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代表研究所請客，忘記上你了嘛。】

林晚十分仗義，沒有把鍋甩給郝帥，【不過我很快就不是研究所的人了，等我一辭職，這頓飯憑什麼還要請？】

周衍川視線低垂，看見的消息傳來時，輕笑了一聲。

憑文字容，他都能想像林晚臉上那種靈又理直氣壯的神。

【那就明天？】

【明天是周五，我想和小姐妹看電影呢。今天真的不行？你要倒時差嗎？】

【今晚有飯局，明天我會去你單位附近辦事，剛好順路接你。】

【好吧，那明天見。】

放下手機，周衍川了下眉心，長途飛行的惺忪倦意漸漸消散。

他讓助理把今晚飯局的況說明了一遍，便沒再說話，低頭用筆記本看起了文件。

四十多分鐘后，車輛停靠在飯店門外。

周衍川邁出車門，神淡漠地系好領口。

男人一襯衫西，襯得形利落而勻稱，剛進店，就吸引了數道半遮半掩的目。

周衍川一概沒有回視，直接進電梯，去往樓上的包間。

服務生替他推開包間沉重的木門，里面已經有談聲傳出。

見到他來了，圍坐在沙發邊的幾人都回頭與他打招呼。

周衍川一一應了，最后才看向坐在最里面的中年男人，頷首示意：“曾教授。”

曾楷文和氣地招呼他坐下來：“辛苦周總，剛下飛機就趕過來。怎麼樣，這趟出國都還順利？”

“還不錯。”

“豈止不錯啊。我看了你在論壇當天發表的演講，對星創新一代無人機很是期待啊。年輕有為四個字，就是為你量定造的。”

周衍川極淺地笑了笑，沒有否認，也沒順著對方的話往下自夸。

這種商業場合，他向來懂得如何拿分寸。

此時還未到飯局開始的時間，話題自然也沒有急于往商談合作的方向聊。

沒過多久，曾楷文就聊起前幾天邀參加一場講座時發生的趣事。

周衍川原本只分了一半力留神，結果聽到一半，便忍不住抬起了眼。

曾楷文還在繼續：“多虧在場的大多是學生，孩子們沒看出問題。那位小姑娘表面上不慌不忙，實際上我一看，就知道肯定是臨時救場決定講故事。不過倒是聰明，反應也很快，加上肚子里有干貨，才不至于當場下不了臺。”

在場一位中年士問：“你因為這個就來我們基金會？萬一不過是運氣好糊弄過關呢？”

曾楷文指著自己的額頭：“我像那麼傻的人？雖然那天我和是第一次見面，但我在網上可關注很久了。”

周衍川問：“您說的小姑娘究竟是哪位？”

“你可能不認識，”曾楷文說，“南江鳥研所的科普專員，微博林子大了，真名做林晚。”

周衍川挑了下眉。

曾楷文看出他神的變化，問：“是你認識的人？”

“嗯。”周衍川勾起角，笑了一下，“認識。”

曾楷文心領神會地點點頭。

靜了一會兒，抬手招來在水吧那邊準備茶的書，低聲囑咐：“你去打聽打聽，鳥研所有個何雨桐的人是什麼來歷，就說是我問的。”

·

第二天下午，林晚參加完又一場科普講座，回到辦公室時，就發現何雨桐趴在桌子上哭。

聽靜，像是真哭。

以為是魏主任終于拿出領導的作派把人給罵哭了，心里還有點意外，覺得自己可能一直以來小看了魏主任。

不過跟何雨桐的關系眼可見的差，當然不會在這種時候還裝好心安，干脆默默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打開電腦忙工作。

沒過多久，何雨桐的手機響了。

林晚聽見哭哭啼啼地接起來，話語斷斷續續的。

“媽，我、我知道……你幫我跟舅舅，求求，好嗎？我再也不會了，我……我會好好工作，別、別讓我走……”

“？？？”

林晚愣了愣，發現這對話怎麼聽都仿佛是何雨桐在舅舅那兒翻車了。

魏主任這麼強的嗎？還是說他的藏份是研究所的掃地僧？

林晚越想越糊涂，偏偏何雨桐在那邊哭得肝腸寸斷，實在干擾的工作狀態，于是想了想，便抱著筆記本去檔案室查資料了。

在檔案室耗掉一個多小時，等到下班時間到了，林晚才重新回到辦公室。

結果一進門，就險些被何雨桐嚇出尖。

何雨桐就站在門邊，臉上滿是淚痕，一張小臉慘白慘白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

林晚把筆記本抵在前：“麻煩讓一讓。”

“林晚……”何雨桐剛張開，眼淚就又掉了出來，“對不起，之前的事都是我不對，你能不能別生氣了。”

哇哦，彩。

居然都不“林姐”了。

林晚琢磨回頭得給魏主任送一面錦旗，但就像之前所說的那樣，本不在乎何雨桐所謂的道歉。

側過與對方肩而過，一邊收拾一邊說：“我不管你為什麼向我道歉，但我只有一句話，不接。并且不是因為生氣，而是因為我覺得你不配。”

把手機放進包里時，林晚發現周衍川發來消息說他已經在研究所外面等候，便加快作，頭也不回地出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