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噙笑。
又突然想到了什麼,看向屏風后的青梨。
“妹妹今日的聲音好像有些啞?”
青梨的聲音自里間傳出來。
“今日我起床的時候嚨是有些不舒服,多喝些水應當就能好起來了。”
俞安行慢慢挲著茶盞上凸起的圖案紋理,聞言輕笑了一聲,話里似是另有所指。
“沒事。以后,我會幫妹妹慢慢適應我的。”
作者有話說:
第46章 戲
【四十六】
呼嘯而過的冬風凜冽, 墻角僅剩下的那幾棵枯草被吹得東搖西擺。
青梨聽著俞安行的回應,覺得他好似話里有話,但并未細究。
而是又重新低下了頭。
視線落在飽滿雪脯的那幾點泛紅印記上。
若說是蚊子叮咬留下的話……并不覺得。
看得久了, 竟莫名覺得那痕跡有點像掐痕……
又或者, 是咬痕?
可是……這怎麼可能……
晃了晃腦袋,青梨將這突然而至的荒唐想法拋之腦后, 匆匆將小穿好。
輕薄的布料完全包裹住圓潤翹的弧度,連帶著小上繡著的那朵薔薇花也跟著昂揚起來。
低頭整理好擺上的幾褶皺, 繞過屏風, 青梨出了里間。
抬起眼時, 正好看到了坐在桌旁的俞安行。
不過是在里間穿了件服的功夫,他上也已然穿戴齊整了。
側俊朗的廓分明, 墨發束冠,一襲素白的衫扣得一不茍,手上正徐徐把玩著一個茶盞。
那茶盞的樣式再普通不過,被他骨節分明的長指住,偏又變得清貴風雅起來。
聽見了青梨的腳步聲,俞安行抬頭, 含笑的眼同對上。
他的姿態端正又從容, 曜麗的容令青梨想到了干凈又溫潤的白玉。
除了面還有些蒼白,他上再尋不見一一毫的病態。
青梨移開與他相的視線。
秦安如今已經離府,想, 也是時候該離開沉香苑了。
扈玉宸已走,再構不什麼威脅。
胭脂鋪子還需要打理。
在自己的椿蘭苑里, 會方便許多。
提著角, 青梨坐到俞安行面前, 聲同他開口。
“兄長的子看來比之前要好上許多。我和小魚眼下都呆在沉香苑里, 只怕會擾了兄長修養的清靜,我想……”
“妹妹想要搬回椿蘭苑去?”
話還未說完,便被俞安行打斷了。
青梨點頭。
“我這也是為兄長的子著想……”
俞安行不語,手上作停了下來。
頃,面上緩緩綻出一個和煦的笑。
眼底卻是一片清冷的眸。
他一眼便窺破了。
什麼為他著想,不過是扈玉宸走了,無了后顧之憂,便想一走了之罷了。
翹起的角淡出一抹自嘲的弧度。
俞安行低眸,對上青梨的視線。
正抬眼瞧他,眼里裝的都是他,瞧著似乎真是一副為著他好的模樣。
卻偏偏半點真意都沒有。
可是……
他喜歡被這樣看著。
即便是假的。
于是他朝俯而去,近到他的眼里也只有時,他才輕笑了一聲。
聲線恍若石過清泉般清朗,分外好聽。
“妹妹待我可真好,一件件、一樁樁,都在為我考慮。”
他一字一句地說著,溫熱的氣息緩緩噴灑在青梨細膩的上,帶起一陣麻。
青梨怔怔地看著他。
許是離得太過近的緣故,莫名覺得他過來的目沉甸甸的,得心口發慌。
好在俞安行很快又收回了視線。
他坐直了子,拉開同的距離,低頭細致地將手上的茶盞倒扣過來放好。
青梨沒注意。
杯盞的底部脆弱,不知何時已裂開了一條又一條的細。
一時沒人說話,屋陷了沉沉的靜寂。
推門聲在這時響起,子裊裊婷婷的嗓音突兀地了進來。
“世子爺眼下才剛了病,子正虛著,單只憑元闌一人怎麼能照顧得周全?不過二姑娘若是離開了,奴婢倒是能頂上這個空缺。”
心蓮一邊扭,一邊揚著帕子走了進來,手上還提著一個食盒。
青梨尋著這聲音往門口看去,目在來人面上逡巡。
好一會兒,才辨出來這是曾見過一面的心蓮。
只是今日,心蓮不復初見時那般浮夸的打扮。
面上的胭脂淡了許多,手腕上晃眼的金鐲子也取了下來,上一襲水清的淡雅,就連披風也是淺淡的珍珠,頭上云鬢逶逶,發間只單獨簪了一樣式普通的玉簪。
只那玉簪的不太好,顯出來的澤有些渾濁。
青梨看著心蓮越走越近,眨了眨眼。
覺得上的妝扮有些像自己平日里的模樣。
心蓮扭著腰上前,余瞥見俞安行停留在自己上的目,心里有些得意。
看來那個作元翠的倒是確實沒有騙,這世子爺,果真是喜歡這般模樣的子。
面上收了第一次見到青梨時盛氣凌人的不屑,心蓮欠對著俞安行和青梨行禮,又搬出了老太太的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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