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賊難防?”
閻肅瞇起了眸子。
宋點點頭,“村里的狗見到外人會狂吠不止,若是有外村人進村,很容易鬧出大靜。可村民們說,昨天下午村里很安靜,從這一點可以猜測,對方應該是村里人,而且對我家況十分了解。”
見閻部長出疑的表,宋跟著解釋道:“我公爹跟二姨,一般下午一兩點鐘會出門溜達溜達,鍛煉,對方很有可能發現了這個規律,趁著我家里沒人,跳墻進來先狗,后東西,然后是放火泄恨。”
“那依你所言,你們家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麼人?”
宋抿想了想。
因為蓋房子和開磚廠的事,村里人沒眼紅家過得日子好,不過一般人就算嫉妒,也頂多說幾句風涼話,不會做的這麼狠,上來就縱火。
真要論的話,心里倒是有幾個人選。
首先瘋瘋癲癲的王老太就有很大的嫌疑,瘋子嘛,不管做什麼不合常理的事,好似都可以說得過去,所以火是王老太放的,糧食跟臘則是胡紅玉跟王冬寶的?
其次是被抓到現行的吳勇跟鐵柱,懷恨在心,狠心報復?而且之前鐵柱媳婦還說家里沒糧食了,求到面前,在眾人面前出丑,很有糧食的作案機。
還有就是那些因為貪生怕死,主跟解聘,還想繼續來家干活,被拒絕的幾戶人家,也有嫌疑。
只是……
宋突然抬頭看向閻肅,“其實,除了吃的,我還丟了一件東西。”
閻肅眉頭一皺,“什麼?”
宋陷糾結,不知道該不該說:“一件私重要的東西……”
民警的辦事效率很快,接連走訪了陸家的左鄰右舍,還真被他們套出點東西。
說是在陸家的院墻底下發現了男人的大腳印。
陸悍荇不在家,陸遠山又是個拄著拐,走路都得需要人攙扶的病秧子,前兩天剛下過雨,地上的男人的腳印能是誰的?
總不可能是野男人半夜跳進陸家,跟宋幽會留下的吧。
這事當個笑話想想也就罷了,人家宋可是城里來的知青,長得漂亮還有錢,即使嫁了個泥子,可人家又不是眼瞎,是個泥子就讓近的。
陸悍荇那樣貌,那架,全村可再挑不出第二個。
放著好好的大餐不吃,宋跑去吃咸菜疙瘩自降價?真當人家是傻子呢!
況且陸悍荇是出遠門了,又不是死了,哪天回來,知道自己媳婦被人造了黃謠,那還不揪出傳謠的人,當場剝皮筋,剔骨去!
所以拿著腳印,挨家挨戶地比對,進一步小范圍,抓出東西的賊,是遲早的事吧。
有人慌了。
楊珍珍跟吳勇又大吵了一架。
“都怪你!要不是你出這餿主意,我也不用這麼擔驚怕。要是讓民警查到咱們頭上,我還怎麼做人?”
楊珍珍最好面子,平日里都是被村里的小媳婦捧著夸著,誰不羨慕嫁得好,可若是事敗,村里的人肯定都會笑話嫁了個竊犯。
“我沒法活了,讓我一繩子吊死算了!”
聽著楊珍珍哭哭啼啼,吳勇就覺得煩,“哭哭哭!不幫著老子想辦法,只知道扯著嗓子哭,老子娶你回來還不如娶個啞省事!”
楊珍珍哭聲一頓。
吳勇狠了一把頭發,焦慮地在屋子里踱步。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之前他還覺得楊珍珍這人能生兒子,比陸悍荇娶得那個不下蛋的母強,可現在真哪哪都看不順眼。
瞧瞧人家宋,從昨天下午回來,既沒哭,也沒鬧,沉沉穩穩照顧老人跟孩子,家里著火出了那麼大的事,平靜地就跟沒事人一樣,說明能擔事。
娶妻當娶賢,娶個這樣的老婆,何愁不振興家業?
要不是立場不對,吳勇還真對陸悍荇生出點羨慕來,同時還有些心焦。
老支書那可是說一不二的鐵子。
他記得早死的娘跟他說過,三年大荒那會,要不是老支書的鐵手腕震著,村子里肯定會死一大半人,人急眼了,那可是什麼事都干得出來的,易子而食的事,別的村可都是發生過得,只有他們村,老老實實,齊心協力,共渡難關。
若是讓老支書知道東西跟放火的事跟他有關,肯定會把他給警察,讓他坐牢做到死,還會把他媳婦跟兒子趕出王家村。
不行!他不能讓這樣的事發生!
好在之前他還留了一手,故意沒跟鐵柱分糧食。
事到如今,只能死道友不死貧道了。
鐵柱正抱著媳婦在炕頭上呢,好不容易能吃飽飯了,這不得使使勁,給倆兒子再搗鼓出個弟弟妹妹來。
剛佳境,院門被敲響了。
鐵柱媳婦推了推在懷里拱的男人,嗔道:“你個死鬼,有人來了。”
鐵柱抬起頭,沒好氣地說:“誰啊!”
外面也沒人說話,只是又敲了敲門。
“瑪德,誰這麼不道德,大白天的打擾別人睡覺。”
鐵柱罵罵咧咧,披服下炕。
打開門一眼,惱意盡失。
“勇哥!你咋來了,快請進!”
鐵柱笑嘻嘻地將吳勇迎了進來。
吳勇看了看后,見沒人,一個閃躲進了鐵柱家。
一看鐵柱腰帶還耷拉著,上更是帶著一怪味,心里頓時就嫌棄上了。
蠢貨,死到臨頭,還想著快活。
“村里的風聲,你都聽到了吧?”吳勇問。
“聽到了聽到了,這不是等著勇哥給我下達指示,咱們下一步該怎麼辦啊?”鐵柱特別憨厚地問。
本來他也沒想白天干那事,不過媳婦聽了外頭的風言風語,著急了,撲到他上又咬又打,把他的火氣也給激了出來。
反正他跟勇哥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勇哥對他那麼好,那麼聰明,肯定會來跟他商量對策的,本不用擔心。
“多的我也不說了,你現在趕去山上躲躲風頭,對外我就說你去縣城打工了。”
吳勇皺著眉,神冷峻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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