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著白大褂的人走到眼前，顧念還在震驚當中。

略顯稚青的面孔，溫潤的雙眸一如既往，鄭曦知扶了扶鏡框，還像是有些不好意思。

“顧念，別來無恙。”

顧念此時已經回過神，大腦里在消化這件事，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半晌，只能說。

“你藏的很深。”

和薄穆琛調查過鄭曦知很多次，都沒發現任何破綻，甚至還放心這樣的人和自己的母親在一起。

鄭曦知微微一笑。

“謝謝夸獎，我還可以回答你一個問題。”

顧念看著他，認真地問：“你的目的是什麼？”

沒打算問這個男人對自己的母親有幾分真心，那個問題對現在的來說不僅沒用，甚至還浪費時間。

也沒想問他是不是參與每次華夏研究所的鬼行，他已經是鬼了，之前發生的好幾次研究所，肯定都有他的手筆。

現在要知道的，是這個男人做一切的目的。

鄭曦知不意外顧念會問這個，在說完后，就開口了。

“我的目的只有一個，讓你的父親，傅庭禮，復活。”

顧念覺，如果不是面前站著的是幕后的人，這幕后的人又是非常講科學的鄭曦知，會覺得這是個瘋子。

而且鄭曦知旁邊的盧卡，臉上沒有任何驚訝，明顯知道這件事。

“你們先聊，我去外面做安排，還有斐德曼，剛就你出去，你還在這里聽什麼？

快跟我來。”

盧卡語氣有些不耐。

顧念才知道，一直給注藍，加快手的人是斐德曼。

后面的話盧卡顯然是不想斐德曼聽到。

關上門后，鄭曦知才繼續說話。

“我知道我說的話讓你覺得很荒謬，但在理論上，這是可行的。

人死不能復生是在以前，嚴格來說，人有很多延續生命的方式。

比如我，也就是你父親的復制，在智商等地方，我和你父親不相上下，在方面也是，一樣會不可避免地上你的母親。”

顧念被他這句話給逗笑了。

“別那麼說，我父親和你不一樣，他肯定比你聰明。”

鄭曦知抿著，眼里掠過一惱意，隨即又笑了。

“他真的比我聰明嗎？可能吧，但這也得等他復活后才知道。

你先別說話，聽我說完。

我是由你父親的細胞核，復制重組的人，所以在理論上，我也算是他能復活功的依據。

唯一可惜的是，我沒有他生前的記憶，所有記憶都是他強行灌輸在我腦海里的。

說白了，我就像是平行時空的他來到了他的世界，并不算他本人。

至于你，你是你父親的親，也是這個世界上和他關聯最深的人。

如果以你的為基本，把他的大腦移植到你的大腦里，是否能夠完這一實驗？”

顧念這次沒急著否認，而是提出另外一個問題。

“就算復活功，我是人，你是讓我父親在我上降生，又變個人？”

鄭曦知說得理所當然。

“沒錯，我只是需要他復活而已，證明我實驗的正確，并不是讓他重新復活在這個世上，跟我搶你的母親。”

顧念真的被氣笑。

這個滿胡說八道的研究人員，竟然還是個腦，還知道要把自己的敵變無法和自己競爭的。

鄭曦知淡淡道：“你父親的尸已經被我帶過來。

華夏的人保存得很好，這幾天我會從他提取基因，重塑一個大腦出來，你只要安心等待移植手就行。”

他說完，頓了頓又補充道：“你應該慶幸我勸服他們要復活你的父親，本來是一個r國高級議員，想把自己的腦子移植到你，到時候他就能在你的復活，擁有你的制，完全可以直接變你，那才是真的可怕。

我用了很大的功夫，才說服他們。

讓你父親在你的里復活，總比他們復活強。”

顧念無語，但還是想罵人。

“我是不是該謝你？”

“那必然，”鄭曦知微微勾：“放心好了，我是主刀醫生，到時候不會讓你很痛苦。”

顧念被束縛住的手握拳。

一般況下不會生氣，但鄭曦知真的好欠。

都能猜到某些事。

“想要在我上復活的人，是盧卡對不對？”

鄭曦知頗為意外：“你怎麼能猜到，明明盧卡進化程度比你高。”

顧念道：“你們不都說了，就只有我上沒有任何藍的副作用，說明他還是會經歷藍副作用的，而且那個副作用不小。

你們的人想方設法抓到我，不就是為了這個？”

鄭曦知聽明白的話，微微勾起角：“聰明。”

“你最好再回答我一次問題，全球基因病的原因是什麼？”

鄭曦知剛了一下的，瞬間抿起，有些防備地看著。

又想到顧念逃不出去，他才松了口：“跟你說也沒什麼，r國在50年前，就開始往海口排放了核廢水，不過是經過改良的。

雖然沒達到排放標準，但也不會致死。

不到十年，全球循環，有的開始變異，有的甚至滅絕，可那時候科技已經發達，r國也往國外送了很多藥品，所有人都以為是各種藥劑導致的。

實際上，你們喝的水，吃的食，都多帶了一點污染，但污染的量太，你們本無所察覺。

在人上出現的變化，就是后代傳病的問題，這已經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顧念知道自己會到驚天的，但沒想到竟然是這麼大的。

“你以為，當年傅庭禮回國，為什麼會死？

當然是因為，他知道了這些。

如果讓國際知道，所有矛頭都會對準r國，我們當然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顧念深吸口氣。

“那你呢，爸爸想盡辦法，讓你在華夏長大，你為什麼還是投靠了r國？”

鄭曦知角勾起。

“因為，我恨他，誰讓他把我制造出來？又把我當一個為華夏，為你母親，還有你的工？

我沒有年，出生后不久就被強行注他的記憶，一遍遍看著陌生的人生。

當我還只有五歲的時候，你只是被你母親帶去做實驗。

我卻是在孤兒院里，被他們欺負，但我腦海里的記憶，我不能張揚，不能說出真相，必須藏住。

因為傅庭禮害怕，怕我周圍有r國的人，怕他的計劃不夠完。

卻不怕，當時的我只是個孩子。

他們其他人，好歹有過父母，但我什麼都沒有，卻讓我背負那麼多事。”

顧念道：“可他的記憶也幫助了你，他讓你有了生命，年紀輕輕，沒有任何背景就到了華夏研究所，所有人在我排斥你的時候，都在幫你說話。

大家沒你想的那麼壞。”

“你住口！你最沒資格這麼說，你才是那個最大益者！”

鄭曦知幾乎癲狂地看著，溫潤的面孔也都染上了猙獰。

“他們還不壞？你知道我在出名前，被你們華夏的那群人，拿走了多研究果？

他們說我沒背景，沒錢沒勢，能讓我喝口湯就不錯了。

如果不是我抓住那次華夏研究所的面試機會，我這輩子都沒有見到你的機會。

就算見到了，沒有那層能力環，你能看得起我？”

顧念沒說話。

無法對別人的不幸，做出評價，也沒辦法站在道德至高點去要求他。

“這些，就是你背叛華夏的理由嗎？”

“沒錯，我厭惡你們每一個人，煩了那些虛偽的面孔。

你的父親，在你眼里可能是偉大，為華夏做出無數奉獻的。

但在我眼里，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自私鬼。

我就是要他看著自己在意的華夏，一點被覆滅。

讓他復活，看著我把他比下去。

讓他知道，他的復活，是建立在他兒的死亡上，讓他一輩子都后悔制造出我。

想死了一了百了？沒那麼便宜的事！”

顧念垂下眼簾。

知道這一切，就夠了。

鄭曦知發覺自己說多了，心舒暢很多，又恢復本來的微笑模樣，完全看不出他之前的猙獰。

同一時間，門被打開，盧卡慌地跑進來。

“不好了，先生，華夏的人追過來了。”

“怎麼可能？！”

鄭曦知皺起眉，不理解自己為什麼被發現，但他也沒多慌。

“執行b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