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念頭都大了，睡意幾乎全無，理智回來了一點，盡力屏息說，“房子就82平，我白天都不在家，垃圾都是你的，找阿姨確實多余，其次，上個月我們有說過做飯阿姨，但你每次都起不來飯菜照樣是冷的你還是在點外賣，第三，來了兩個阿姨試菜你都不滿意，說吃不慣燕京菜。你不要覺得你很委屈了好不好？”

曾子怡盯著阮念，像是在克制著什麼，眼眶泛紅，又是一副要哭的樣子。

“我去睡了明天還要加班，你也早點休息吧，”阮念不想跟爭吵，還留下一份面子，“轄區派出所警察來過了，你有空去理一下。”

說完，不等曾子怡回復，阮念就回了房間。

然這被吵醒的一次，睡卻也艱難起來。

躺在床上不踏實，怕曾子怡又唱跳放歌樓下來發瘋，小橘跳上床，趴在阮念的枕邊。

阮念手撈過床頭的北極熊，側頭看著小橘了，不免嘆了口氣。

是本地人，家里兩套房子，外人——甚至是季霜都對搬出來這事兒覺得匪夷所思，但確實不想回家。

那兩套房子，一套是家住了二十多年的老房子，現在歸學區房，價格瘋漲，季霜平日不在家，但也說不好什麼時候回來，房子不大也就六七十平，但四都是教材書架，那個家的一切，都讓阮念覺得莫名有力，仿佛四都是季霜的影子，著阮念按照的計劃生活。

另一套是前幾年新買的房子，阮文林工作也忙，他是國知名的編劇，專注寫古言的劇本，就是幾年前大了一部劇，捧紅了幾個當紅小花，阮文林一夜名，父母之間的裂隙或許就是那會開始的，阮文林就住在新房子里，說的是專注創作劇本，季霜回國的時候，才回老房子住。

阮念這剛畢業就出來租房，算上生活本確實力不小。加上前幾年的事，手里也沒幾個存款。

也說不清為什麼——或許是因為父母強勢的教育環境，又或者是孤孤單單這麼多年，對于組建自己的家庭，并不算非常抵。

知道自己不該用婚姻當作避難所——但這個對象，梁西聞，也確實給了一點幻想和的幻象。

或許也只是想要一個屬于自己的家，也盡管年齡尚小，也沒人教育過組建家庭的代價。

阮念迷迷糊糊睡著，鬧鐘響的時候醒來，頭有點昏沉，怕今天偏頭痛，飯都沒吃就塞了一顆布芬，出房間的時候心驚一下，曾子怡并沒有在客廳里，也不知道睡了還是怎麼。

輕手輕腳洗漱了一下，換服的時候才想起今晚的安排，忙拉開柜，找到上回季霜給送的服。

一件定制的米白的旗袍，有個淺開叉，前的盤襟扣那兒綴著一個淺的如意結，上面一顆翡翠綠的珠子裝飾，確實大氣溫婉。

拎了外套下樓，計劃著趕路的時間。

八點出門，一小時趕地鐵加買早餐，怕是又要踩點了，

然而剛到了樓下，卻看到悉的車子停在樓下。

阮念猶疑，心卻松緩下來，湊過去一看——

梁西聞也看到了，落下了車窗，對溫聲笑笑，“上車，送你去上班。”

“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呀……”阮念也沒忸怩，拉開車門，結果看到副駕放著一個紙袋，“要不我去后面？”

“不用，坐副駕就好。”梁西聞問，“去吃早餐？”

“啊我去公司樓下隨便買點就行。”

“開車過去大約十五分鐘，你公司樓下有個茶餐廳，我預定了位置。”梁西聞說，“我們大概有四十分鐘的吃飯時間。”

他安排的異常妥當，阮念驚異之余有些不好意思，“我沒想到你早上就來了……我都沒化妝，我以為晚上才見面……”

“因為想要早點見到你。”梁西聞沒什麼好遮掩瞞的，“所以早上六點起床遛了十一，我就來這兒送你上班了。”

阮念側系好安全帶，不可避免地彎起角。

清晨的，上揚的心似乎是從看到他開始的，梁西聞依舊是一正裝，大放在后座，白襯衫永遠整潔，深的領帶，里搭了一件黑馬甲，然后才是西裝外套，他的手搭在方向盤上，一雙手修長而白皙。

線淺淡卻又明亮，他姿散朗，如浮于風塵之外，卻又溫潤如清。

“這個袋子里是什麼？”阮念放到旁，偏頭問他。

梁西聞啟車子，“等會到了地方告訴你。”

“哦好。”

阮念點點頭，也沒多想，于是拿出手機一一回復消息，從工作群到幾個聊得很好的網絡基友的消息。

十幾分鐘過去，回完也就到了地方。

公司樓下的這家茶餐廳平時人就不多，價格貴還需要等位，這就不是早九早八人會去的地方。

梁西聞拎著那個提袋走在前面，阮念跟在他后，這里的裝修頗為小資，墨綠與深檀木的撞，復古休閑，一樓是堂食，二樓是包廂。

侍應生帶著他們去包間，二樓更幽靜，木桌和椅，墻角擺著闊葉綠植。

“十分鐘后上茶點，梁先生我先出去了。”侍應生頷首，關上了包間的門。

阮念覺得這氛圍好像有點正式，“誒，你是……有話要跟我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