紗珞有些不明所以。

傅相思略為無奈又無辜地說道:“這一個月裏，我就隻釀得這三壇清酒。”畢竟不算是嚴格意義上的理科生，發明更為先進的蒸餾做不到。

而用這個時代的蒸餾，過濾藥渣真的太困難了。以至於現在這春芽酒還做不到批量生產。

紗珞領悟過來的意思:“所以賣了這三壇，我們就沒有酒可以賣了?”

傅相思點了點頭。

“以稀為貴。我們當然要營造一下聲勢，才能把酒賣得更好。”最好營造出千金難求的結果。

紗珞直截了當地問:“那姑娘是想怎麽賣?”

“我們湘毓館共有幾名花魁?”傅相思卻是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五個，都是可可的佳人，各有千秋……”

“們平時同臺的機會多嗎？”傅相思環繞著四周，已經在想著要怎麽布置現場了。

紗珞把兩壇酒放下:“不多啊。畢竟幾個人一同臺，客人們保不齊拿們做比較，讓們一決高下。平生許多事端。”

懂了，這就相當於兩個流量小生為什麽見麵總是分外眼紅的原因了——因為別人會搶資源啊。

“那我們今晚讓五大花魁來個選如何？”傅相思詢問著的意見。

“選是何意?”雖然紗珞不大懂，但是覺今晚肯定會很刺激。

傅相思湊到紗珞旁邊，把自己的計劃完完整整地說了出來。

“這樣子，噱頭太大了吧？而且萬一要是有人喝了藥酒卻不奏效呢？”說是壯，萬一沒有壯功呢？

傅相思聳聳肩:“他們來湘毓館是為了喝酒嗎？而且在藥效問題上，說奏效也丟人，說不奏效也丟人。知趣的人隻會默不作聲。”

“而且壯藥吃多了也不好，對有害。”在《金瓶梅》裏西門慶為什麽“年輕早逝”?不就是每日放縱聲，最後吃了胡僧藥後更是荒唐無度。

紗珞表示理解了，隨即把大門一關，開始著手準備今晚的選比賽。

春兮隻覺得傅相思真的太有商業頭腦了，在一天的轉悠與期待中，終於等來了花燈初上時分

高貴人們絡繹不絕，一輛輛馬車也陸陸續續停在了湘毓館門前，還有同窗好友相互作伴一起來的。

“湘毓館的紅玉花魁我有幸見過一次，那容真的是驚為天人啊。見了一麵，不能忘之啊。其他的花魁我倒是沒有見過，但想來應該也是人間尤吧。”

“王兄，都快到春闈考試了，我們再來這種風月場所，不好吧？”

“怕什麽。考試還有三五日的時間，而且我們也該學會一下勞逸結合。我們就來悄悄看完那什麽選比賽，再回去溫書不行?”

“而且桐州李羽兩兄弟都來了，說不定我們還能結識一下他們呢。”

紗珞熱地朝他們迎了上來，“喲，公子們看起來很麵生啊。應該是第一次來湘毓館吧？那我告訴你們，你們真是來對地方了。”

“人間銷金窟，天界放骸。”一名士子首先注意到的是湘毓館兩旁張的門聯，眉頭微微一皺。

“好些字寫錯了吧？”

紗珞:這些人究竟是來幹什麽的?賞風月?還是專門來挑刺的?

饒是再好脾氣，此刻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了。

一名士子拉了拉陸磬的袖子，“陸兄，好歹給別人留些麵子啊。”這些姑娘大字不識，寫錯幾個字怎麽了？

一道輕快的聲音突然在他們後響起，“是寫錯了，你們當中誰可以寫得一手筆字的?不妨賜個字?”

傅相思從廳前走來，打扮得簡潔大方，和這裏似乎格格不。

陸磬抬頭看，被那一汪秋水吸引，卻又很快移開了目。

“姑娘，我們剛才都是說的，我這個兄弟，頗有些才華，難免有些自傲了……”

陸磬卻突然說道:“好。可有紙筆?”

春兮連忙把文房四寶送了上來。

湘毓館門前因著這檔子事居然也圍觀了不人。

陸磬握筆定神，開始筆走龍蛇，墨跡暈染開，仿佛要紙三分。沒過一會兒，他就寫完了，拿起宣紙稍微晾幹一下字跡。

“人間芳菲盡，始見仙姝來。”他倒是另換了一副詞。

紗珞臉微變:“雖然我不識字，但我也能看出你的字和這上麵的不一樣。可之前這一副門聯還是我們當家的親筆所寫……”

傅相思寫簡筆字習慣了，也沒有人提醒這些所謂的字簡筆字在他們看來就是錯別字。

紗珞的話被傅相思打斷。

“好，好！紗珞，你等下就讓人把這副門聯張起來吧。”

紗珞不解:“為什麽?”

“我們湘毓館起名高雅，姑娘們也是出淤泥而不染的可人，可不是凡塵俗界中那些鶯鶯燕燕可比的。那必然是仙姝下凡，作戲人間對不對?這一副門聯，正合此意！”

“而且公子筆勁蒼遒，字瘦若秋水，但也毫不失大氣豪放。我也很喜歡公子的字。”看起來就賞心悅目。

傅相思看到陸磬洗的發白的裳，上麵還有著好幾顆補丁，笑道:“這位公子贈字給我們，那今日，你們的酒水錢就都免了吧。”

紗珞是個商人，看他們的模樣就知道他們是第一次來湘毓館，想著也喝不了多酒，就同意了。

而陸磬的字很快就被掛在了門側。湘毓館的整氣勢似突然提升不。

紗珞繼續招呼著客人，傅相思覺得外麵冷，正想往回走，突然在人群中看到了兩道悉的人影。

這是什麽節日，他們怎麽突然都來了？

傅相思想了想，先朝傅珃走了過去。

“這是上次你央我畫的圖紙，應該沒有太遲給你送來吧。”

傅相思接過來仔細一瞧，發現上麵所畫的架構都十分巧，而且在一些理解起來稍有困難的地方，傅珃都詳細地做了備注。

“那先謝謝你了。”傅相思小心翼翼地把圖紙放好。

“要不進去坐坐?反正來都來？。”傅相思邀請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