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趙嬸今天過來,是想打聽打聽你家的磚,多錢一塊啊?”
這時,一個穿著打扮十分板正的嬸子,站了出來。
生意上門,宋自然開心,“張嬸,我家的紅磚兩分錢一塊,青磚要貴點,四分錢一塊,不過你買的多了,有優惠……”
話還沒說完,張巧就怪氣地譏諷:“真是鉆錢眼里了,拿一個村的嬸子大娘當冤大頭,我還當多便宜的,這不跟劉家磚窯廠價錢一樣。”
宋臉上的笑收斂幾分,烏沉沉的眸子,落在張巧臉上,直把看的心里瘆得慌,聲音更是越來越小。
真是見了鬼了。
一個小丫頭片子而已。
怎麼這麼滲人。
旁邊的人也跟著,張巧在陸家徹底呆不下去,只能灰溜溜走了。
可到底還是不甘心,又跑到陸家新房子那里,東瞅瞅,西看看,饞啊!饞死了!
宋轟走了礙眼的人,真是連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清新不。
宋笑看著明顯有合作意向的幾個嬸子,賣力的推銷,“張大娘,趙嬸子,咱家的磚雖然跟劉家一個價,但也是有咱的道理,你們瞧瞧這磚的質量,絕對用個幾十年,都不帶壞的。
而且來我家買磚,你們就不用步行十幾公里,去縣城了,既省事又方便。
最關鍵的是,我家賣磚有優惠,凡是介紹功一單五百元以上的生意,我立刻會給你們打九折,介紹兩單打八折,三單打七折,以此類推。
如果介紹十單及十單以上,超一單,我會給你一利的紅包,超兩單,兩利……
總而言之,就是買的越多,賺的越多,如果你們給我介紹足夠多的生意,說不定你們蓋房子不僅不需要錢,我還會倒錢給你們。而且縣城的家鋪子,我也跟他們關系不錯,都是可以給你們折扣的。”
話音落,全場寂靜。
但是一雙雙發亮的眸子,一張張蠢蠢的臉,足以說明,宋的這番話,在大家心里,產生了怎樣的轟。
不僅能在家門口買磚,說不定還能掙錢,這是多麼好的事。
“啊,我要買磚!”
“我先給我兄弟媳婦定一批!”
“我要介紹我舅給你認識!”
聽著大家伙熱高漲的聲音,張巧嫉妒的眼睛都要冒了。
正鉆進陸家的房子里,準備試試呆在大瓦房里什麼滋味,房子蓋到一半,連門窗都沒有,但是著邦邦的紅磚,瞧著四四方方的格局,心里別提多得勁了。
可還沒得勁一會,就覺得不爽了。
明明最該出風頭的人是才對,明明過得最好的人是才對,村里的人家過得都比家差才對!
心里這麼一激,就有點想尿尿。
環顧一周,還安靜,索一把扯開腰帶。
人有三急,誰讓宋氣著了。
可還沒撒出來,的屁突然有些涼颼颼的,回頭一瞧,一頭黑乎乎的惡犬,正死死盯著,仿佛下一秒,就會撲過來,咬穿的腚。
張巧提起子,拔就跑。
可兩條的,怎麼干得過四條的后驅。
沒跑兩步就被富貴追上,富貴吐著猩紅的舌頭,張著森森的白牙,嗷嗚一口,就沖著張巧咬下去。
張巧都快嚇尿了,手腳并用,狼攆著一樣爬起來跑了。
角落里的陸平安走出來,一仰下,“敢趁著哥哥不在家,欺負嫂嫂,保證揍你沒商量!”
張巧連滾帶爬,跑出去好遠,撐著一棵樹大氣。
猛的反應過來。
陸家撐事的爺們居然不在?
陸悍荇丟下如花似玉的小媳婦,出門了?
膽子可真大!
張巧眼珠子轉了轉,實在是難掩心頭之恨,扭頭就往村西頭的老王家走。
誰給找不痛快,就讓誰好看!
村西頭的老王家。
胡紅玉站在院子里哭天喊娘。
“這日子沒法過了,過不下去了,前兩天我剛洗的床單被罩,又被弄上了屎尿。我這一天也別干旁的事了,跟在你娘后邊屁算了,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王東寶不耐煩,“也是你娘,你給洗洗床單怎麼了?誰還沒有老的那一天!再哭!再哭!也不怕旁人聽了笑話!”
胡紅玉一抹眼淚,撲上去就要找王東寶拼命,“笑話我怎麼了?總好過一家老小都死吧!一大家子好幾口人,全都指著咱們兩個討生活,憑什麼!你爹娘又不是只有你一個孩子!又不是只有我一個小輩媳婦!
我不管!我夠了!分家!不分家,我就帶著金龍回娘家!”
“回回回!趕快回!我不得你趕走了,我兒子清凈!但帶著兒子回娘家,你想都別想!”王東寶推開媳婦胡紅玉的手,扭頭走的時候,不知道被什麼絆了一下。
他低頭一看,見自家老娘,正坐在地上,大冷天的,還著半截屁,正在玩屎尿!
怒火蹭的一下又上頭了,“娘!”
他大喊一聲,可早就瘋瘋癲癲的王老太,本聽不懂他說的話,就算聽到了,也不會理會他,王老太早就認不出這個平日里最寵的小兒子了。
“別玩了!”
王冬寶一腳踹開地上的陶瓷罐子,怒氣沖沖進了屋,的一聲關了門。
胡紅玉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王老太依舊坐在泥里玩。
過窗戶,躲在屋子里的老王頭著老旱煙,嘆了一口氣,這樣的鬧劇,幾乎每天都在上演。
也不知道還能再撐多久。
可今天,不同于以往,老王家迎來一個不速之客。
張巧笑著攙扶起胡紅玉,拍掉上的灰塵,以一副過來人,我都是為你著想的架勢,“紅玉啊,日子不是這麼個過法的,你不是也說了,你家長輩又不是只有你們兩個小輩,總不能把所有的擔子都在你們上吧。瞧瞧自從老太太不神了,你都累啥樣了,依我說,也該讓旁人盡盡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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