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好像，總是那個，可以被丟棄的替代品，我知道爺爺也很喜歡那個僅僅在這個世界上生活了五年的孩子，你知道嗎，我爺爺那兒的雜間里，還有許許多多那個孩子的相片和禮，我也知道我父母曾經又有多他，可這些從未分給我一分一毫。”

“……”

“那紋……有一年我去營，上了大雪封路出了車禍，右手那兒骨折留了一點疤痕，莫云裳說讓我遮一遮，可我想了好久我都不知道用什麼遮住，只在那個片刻，我想到了爺爺也曾經跟我說，仙鶴意味著永歲安康，我卻只能想到那個并不存在的人，我大概也只想告訴自己，我也不是他的替代品。”

“……”

“我不想做一個可以隨時被丟棄的替代品，我以前真的很想，也被一個人堅定地選擇……”

梁西聞只是抱著，說的很是平靜，他的聲音很低很低，阮念的心里好像進了一把沙子，酸而糲，隨著心臟的跳泛起細細的疼。

阮念抱著他，也不知道還能說怎樣寬的話。

他好像早就習慣了獨自一個人藏起寂寥，孤獨的習慣著沉沉的夜晚。

阮念在他懷里抬起頭，捉著他的手放在口，好像讓他著最本能的心跳。

“沒遇見我的日子辛苦你啦，總是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從現在起，我很鄭重地宣布，”阮念將他的掌心按在口，認認真真地說，“你才不是隨時可以被丟棄的替代品，我會永遠堅定地選擇你很簡。從明天起，痛苦的事就不做了，你才不是那個別人眼里工作狂冷淡，你是阮念的丈夫，我們一步一個腳印地過好我們的生活。”

“……”

“不想做的事就不做，不想見的人就不見，不努力也沒關系。”阮念說，“累的話，也不要用完丈夫的要求去要求自己……我的意思是，如果哪天工作很累，你可以不做飯，我煮泡面給你吃。”

周圍靜靜的，阮念八爪魚一樣抱著他，好像很堅信擁抱會給他溫暖。

說的話都很單純，好像只是用著自己最本能、最真誠的模樣來著他。

梁西聞的心里酸而容。

以為自己孤孤單單也就習慣了獨自一人，也想過如果阮念不他會怎樣。

他這個孤單了三十多年的人，好像終于撞了一回大運。

總是想事跳而單純，梁西聞想要小心翼翼的保護，卻也未曾想過，原來也在學著長起來，想要像他一樣為他的避風港。

梁西聞回想起剛才阮念拿出的信封，低了聲音問，“還打了草稿麼？”

“嗯，我怕我看到你就忘詞。”

“……為什麼看到我就忘詞？”

“因為我看到你，可能只會想告訴你我你，我笨，這些都是我想了好久好久的……”

梁西聞抱著說，“一點都不笨。”

阮念抱著他的脖頸，“以后不可以扔下你的老婆跑到這麼遠的地方。”

梁西聞答應，“知道了。”

阮念又說，“不可以難過的時候一個人呆著。”

梁西聞又答應，“知道了。”

阮念正經了幾分，“這是婚后第四次正式會議。”

梁西聞失笑。

阮念說，“聽到了沒有？”

梁西聞的手搭在的腰上，“聽到了。”

阮念他的臉，“回家了。”

“會開車麼？”

“會吧？”阮念說，“我有駕照的，但沒有上過路……我可能開得很慢，這個點兒路上也沒人了，要是我開不回去，我就打電話給時霖。”

“……”

“梁西聞，雖然我還沒有長到可以跟你分擔，”阮念拉著他的手說，“但我會一直在你邊的。”

梁西聞看著，眼神兒好像有些浮。

阮念湊過去嗅嗅，他的呼吸里有淺淺的酒味道，阮念湊過去看著他，“幾口啤酒就醉啦？”

梁西聞以前都沒喝過酒，但他大概能猜到，此刻上的倦意被放大是酒的作用，他淺聲嗯了一句，“好像是吧……”

阮念從他上坐起來，拉著他的手起，“走啦，帶你回家了，我們回家睡覺了。”

梁西聞好像格外的粘著。

阮念拎著包，垃圾就先放在了桌上，等著明天時霖再來收拾吧。

梁西聞從的后抱住，呼吸灑在的脖頸。

阮念忍不住彎彎說，“這兒多冷，我們回家了。”

“好。”

梁西聞遲遲的松開，卻又有點堅定地牽住了的手。

阮念牽著他，騰出一手來幫他整理了一下領，梁西聞是開車過來的，悉的車子就在外面停著。

阮念其實還有點兒張的，自己大學時被季霜安排著去學了開車考了駕照，當時堅信公共通便利發達，多個駕照也無所謂，反正當時也沒買車的計劃。

所以考出了駕照，阮念還真沒上過路。

但阮念心想凡事總有第一次，自己開慢點兒就好了，要是路況復雜，就靠邊停下給時霖打電話。

于是阮念分外鄭重，心里寬自己除夕夜路上也沒車。

梁西聞坐在的副駕上，淡聲提醒，“安全帶。”

“哦好。”阮念系好，然后手搭在方向盤上，偏頭問他，“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