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安王是否冤枉不是你說了算的。”江大將軍踏步而出，冷峻拱手道，“陛下，當年南疆之戰，十萬大軍糧草被搶，導致我軍空腹出戰損失慘重，當時負責糧草之人雖被問罪，可大批糧草始終沒有找到，子修此番探查下來臣才記起，南疆與徽州何其近，便著人去徽州暗尋。”

江大將軍說到此，眼眶憋得生疼：“就在泰安王屯私兵之，當年那批糧草被堆于山之中，任蟲啃鼠噬！”

“陛下！那一顆顆稻米全是我軍將士的命啊……”

江大將軍再說不下去，殿中大臣不免想起南疆之戰的慘狀。

當年南疆猖狂挑釁于大周，江崇秋率大兵退敵，就在打到最關鍵的時候，朝廷送去的糧草竟在途中被搶劫一空，路途遙遠，這消息一來一回傳到朝中已是月余，朝廷再將糧草送去時，大軍慘狀可想而知。

當時正值寒冬，將士以雪裹腹，寒而死的比戰死的還要多。

后來南疆之戰雖險勝，卻損失了太多兒郎，于大周人而言那是永不可的痛。

永熙帝聞聽此言臉頰的都怒到輕，咬牙切齒：“證據何在！”

刑部各位員齊齊跪地俯首，高舉手中奏折唏噓：“陛下，口供在此，泰安王當年通敵叛國與南疆王狼狽為，意圖以大周數萬將士投誠，割讓與南疆相鄰百里國土，事之后南疆王助他登位。”

“當年若不是江大將軍帶領將士拼死戰，此時……”

永熙帝快速掃過奏折，然大怒：“泰安王！”

泰安王子一，如何都想不到怎會突然了餡兒！

明明只差一步……

江硯白眸幽深，盯著泰安王猶如死。

他確實早早發現不對，但若不是黃粱一夢，現今這個時間他還在苦找證據。

夢中的他已然查到不東西，只是死突然不知后續如何，如今泰安王想再起事，絕無可能。

高臺上的永熙帝猛地將奏折丟到人群中，高聲怒斥：“都給朕瞧瞧！”

眾大臣忙撿起奏折細看，越看越心驚。

不止屯兵，竟連科舉學子、權貴之族都被他私下籠絡不。

還有戶部……

他們大周的錢糧袋子戶部！

有些脾氣暴躁些的大臣一腳踹到戶部尚書上叱罵：“混賬！”

戶部尚書面煞白，只訥訥道：“臣知錯，臣該死，臣該死……”

“你的確該死！”永熙帝鷹目含火，“將這群該死的蛀蟲給朕打大牢！”

他目定在泰安王上，泰安王仍舊俯跪于地，手指蜷輕，低著頭的臉上滿是不甘。

“泰安王意圖謀反！給朕……”

永熙帝下怒火，似是為難：“可泰安王爵位乃先祖所授……”

他話音剛落地便有大臣開口道：“陛下，首位泰安王功績不凡，自然要賞！可不能因此便抹去如今泰安王作的惡！若是因此饒了他，我大周將士枉送的命找誰償？”

此話立馬引得一眾人附和。

“是啊陛下，功賞過罰。”

“陛下，始祖陛下定然不會料到有今日！”

“懇請陛下褫奪泰安王爵位！即刻問斬！”

“懇請陛下褫奪泰安王爵位，即刻問斬——”

泰安王忽得大笑：“哈哈哈！若沒有我衛家先祖保始祖陛下，何來今日大周江山！這皇位本就該是我衛家的！”

“猖狂之徒！猖狂之徒！”胡子花白的帝師拍著大怒斥。

“何來猖狂！”泰安王環顧四周，“你們本就該匍匐在我腳下才對！”

“不過棋差一著，可我的爵位世襲罔替，更有丹書鐵券，誰敢我！”

永熙帝眸中過一莫名，看向閣首輔：“右相如何看？”

右相一風骨，輔佐了兩朝皇帝，聞言拱手不卑不：“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依老臣之見，圈妥當。”

泰安王一生風，心比天高，若真圈他，倒比殺了他還難接。

泰安王目如利劍：“向勉！你這老賊！”

右相充耳不聞，朗聲道：“陛下！此等逆賊留他命已是格外開恩，始祖陛下若得見今日，也定然不會饒恕于他！”

永熙帝聞言思索片刻，站起蹣跚離去，留下一句：“先行收押，容朕想想。”

不過半個時辰，圣旨便出。

泰安王□□皇陵，在始祖陛下面前懺悔己過，永世不得出，其族人皆貶為奴，世代不可籍。

一眾爪牙，親近者皆斬首示眾，余者罪重者流放三千里，有生之年不得歸京，其后世子孫不可科考朝，罪輕者酌下獄。

隨著圣旨的還有一道永熙帝的罪己詔，道此舉雖為天下臣民，可他為始祖子孫，忤逆始祖陛下旨意，愿三年茹素告先靈。

右相夫人聞聽此詔忍不住咂：“圣旨下得這般快，陛下果然是氣急了。”

右相捋著胡須看向皇宮輕笑：“不見得。”

書房。

永熙帝手持茶盞，笑瞇瞇地看著江硯白：“好小子，做得不錯！”

江硯白笑道：“舅舅才是足智多謀。”

“你且恭維朕。”永熙帝佯瞪他一眼，“說，想要什麼賞？”

江硯白立馬正經起來，跪得端正：“請陛下授臣妻誥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