜是真聽不懂人話，還是的過了頭，裝傻充愣。

李參謀一甩袖子，領著警衛員走了。

老菜笑瞇瞇地著下，看著陸悍荇五人的眼神，就跟窮的飯都吃不起的人，突然發現了一座金山，除了滿意就是驚喜。

他果然沒有看錯人！

真被他撈到寶貝了！

“小晏啊，你這是去哪撈寶貝去了，蔣爺爺可好久都沒有看到你了。”

穆家老宅，宋禹晏剛進門，就被坐在院子里的蔣老爺子喊住。

“蔣爺爺您又來串門啊，”宋禹晏將手里拎著的布袋子打開，趕過去獻寶，“蔣爺爺您看，這是野生小麥的雜種子，不僅抗倒伏，產量也是現有品種的一倍呢！”

蔣老爺子知道宋禹晏研究的就是這一方面，他雖然不太通，但也知道，民以食為天，解決國家糧食短缺問題，迫在眉睫。

“好！好！好！”他拍著掌，連喝了三聲彩，矍鑠的眸子里，全然是欣和滿意，“小晏，你盡管給我放開拳腳去做，這可是為國為民的大好事，甭管遇到什麼麻煩，都可以來找蔣爺爺撐腰！”

蔣、穆兩家是通家之好，關系匪淺，兩位老爺子更是并肩作戰了一輩子的老戰友，深厚的革命誼，不是三言兩語能說的清的，宋禹晏對待蔣老先生，就跟尊敬自己的外祖父穆老爺子一樣，也不跟他見外。

直接抬臂、并膝，來了個標標準準的軍禮。

“收到！首長！”

這幅一本正經的耍寶模樣，又把兩位老爺子逗得開懷大笑。

穆老先生笑罵了一句，“行了，坐了一天的火車也不嫌累，還不快去收拾收拾，整理一下儀容。”

宋禹晏立刻顛顛地跑上樓。

著他離去的背影，蔣老爺子有而發，“看到年輕一代，未來可期，我們這些老頭子，也能閉眼土了。”

同時心里還有些羨慕。

同樣是人，咋差距這麼大呢。

瞧瞧人家老穆，雖然中年喪，但生的幾個孩子，個個都是人中龍，而且跟老穆特別親近。

“有時候我真羨慕你的，兒孫滿堂，不像我家里，那一大攤子煩心事，想想就頭疼。”

穆老爺子自然知道老伙計的心病，最寵的小兒子、小兒媳，十多年了，還音信全無，生不見人，死不見尸，留下的幾個兒子兒也不消停，整天我斗你，你斗我，真不知道都是一家人，有什麼可爭的。

“兒孫自有兒孫福，不管兒孫咱福。老伙計，放寬心吧，他們自有他們的造化。”穆老爺子勸道。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蔣老嘆了口氣，“可鐘鳴鼎食之家，外表看著鮮亮麗，一旦從里開始腐朽，那才是真的要從繁華走向衰亡。辛苦了一輩子打下來的家業，總歸不甘心啊。”

穆老一時陷沉默，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安傷的老伙計，或許在此刻，所有的言語都是無力且蒼白的。

蔣老又嘆了口氣，撐著藤椅扶手站起來，“呆了大半天了，我也該回去了。”

這時，宋禹晏從樓梯上下來，趕忙三步并作兩步，挽住蔣老的胳膊。

“外祖父，我替您送蔣爺爺回家。”

回蔣家的路上，蔣老寒暄道：“我聽你外祖父說，你這幾天是去探你小妹了？在鄉下還好嗎？”

“遇到點小麻煩，已經解決了。”

宋禹晏從國安農場回來，就要走，不過走之前，他先去了趟縣里的公安局，小妹一個人在鄉下孤立無援，他這個當哥哥的，總得送點東西，保駕護航。

這下子，一些宵小再敢打小妹的主意，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骨頭幾斤重。

蔣老點點頭，“小姑娘家家的，一直在鄉下呆著，也不是事，要不我幫著找找關系，盡快讓回城算了。”

“不用麻煩您的蔣爺爺，我外祖父也是這麼想的，只不過我小妹暫時還不愿意回來，等等再說吧。”

兩人說話的功夫，到了蔣家。

宋禹晏將蔣老爺子送進門，老爺子拉著他的手不讓他走，“旁人送了我幾罐好茶，都是你外祖父喝的，你先坐下等我一會。”

說完，蔣老就急吼吼地讓保姆打包茶葉去了。

宋禹晏一個人呆在客廳里，漫不經心地轉了轉，隨后推開了蔣老的臥室。

他小時候沒來蔣家玩，自然對布局什麼的，很是清楚。

他記得，在蔣爺爺臥室的櫥子里，擺著一個相框。

照片上的人，是蔣老爺子失蹤多年的小兒子一家三口。

櫥柜上雕刻著古香古的山鳥圖畫，推開推拉門，出相框一角。

隨著隙越來越大，照片上的人馬上就要出廬山真面目了。

這時，后吱呀一聲。

半掩的房門被推開，響起一道儒雅隨和的中年男低音。

“小晏，你在找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