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發出去后,吳圳突然意識到,自己沒法開車。
再看旁邊那位祖宗,手里拿著沒點燃的煙和火機,不知道在想什麼。
吳圳捂著口,酒醒一半,他得有多大能耐啊,讓晏千給他和小朋友當司機?
可答應下來的事,不做到就不算個男人。
吳圳借著酒膽,小心翼翼地試著開口:“二哥……咱們待會順路去趟影視城吧,我朋友拍完夜場戲,快下班了……沒車接……”
一句話都不敢說長,免得把人給惹了。
影視城和他們不順路,還要繞高架橋。
晏千目平視前方,問得寡淡:“你想讓我幫你接?”
“是啊,咱們畢竟是這麼多年的兄弟,同手足、肝膽相照、亡齒寒、患難與共……”
“不接。”
“……”
吳圳攤手,他本就沒抱太大希,但是那祖宗拒絕得太果斷了吧。
“順路捎一下?”吳圳不死心,“俗話說,助人為樂,學習雷鋒好榜樣。”
“我姓雷?”
“……”
吳圳仰脖,這太不近人了。
無可奈何,他要麼讓朋友坐保姆車,要麼自己找代駕去接。
外頭風大,晏千的這支煙,幾次沒點燃。
等點上時,手機鈴聲忽然響起,掃一眼號碼后,尼古丁在此時顯得沒那麼重要了。
之前在電話里,云月說的是“到時聯系”,只是這個“到時”,快要挨到第二天了。
興許是知道的,清淺的聲線帶著歉意,“是我……這麼晚了,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兩人這麼客氣地說話,讓人不習慣的。
晏千捻滅昏暗中那一簇不容易點燃的煙火,嗓音低啞:“沒有。”
“本來想早點再打給你的,臨時被劇組喊去。”那邊輕聲解釋,“要不我們改天再見吧,我剛好有點事想找你。”
云月的事還沒忙完,電話里不止有兩人的聲音,風呼哧呼哧地,還有導演們習慣扯高的嗓音。
晏千隨口一問:“你還在影視城拍戲?”
“是啊。”
有人在,云月便沒多說,掛了電話。
晏千回到停車的時候,見吳圳垂頭喪氣地坐在臺階上,怪他沒提前準備,現在聯系代駕的話,說浪費半小時時間,小友肯定等急了。
不等吳圳再眼看過來,晏千丟下一句:“去影視城。”
“什麼?”
“上車。”
“……”
吳圳滿懷疑跟著坐上車,“你剛才不是很堅決地拒絕嗎?怎麼又突然去了?”
晏千停頓一會,答得隨意散漫,“去看風景。”
第5章 晏千低聲喚一句:“云月。”……
午夜,寒風起,影視城路兩旁懸鈴木蕭蕭作響。
劇組臨時接到加外景深夜戲份的通知,不得不帶著演員們熬夜工作,大家好像都已經習慣,沒有人抱怨,做著自己手頭里的事,對周圍的景并沒有過多在意。
他們是小劇組,底層演員和工作人員都沒什麼話語權,只有飾演主的小網紅有點背景,再加上帶資組,權力很大,想干嘛就干嘛。
這次趕戲就是因為第二天要開生日派,所以把戲份提前一天安排,這種行為無疑給大家造不小的困擾。
云月作為隨侍從的“宮”,幾乎是全程跟著主跑,試完章導的鏡后,飯還沒來得及吃,就被劇組臨時喊過去。
即使來了,也沒多臺詞,存在也極低,活兒反而又多又累,還要幫襯那位主小網紅。
云月沒什麼可抱怨的,這是回國后第一部 戲,不論如何都會認真對待的。
大冷的天,和其他宮一樣,只穿著單薄的衫,這里的戲服租的是最便宜的,料子輕得沒重量,一點擋風能力都沒有,以至于大家不得不在里面穿很厚的服才抗得住寒。
不知道是天氣原因還是個人心,小網紅的主戲份演了好幾遍依然NG,越來越不耐煩。
導演組本來對很寬容,能一遍過就過去了,然而小網紅越演越不耐煩,表和作和要求的剛好相反。
“還不行嗎?”小網紅滿臉不耐煩,“我覺得已經可以了,我都快凍死了。”
“再來一次吧。”副導著頭皮。
“我男朋友待會還要來接我呢。”
“最后一次,不行的話就改天。”
小網紅不不愿嘀咕一兩句,還是答應下來。
然而面對鏡頭,又是一張僵的臉。
別說導演組,其他人都有點忍不住想笑,忍不住掩。
他人的臉部細微表被小網紅捕捉到之后,頓時不高興,“你們閑出屁來了嗎?看我做什麼?”
沒人敢得罪,紛紛噤聲。
大部分人都在想,只有云月始終保持一張無波無瀾的臉,為了不搶主風頭,妝容清淡近無,著和發飾簡單。
小網紅注意到了云月,心里憋氣的直接問:“你是不是也想笑?”
云月明明穿的是宮服飾,個頭和臉蛋卻完勝主,連說話的語氣也沒有半點卑微的樣子,沒什麼緒地問:“還繼續嗎?”
小網紅被氣得不輕。
半夜的戲份,以不愉快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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