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里？”陳喋問。

“T市。”

陳喋點點頭，不知怎麼覺得心跳有點快：“那要去幾天啊？”

聞梁笑了下，換從前就要嫌話多，這次倒是回答得很耐心：“看況，應該要一周多。”

“哦。”

“早點睡。”聞梁說完，走出的房間。

陳喋坐在書桌前，發了會兒呆，低頭下在桌沿磕了磕。

能覺到聞梁對的態度有些變化，不像從前只把當小孩兒對待了，否則也不會特地告訴一聲自己要出差。

可又僅限于此。

明明他們都已經……那樣了。

看慣了平日聞梁那副漠然平靜模樣，便總是想起那晚上他難得一見的沉淪樣子，一邊覺得委屈，一邊又覺得心。

***

聞梁出差去了。

只是這回項目比原以為的要復雜，到T市后還被擺了一道，原本計劃一周搞定的事是拖了半個月才收尾。

結束最后一個飯局，天已暗。

聞梁不打算這麼晚折騰再回堰城，便讓朱奇聰訂了酒店。

只是剛從餐廳出來，陳喋就打電話過來，甕聲甕氣的：“聞梁哥。”

聽著還有點可憐。

他出差這半個月來，陳喋只偶然給他發條信息，完全不像從前那麼熱絡，就是電話這都是頭一個。

他起了壞心，忍不住逗：“現在又回聞梁哥了？”

那頭靜了靜，不說話了。

聞梁勾：“找我有事？”

“我迷路了……”小聲。

聞梁腳步一頓：“你在哪？”

“T市。”

聞梁皺眉：“什麼時候過來的？”

“……五天前。”陳喋越說聲音越低，很心虛。

“來五天不跟我說，現在迷路了給我打什麼電話？”聞梁冷聲。

陳喋委屈地解釋：“我本來是跟我朋友過來玩的，不想打擾你，就沒跟你講，今天們回去了，我想看看能不能在這上你，就沒一塊兒回去。”

“給我發個定位過來，原地待著別。”

聞梁跟其他人說了聲，便直接開車去接陳喋。

發來的定位不算偏，就在一個大廈前，聞梁到的時候小姑娘正站在大廈門前的石獅子旁邊，背著個米白的雙肩包。

T市比堰城緯度高，這個點太落山，有些涼，還穿了條短，一雙長全著。

聞梁皺著眉按了兩下喇叭。

陳喋抬頭，立馬小跑著過來。

從前都是坐副駕，只是今天自知理虧，不想惹聞梁生氣，便拉開后座的車門。

還沒坐上去，聞梁就說：“我是你司機？”

陳喋一頓，重新坐回到副駕。

說不委屈是假的，雖然的確是思慮欠周，還得麻煩聞梁。

可不就是因為在家待了一周都沒等到他回來，巧朋友要來T市玩才過來的嗎，還不是因為想他。

陳喋在這訂了酒店，但聞梁沒問住哪，便也沒說。

一路上安安靜靜，沒人說話。

聞梁直接開車回了自己酒店，帶著陳喋上樓。

他似乎都沒察覺有什麼奇怪之，倒是陳喋一走進電梯就無聲屏住了呼吸。

房間是單人大床。

陳喋停在門口，被聞梁推進去，隨即房門被關上。

“書包里有換洗的服嗎？”聞梁問。

“……沒有，就一件外套，其他的都放在我之前住的那家酒店，都在行李箱里。”

聞梁嗯一聲，問了住的酒店名和房間號，便讓人去拿。

剛才陳喋在外面待的久了，人有些凍著，聞梁看一眼，隨即拿了自己的睡遞給：“先去洗澡，沒送來就穿我的。”

陳喋眨了眨眼，慢吞吞地接過，走進浴室關上門。

靠在門板上，看著懷里的睡愣了會兒，然后緩緩抬起手臂嗅了下。

有很淡的煙草味，是聞梁上的味道。

又吸了口氣，才恍然自己現在這作有多變態，忙放下了，把服疊整齊后放到一邊洗手臺上。

陳喋不敢多磨蹭，洗的很快。

聞梁靠在窗臺邊，耳邊能聽到浴室里的水聲。

這些天忙著項目的事倒也不常想起其他，只是這會兒腦海中卻忽然浮現出了那晚上陳喋克制又難以克制的表和細碎聲音，他的確非常吃這一套。

這東西一想就容易出事兒，思想一路下。

聞梁打開窗，背過去煙。

沒一會兒陳喋就出來了，穿著他的那套睡，到上有點太長了，卷了好幾折，袖子也垂得很長，鎖骨還洇著攤未干的水跡。

聞梁還穿著西裝，里咬著煙，靠在窗邊扭頭看著。

陳喋有些別扭，算起來這也只是第二次跟聞梁共一個臥室，抓了抓頭發，說：“我洗好了，你去洗嗎？”

聞梁呼出一口煙，視線緩緩的，從臉到腳了一通。

陳喋在他這視線中差點冒煙。

他這才揚了揚手里的煙，悠悠道：“待會兒。”

“……噢。”

陳喋點點頭，小心翼翼地在床一角坐下來，因為是聞梁的睡，都不太敢，里面還穿著自己的。

又過了五分鐘，門鈴響了，聞梁過去開門，拉進來一個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