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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流放,世子妃種出北大倉》 第54章 你確定想娶的人是我嗎?

平靜表麵下的波瀾不是無人察覺,隻是在事態激化之前無人想說。

可老太太最是清楚老爺子的脾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最看重的兒子就此遭了厭棄。

徐二叔不屑地嗬了一聲,沉著臉咬牙:“娘,在老爺子的眼裏我什麽時候像話過?”

“之前大哥在的時候,偏向大哥就算了,現在徐家都這樣了,他的眼裏還是隻有長房的人!”

徐璈就算了,區區一個桑枝夏都能在老爺子的麵前有說話的一席之地,憑什麽他就永遠都是一無是

他難掩憤怒地指了指門外,惱道:“我在老爺子的眼裏算什麽?所有人說的話都能得到回應,我的兒子都能跟老爺子坐在同一,唯有我說什麽都是廢話!現在這個家還有我的位置嗎?我活得還不如一個商賈家出來的低賤!二房哪兒還有我這個二爺的位置?!”

“你是生怕聲音小了別人都聽不到嗎?”

老太太黑著臉斥道:“明輝是你的親兒子,他能站得出來替你分擔不是壞事兒,有他在家裏就不會是徐璈的一言堂,你怎麽連這樣淺顯的道理都不明白?”

若無徐明輝站出來,那現在整個徐家的主導權都落在了徐璈的手裏,這對二房和三房而言可絕非好事兒。

徐三叔自來不願意多聽的,現在二房的指都在徐明輝的上,這個當爹的怎麽還能跟自己的親兒子計較上了?

徐二叔憤怒之下還想多言,可話到邊就被老太太堵了回去。

“我不管你是怎麽想的,可徐家從未有過為丈夫對著夫人提拳的先例!”

“你的狗脾氣最好是收好了,打夫人打孩子,這樣的事兒傳出去你還有什麽臉麵?”

最沒出息的男人才會對房裏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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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老太太不太看得上二兒媳的商戶出,可徐二嬸每日跟著出力氣為家中生計出謀劃策,沒虧徐家兒媳的份,徐家就不能讓這樣的委屈!

徐二叔還想反駁,及老太太眼中的威卻隻能不甘地咬住了

原來他也知道這樣不麵。

老太太忍無可忍地閉了閉眼,站起來往他手裏塞了個冰涼的東西。

“我知道你不住委屈,也知道你心裏難熬,可你也不能為此了規矩。”

“明日是進城賣炭的日子,我跟老爺子說了明日換了你去,把我給你的東西藏好了,出去逛逛散散心,往後不可糊塗了。”

家中的開銷用度目前都是統一在老太太手裏支配,悄悄塞給徐二叔的是本該記賬的銀子。

徐二叔看著掌心裏的銀子目閃爍:“娘,我不甘心就這樣跟著下苦力,我過不得這樣的混賬日子。”

年過三十的人了,此時在老太太的麵前卻憋屈得紅了眼眶。

老太太看著自己的心肝心口絞得生疼,不由自主地放緩了聲音說:“我又何嚐舍得讓你遭罪?”

“隻是眼下還不是時候,你就必須得學會忍。”

“兒啊,咱們已經忍了那麽多年了,你必須得忍住。”

他們現在還要靠著全家合力賺錢,隻有賺回來的錢過得下去了,才會有機會別的念想。

不忍不行。

哪怕整個徐家上下隻能找得出一粒銅子,那也隻能全在自己親生兒子手上!

半晌後徐二叔從正屋裏出來,恰巧就撞見了從後院出來的徐明輝。

跟父親長得一般高大的徐明輝垂眼遮住多餘的緒,淡淡地說:“父親,我和明住的屋子近日有些水,明不住寒,晚上讓他去你和母親的屋裏打地鋪吧,等屋頂修補好了再搬回來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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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二叔瞪著眼斥道:“都多大的人了,怎麽連點兒寒意都不住?再這麽下去要什麽樣子?!”

徐明輝安似的拍了拍徐明抖的肩,不徐不疾地說:“明還小呢,也不慣。”

“補屋頂的事兒我已經跟祖父提過了,隻等著大哥得空了就教我,今晚我就把明送過去。”

有徐明在,徐二叔是找不到機會對徐二嬸手的。

這樣的醃臢事兒他不敢讓人知道。

徐二叔噴薄至邊的怒氣被搬出來的老爺子了回去,鐵青著臉上下打量一番麵冷淡的徐明輝,咬牙說:“好啊,你可真是我生的好兒子!”

“老子當年真是沒養錯你!”

徐明已經嚇得要哭了,可徐明輝的臉上卻無半分波

他隻是目沉沉地看著失態不已的親爹,眼底深漸起譏誚。

但凡眼前的人能不那麽荒唐,何至於發展到父子對峙的場麵?

自覺氣的徐二叔甩手進了西屋,門板摔打出來的靜也惹得徐明輝無聲皺眉。

徐明滿臉張地抓住自家哥哥的手,帶著哭腔說:“哥,我怕……”

那日突然踹來的腳嚇得他多日都不敢睡,他是真的很怕。

徐明輝蹲下他因為憋著哭聲漲紅的臉,輕輕地說:“別怕。”

“晚上父親要是對母親手,你就哭知道嗎?哭得越大聲越好。”

“你不是喜歡挨著大嫂嗎?白日裏就跟大嫂在一幫忙,有大嫂護著你,不會有事兒的。”

桑枝夏心見不得孩子委屈,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徐明挨打。

徐明似懂非懂地用力點頭,徐明輝他的腦袋。

徐家鼎盛時父親就被祖母一手養廢了。

大廈傾覆時也不能指他。

可那又怎樣?

二房還有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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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裏暗迭起,外出的人也陷了不可言說的沉默。

徐璈看著在荒草叢生的地埂上來回走查看的桑枝夏,舌頭上像是拴了一塊人的石頭,怎麽都說不出話。

昨晚的鬧劇過後就不對勁兒了,今早的手帕更是沉默的疑雲。

他陷莫名其妙的忐忑,可又實在找不到可下手打破僵持的地方。

徐璈掙紮良久走過去說:“枝枝。”

桑枝夏盯著手中裹了大圈泥土的草皺眉:“什麽?”

“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高門閨秀的清譽極其重要,更是不可落他人之手的關鍵。

他知道自己的行為不對,一直藏得小心翼翼,也從不示人。

他本來以為桑枝夏是在為自己私藏的卑鄙惱怒,可看桑枝夏的反應卻不像是這麽回事兒。

好像一直在誤會什麽。

桑枝夏的注意力從雜七雜八的草中挪出一分,歎了口氣說:“沒生氣,隻是有些奇怪。”

若夢裏的象是真的,跌夢境中取代原主想慌忙爬樹逃走,撞見徐璈的人也的確是,那徐璈跟桑冰的婚約是怎麽來的?

真的曾在夢中破開時空跟徐璈見過麵嗎?

想不通的關竅太多,自己一時也說不清心頭翻湧的是什麽滋味。

不過……

得不到答案的問題,好像也沒那麽重要。

想了想把堆在地埂上的草推開,仰頭著眼前與夢中如出一轍的眼睛說:“你確定你想娶的人是我嗎?”

“我明明記得我是替別人上的花轎,你怎麽……”

“那是我求來的。”

徐璈突然話聲多了一分急促,蹲在桑枝夏的麵前撞進的眼底深,一字一頓地說:“那日娶親我要去迎的人是你,我要娶的一直都是你。”

各種曲折不便細說,可眼前的局麵算得上是歪打正著。

桑枝夏意味不明地收回目,玩味道:“那也就行了。”

隻要在徐璈的眼中是桑枝夏本人,不是任何人幻化出來寄托的幻影,那就什麽都可以往後慢慢說。

繃的眉鬆了幾分,徐璈不地呼出一口氣。

他決定回去就把那塊晦氣的玩意兒扔灶坑裏燒了。

往後可不能再惹枝枝生氣了。

桑枝夏沒注意到他眼中飛快閃過的慶幸,拿起幾株草認真對比,角暈出的笑意漸濃。

“徐璈,我好像知道這片土地上長出來的麥子為何能毒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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