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的嘟嘟聲響了好久，電話終于被接通。

沉寂冰涼的男聲響起在蘇棲耳畔：“喂。”

蘇棲咬了下，試探地問：“傅時津？”

電話那端停頓一會，隨后是冷冰冰的一個字：“嗯。”

蘇棲有些抱歉：“那個……我今天有點事，所以遲到了，我不是故意的。”

傅時津沒出聲。

蘇棲：“我剛剛到餐廳，服務員說你已經走了。你回家了嗎？”

傅時津：“沒有。”

蘇棲本想問傅時津現在在哪，可卻覺這樣好像怪怪的，畢竟從來都沒問過他的行程。

正當猶豫間，傅時津冰涼涼地問：“還有事嗎？”

“……沒了。”

“好。”

簡潔有力的一個“好”后，電話掛斷。

蘇棲對著嘟嘟嘟的忙音，怔愣地眨眼。

傅時津這男人……不會是不高興了吧？

是因為遲到，所以他生氣了？

他應該不會這麼小氣吧……

不過蘇棲也知道晚上確實是做的不對，主約他吃飯，卻害他一個人在這干等。

可是如果不是為了把西服做好送他，也不會忘了時間啊……

蘇棲嘆氣，實在拿不準傅時津現在什麼想法，想著還是早點回家，把西服給他。

說不定他收到西服，就能原諒晚上讓他干等一小時的無心之失了。

-

深夜，暴雨未歇。

海城一家高檔娛樂會館。

幾個關系不錯的公子哥聚在一塊，手上著牌，旁都有幾個濃妝艷抹的人著。

傅時津坐在沙發最里面，全散發著冷冽氣息，縱然有人想靠近，也會被這氣息嚇退。

他冷言旁觀這一群朋友打牌，手中剔的方形酒杯也漸漸見底。

一個人抓準時機，想湊過來替他倒酒，卻被他鷹潭般的眼眸嚇退。

旁的好友周嘉汶注意到，就丟下幾張牌，喊了個“3個6”，然后調侃傅時津：“你怎麼回事，都把我們小妹妹嚇到了。”

傅時津不言。

周嘉汶笑問：“平時那麼忙都不肯跟我們出來，今天怎麼想到出來玩了？看你這樣子，心不好吧？”

傅時津略煩躁地扯了下領帶，皺眉道：“打你的牌。”

周嘉汶一猜一個準，就勸：“既然都出來了，就別想那些煩心事。你說你有錢又有臉，想玩什麼不行，晚上盡管盡興，我買單。”

他又加一句：“你就是想玩人，我也幫你買單。”

傅時津晃著酒杯底下最后一點酒，說：“我沒那種興趣。”

周嘉汶跟傅時津從學生時期就走得近，關系很好。他想起以前一些事，不免笑著說：“怎麼，怕家里那位不高興？也不是我說你，我們所有人都不明白，你怎麼就忽然結婚了。你以前不是喜歡咱們學校一個小學妹來著，還為了連續三年回學校當優秀畢業生代表演講。”

這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再次被周嘉汶提起，浮現在傅時津腦海里的，是九月未盡的余暉暖，和被線籠罩著的那個穿著校服的孩。

張揚，青春，肆意。

傅時津覺得有些悶。

很多緒被勾出來，浸在心頭，麻麻的疼。

在傅時津跟朋友聚會的時候，已經在家里等了好久的蘇棲困得眼皮直打架。

馬上就要睡著時，強打起神，用力拍了拍臉。

都已經凌晨了，傅時津怎麼還沒回來……

蘇棲點亮手機屏幕，等屏幕暗了，又手指點亮。

反復了好幾遍后，郁悶地把手機塞到枕頭底下，拿被子蒙住頭。

不等了，大半夜的還不回來，才不要當眼等老公回家的那種人！！！

睡覺！！！

蘇棲心懷悶氣地閉眼，可是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

沒多久，門邊傳來靜。

隨著開門關門的聲音，腳步聲也越來越近。

濃烈的煙酒味彌漫在整個臥房里。

蘇棲從被窩里鉆出來，在床上坐好后，手點亮壁燈。

昏黃橙的燈下，剛回來的傅時津冷著一張臉，面龐上看不出任何緒。

“你喝酒了？”

蘇棲微微皺著眉頭，問。

不過不用問也知道，這麼濃的酒味，傅時津估計是喝了不的。

傅時津沒有回答。他隨手扯開領帶，目一直盯著蘇棲，眸暗沉。

蘇棲被傅時津這樣看著，生出幾茫然來。

怎麼回事，為什麼一直這樣盯著？

是想為晚上的事秋后算賬嗎？

蘇棲想想，覺得自己還是得當面道歉，是做的不對。

“那個……晚上的事，對不住啊。”

傅時津終于開口，卻是冷笑一聲：“哪里對不住？”

不知為何，蘇棲忽然被他這冷笑弄得心里發。

“我……我下午在忙，沒注意到你的短信。你沒有署名，我這也沒存你的號碼，到忙完了才想起來可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