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教堂不大，微弱的亮是由三盞煤油燈帶來的，那一雙雙眼睛，是來自一個個孩子。

年齡大的，大概有十一二歲的樣子。

年齡最小的，才三歲多，真的很小，蜷在角落裏，等齊天進來后，用好奇和恐懼的眼神打量著齊天。

今天下了大雨，天氣很冷，但這教堂里可沒有壁爐什麼的給這些孩子取暖，那煤油燈里的火焰，就是他們的依靠，年齡大的孩子距離煤油燈最近，也不知道這煤油燈里的火焰到底能不能給他們提供溫暖，但至但在這裏，看著火距離自己近一些，就會到舒服。

齊天目掃視著屋的孩子們。

「今天……我們的錢已經給過了……」一個大點的男孩一臉怯懦的開口，他說話的時候，已經做好一種防姿勢，這說明，他在說這話的那一刻，已經有了要被人打的準備了。

「我不是來要錢的，外面下大雨了，我沒有地方可去，來這避避雨，等雨停了我就走。」齊天這般回道，他不想讓這些孩子們張。

最小的，才三歲多啊！剛剛才上兒園的年級！什麼都不懂呢！

齊天哪能不知道這些孩子被困在這裏是要他們幹什麼。

齊天自問不是什麼好人，但這種喪盡天良的事，齊天看著怎能不心痛。

聽到齊天不是來要錢的，孩子們全都鬆了一口氣，他們在自己所在的地方，沒有彈。

教堂很沉默。

齊天走到一個沒人待著的角落，那裏很的，他坐下，過這微弱的亮，看著這裏的孩子們，他是來找小戴娜的，但此刻，齊天也在想，該怎麼幫助這些孩子們。

「給……給你……」一道清脆又帶著氣的聲音在齊天後響了起來。

齊天回頭看了一眼，這是一個金髮大眼的小姑娘，高還不到一米，穿的破破爛爛，手裏拿著一捧乾草看著自己。

「你上全了，一下吧。」

齊天從小姑娘手裏接過乾草：「謝謝你。」

小姑娘害的笑了一下：「媽咪給我說，要會幫助別人。」

齊天出手了小姑娘的腦袋：「你的媽咪呢？」

小姑娘搖了搖頭：「在很遠的地方呢，我找不到了，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了，以後可能也見不到媽咪了。」

小姑娘說話間，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怎麼會呢？」齊天沖小姑娘笑了笑，「我相信你很快就能見到你的媽咪了。」

小姑娘搖了搖頭，擼起自己的袖子，在那瘦小白的手腕上，出現著道道清淤跟紅紫，更重要的是，有一道猙獰的傷口，發生著潰爛。

「我生病了，哥哥姐姐們都說我快死了，我見不到媽咪了。」

小姑娘說著，眼淚就已經從眼眶中流了出來。

這麼小的孩子，父母就是他們的全部。

每一個小朋友聽到最惡毒，最讓他們容易哭泣的話，無非就是一句。

你媽媽不要你了。

齊天這下知道，為什麼這個地方沒有人坐了，不是因為這裏太，而是住著一個，他們認為得了病活不下去的人。

小姑娘眼淚順著臉頰流下，在啜泣著，不敢哭的太大聲。

「你會見到你的媽咪的。」齊天安著小姑娘。

小姑娘抹了把眼淚，強行忍住哭泣，明明只有三四歲的模樣，但卻的像是一個小大人，坐在齊天旁，看著齊天：「叔叔，你是來自東方嗎？」

「嗯。」齊天點了點頭。

小姑娘瞇眼一笑，出好奇的神來：「你可以給我講講東方的故事嗎？我聽說東方有很多神仙，有山神，有土地公公，土地公公會幫助迷失的小朋友們找到自己的家，我還聽說，東方有五千多年的歷史呢，五千多年是多久啊。」

齊天看著小姑娘這好奇的樣子，點點頭道：「東方的確有土地公公，他會幫助小朋友找到自己的媽媽，其實叔叔告訴你一個，我就是土地公公。」

「哇。」小姑娘捂住，「你竟然是土地公公！」

「怎麼樣，叔叔厲害吧。」齊天一臉驕傲的拍打著自己的脯。

「厲害。」小姑娘點頭，「不過沒有我師傅厲害，媽咪給我說，我的師傅是東方最厲害的人呢！」

「媽咪給我說，我的師傅，可是從天上來的，他是天上的神仙，等我長大了他就來看我，可以帶我去東方看看。」

「不過我把我師傅忘了，我也見不到媽咪了，我……」

小姑娘說話時，突然一晃，朝齊天上栽來。

齊天連忙扶住小姑娘，他這才發現，小姑娘渾燙的厲害，顯然已經高燒了，這樣的鬼天氣，的居住環境，單薄破爛的衫，以及上潰爛的傷口，無一不為瘦小的軀造著負擔。

小姑娘其實已經很虛弱了，靠在齊天的臂膀上。

「叔叔，你是土地公公，你見到我師傅的時候，可不可以給他說說我啊。」

「你給我的師傅說，說小戴娜很想他的，我不是故意把他忘了。」

「媽咪給我說，那個時候我還不記事呢，你肯定和我師傅認識對吧，我覺你很悉，小戴娜好像在哪見過叔叔。」

「叔叔，我告訴你一個哦，在那個牆角裏面，我藏了半個，叔叔了的時候可以把拿出來。」

「叔叔是來帶哥哥姐姐們回家的吧，可惜小戴娜回不去了。」

「他們都說小戴娜可能要死了。」

「叔叔，死是什麼意思啊？」

齊天看著懷中的這個小姑娘。

小戴娜……

齊天撥開小戴娜額前的頭髮，看著這張漂亮的臉蛋，依稀還有當年的模樣。

「小戴娜，我認識你的師傅，你的師傅呢，他也很想你，他一直都記得你呢，而且，你的師傅會帶你回家的，你不會死，你可以見到你的爸爸媽媽，好嗎？」

齊天輕輕著小戴娜的額頭。

小戴娜輕輕笑著，眼睛卻已經疲憊的閉上了。

齊天看著懷中的孩，又看著周圍的孩子，他站起來。

也就在這一刻，教堂的大門，再次被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