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舜瑾一看到宋，吃了一驚，“小妹，你怎麼過來了？冷不冷啊，快進來。”

“我們就先不進去了，阿荇哥等會要去鋼鐵廠上班，我有點生意要做，這是給你們的早飯，你們趕趁熱吃吧。”宋將鋁盒遞了過去。

宋舜瑾愣愣地接過，有些聽不太懂宋的意思，生意？什麼生意，十指不沾春水的小妹，吃個水果都得讓人幫忙削皮的小妹，能做生意？別開玩笑了。

宋堯軍從廁所里出來，見一臉游神的弟弟，皺著眉問：“撞鬼了？怎麼這幅表，你手上拿的什麼？”

宋舜瑾嘖嘖兩聲，“早餐，你寶貝小妹親手給我們做的早餐。”

宋堯軍第一反應是不信，小妹從小就不喜歡這些東西，他們也怕傷，從沒有讓進過廚房，至于以后嫁人怎麼辦，這不在他們考慮的范圍，反正以他們宋家的底氣，小妹就算不是典型的賢妻良母，都有許多人排著隊想娶。

看到宋堯軍的表，宋舜瑾就知道他也很吃驚，他了頭發，老神在在地說：“這還不止呢，上學的時候，數學考個位數的小妹，居然做生意賺錢了！”

宋堯軍更加疑了，這難道都是下鄉生活鍛煉的？不應該啊，英子往家里寫的信不是經常說，小妹什麼都不干，一日三餐都是包攬的嗎？

想到這，宋堯軍又問：“對了，你看到英子了嗎？秦姨說好久沒有給家里寫信了，托我跟英子說一聲。”

宋舜瑾臉上的笑容變淡了幾分，眼神之中掠過幾晦，“看到了看到了，不是好好地呆在知青點嘛。行了，自己的親妹妹還沒管好，管旁人的閑事干嘛，走走走，咱們去看看小妹怎麼做生意去。”

“誒，宋老二，不是我說你，你這思想有問題啊。都是我們宋家的孩子，分什麼人外人，我告訴你，你這種想法是錯誤的，是需要糾改的，當哥哥就要有當哥哥的樣子。”

聽大哥又開始“念”，宋舜瑾頭疼地加快腳步。

找到宋時，發現正跟招待所的幾個領導，侃侃而談，從容自信的模樣，讓整個人都沐浴在萬丈芒之下。

不一樣了，真的不一樣了。

小妹從之前的縱任，長為如今從容大氣的模樣，讓宋堯軍到欣的同時，還有些心疼。

對于一個孩子來說，懂事從來都不是一個褒義詞。

只有痛苦，才能讓人最快的長。

如果可以的話，宋堯軍希小妹一輩子都不用長大，只需要躲在他們的羽翼之下，健康快樂就好。

“那個臭小子是在鋼鐵廠上班是吧，走，我們去打聽打聽，他人品怎麼樣。”

鋼鐵廠。

陸悍荇開著叉車，將廢棄金屬投放到熱加工車間，來來回回好幾趟，累得夠嗆，休息的時候，他隨意找到一個水龍頭準備接點涼水喝，突然被一直帶他的老師傅喊住。

“小陸啊，你過來一下。”

陸悍荇看了眼清澈的水，了干裂的，最終還是決定放下杯子，先去找老師傅，萬一找他有什麼急事呢。

老師傅遞過來一個大缸子，呼呼冒著熱氣，有茶葉的清香，“喝點熱茶解吧，敗火的。”

這臭小子最近也不知道遇到了什麼急躁事，角都急得起瘡了。

陸悍荇也不跟老師傅客氣，仰頭猛灌了起來。

角的傷接到熱燙的溫度，有些刺痛，原是被小姐咬的，誰知竟發展了個瘡，看來等晚上得再上山一趟，找點消炎殺菌的草藥抹抹。

水流沿著他鋒利的下下。

看他喝的差不多了，老師傅神神地說：“以后別喝第四車間的生水，水池子里淹死過人。”

陸悍荇一口熱茶，差點全噴出來，但到底還是嗆住了，直咳嗽。

老師傅幸災樂禍地說：“這麼激干啥，都過去有些日子了，我只不過是覺得晦氣，提醒你幾句。”

年紀大了就喜歡嘮叨，這事當初被廠子領導明令止不能議論，怕影響不好，他憋在心里好久了，好不容易遇到個喜歡的后生，人能干不說，事還嚴，忍不住就打開了話匣子。

“你還沒來之前，第四車間原本有個工，長得漂亮，子老實，很好的一個姑娘，就是是個啞。不過大家伙都很關照，尤其是車間主任，經常發揮關心下屬的優良作風。

后來這姑娘跟第六車間的一個男工結婚了，一個啞，一個聾子，倒也般配。只是好景不長，他們結婚的第二個月，這姑娘就把自己淹死在第四車間的冷水池里。真是造孽啊。”

陸悍荇抿，“后來呢？警察沒來調查嗎？”

“調查了，怎麼可能沒調查，結果得出的結論是……”

老師傅的話還沒說完，突然被喧囂的人聲淹沒了。

人的尖聲，男人的訓斥聲，紛的腳步聲糅雜在一起，像是一鍋沸騰的鐵水。

一個干瘦的青年出現在鋼鐵廠的門口，正挾持著鋼鐵廠廠長的兒周雨晴。

周雨晴被抵在脖子上的刀子，嚇得六神無主，突然，在人群之中，看到了一個悉的影，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沖著陸悍荇拼命大喊起來。

“陸悍荇！救我！救救我！”

陸悍荇冷聲呵斥，“閉！”

但為時已晚，歹徒明顯被周雨晴的大喊大刺激到了，神猙獰瘋狂，發出“嗬嗬”的恐嚇聲，仿佛在崩潰的邊緣。

周雨晴被刀上突然加重的力道，弄得脖子流不止，這下子連哭都不敢哭了。

周圍人一團。

廠長出去開會去了，門口的保安大爺，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陸悍荇眼見著歹徒的緒越來越瘋狂，不得不上前，“你放開，我們有事好商量。”

干瘦的青年眼睛里全是紅，警惕地盯著威猛壯碩的陸悍荇，里發出“嗬嗬”的咆哮聲。

仿佛在說，你不要過來，再過來，我連你一起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