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作雖小,卻瞞不過奉鑾的眼睛,奉鑾見狀似笑非笑地瞄了二人一眼,隨即挑眉嘲諷:“甘姑娘這是看什麼呢?”
嘉一時間竟沒反應過來這是稱呼,直到奉鑾抬腳走到面前,才猛地回神。
“姑娘莫不是還想著有人來救你?我且告訴你,休想。”他角揚起,“下了圣旨便再無更改,姑娘還是認命吧。”
他說罷低笑兩聲,笑聲沉駭人:“來人吶,先教教姑娘規矩。”
兩個小廝聞言立馬上前,嘉警惕地后退兩步:“你們要做什麼!”
“自然是先給姑娘換,如今這份,可不該穿這麼華貴的。”
嘉聞言如遭雷擊,抓著襟怒斥:“放肆,本郡主……”
“早便沒有嘉郡主了,現在只有一名侍儀——甘亦薇。”奉鑾不耐煩地解釋完,指尖一揮,小廝便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嘉的擺。
“甘侍儀,誰來這兒都要邁過這道坎兒,現下換個裳都不肯,日后如何伺候貴人?”
小廝說完,一把拉下甘亦薇的襟。
“啊!”甘亦薇面上滿是驚懼,揮舞著手臂瘋狂反抗。
不過片刻,上便只剩下凌的。
院中不乏有時常走的婢子小廝,見狀都面無表,只是心毫無波瀾的暗道一句:會習慣的。
甘亦薇發凌,雙手抱于前,就連一旁的姐妹倆都抱一圈,渾輕。
“這才像個樣子。”
奉鑾滿意地笑了笑,忽見甘亦薇面上泛起狂喜,疑地向后看去。
待他看清后登時心下一驚,竟是江四郎?
他馬上上前行禮:“下見過江大人!”
江硯白頷首:“劉奉鑾。”
“不知江大人前來,下有失遠迎。”
江硯白抬手:“原是我來的匆忙,不知劉奉鑾這是在做什麼?”
甘亦薇聞言連滾帶爬地上前:“四郎!你來救我了是不是?你快帶我走,這里好嚇人,他們竟敢這般對我,你替我……”
話沒說完,便見江四郎緩緩后退一步,面上的譏誚似要將淹沒。
“甘姑娘還是這麼喜歡自說自話。”他眉梢微挑,“和五年前無異。”
甘亦薇倏地僵住,耳間轟鳴。
江硯白不是來救的。
他是來……
江硯白彎下腰與癱坐在地的甘亦薇對視,然后將手中之遞過去,眸深邃冰冷:“喝了它,我便不講出來。”
甘亦薇著角:“這、這是什麼……”
“毒藥。”江硯白毫不遮掩,“不會立刻死卻頗折磨人,甘姑娘怎麼選?”
仰起頭一臉不敢置信:“為什麼?”
江硯白站直子:“我做事要什麼理由,你若不選,不若我來幫你?”
“五年前,宮中夜宴……”
“我喝!”甘亦薇攥著指尖,“不要說……”
江硯白緩緩笑了,也就今日甘亦薇才會覺得名聲比命重要,等在這教坊待久了,日夜煎熬之時便知曉今日做的選擇有多錯。
看著瓷瓶中的被飲盡,方貴忙上前將瓷瓶取走。
劉奉鑾微微側目,見甘亦薇看著江硯白的眉眼中還夾著懇求,不由心下嗤笑。
原本他也以為這江四郎來是要帶走甘亦薇,現下再看,真是可笑。
見江硯白瞄了他一眼,劉奉鑾立刻低眉順眼垂首,仿若什麼都不知道。
他是個聰明人,每日待在教坊見的人不是最低賤的便是最高貴的,自然兩幅面孔轉換自如。
江硯白著瓷瓶,轉離去。
甘亦薇徹底癱在地上,小廝又上前手腳地給穿麻布服,這次倒是老實了很多。
出了教坊的江硯白眉間似有薄怒,深呼吸幾口氣才將這火下去。
方貴看不懂江硯白的舉,卻稍稍放了心,原來四爺不是來找人的啊……
江硯白敲了敲車廂:“大理寺。”
他閉上眼睛,抬手了鼻骨。
甘亦薇死不足惜,但卻不能如此簡單地丟了命。
他昨晚才完全知曉,夢中的他竟是比昭昭還要活的久些。
之前只模糊曉得自己丟了命,卻不知其中細節,原來竟是他帶昭昭出京之時,正巧遇到泰安王的反兵。
他護在昭昭前是不錯,卻沒因此丟了命,而是留了一口氣被抓回去治療。
后來他半生半死之際聽到有人說,嘉郡主把江四郎護著的子毒死了,那毒發作了整整一夜,那子死狀凄慘至極。
再后來……
他聞聽消息怒火攻心,再無后面的記憶。
想必是死了。
死得好,江硯白心道。
帶著昭昭離京是他的決定,他將人帶走卻沒護好,確實不該活著。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才停下,江硯白開馬車窗簾向外看去。
好巧不巧,一個影正好立在車廂外,江硯白眼睛微瞇看著那人,那人也面無表的看向他。
江硯白微微頷首致意,起下了馬車。
他終于曉得為何看趙禎那般悉了,原來他也是夢中人。
“趙大人。”
趙禎拱手:“江大人來大理寺何事?”
“想是與趙大人的目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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