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松開，我不想理你。”

他繼續笑著，像是心格外好，過了好一會兒才埋在后頸，聲音噙著笑意，像是哄：“我也永遠會像你我那樣你。”

陳喋心尖一跳，頓時沒骨氣地了脾氣，轉過看他。

聞梁平日總沉著的瞳孔這會兒映著月，異常明亮。

***

這晚聞梁又做了個夢。

時不斷倒退，沒有聞知景和聞知靈，回到了陳喋都還是個小孩兒的年代。

蹲在公車站牌下，穿著藍白的校服。

風吹來，擺輕輕飄。

聞梁遠遠站著，看了一會兒。

周圍是嘈雜的火車碾過車軌的轟隆聲，還有車水馬龍的城市中的汽笛聲、說話聲。

像是被塵世隔絕開，漂亮且干凈，可低著頭，眉眼看不正切。

聞梁忽然覺得嚨有些，他只覺得是火車站空氣不好，輕咳一聲，手揣進兜里，懶洋洋的踢了腳前邊的石子兒。

石子兒撞在的白鞋子上。

終于抬起頭來。

四目相對。

聞梁眼皮很輕的跳了下，像是被什麼芒灼燒了下，可輕得幾乎可以忽略。

這是故事的開始。

可正是因為這個開始，他們之間的故事不論如何兜兜轉轉，最終也會為無數個圓滿的話。

==完==

第83章 過往

街頭亮著一排昏黃的路燈，夏夜還有不小飛蟲，在樹叢中堆飛繞在一塊兒。

堰城是座很熱鬧的城市，不過這條街遠離各娛樂場所，在這個還不算晚的夜里顯得有些過于寂靜了。

聞梁懶洋洋靠在樹干上，指間燃著一支煙，正跟人打電話。

肖軾在電話那頭吵吵嚷嚷的在跟他說著什麼，聞梁咬著煙深深了口，看上去興致缺缺，等他說完了，才淡淡回了句：“我不過去了，我這還有事。”

“你今兒才剛從軍營出來呢，能有什麼事啊。”肖軾只當他是隨口誆人。

聞梁已經沒了耐，隨口說了句便掛掉電話，把手機揣回兜，抬眼朝路邊那家小飯館兒看過去。

從火車站撿來的那正坐在門口那張木桌上吃飯，小口小口的，而后大概是注意到他的視線，拿筷子的手停了停，忽然正襟危坐起來，看著他不敢再吃了。

聞梁輕輕翹了下角，很快就轉過繼續煙，不再看。

不不慢地完那支煙，聞梁丟了煙，原地跺了兩下腳，終于折返走進飯館兒。

已經吃好了，放下筷子，乖乖坐在座位上。

聞梁走到面前：“吃好了？”

輕輕點頭：“嗯。”

“吃好了還在這坐著干嘛。”

的臉慢慢紅起來，扭頭看了眼飯館老板娘，聲如蚊吶：“我沒有錢付給他們，行李落在車站了。”

聞梁揚了下眉，沒多說什麼，過去付錢。

走出飯館兒，街道依舊靜悄悄的。

始終跟在他后走著，有騎著自行車的路人從兩人中間經過，忙后退一步避開，樣子很是局促。

聞梁走到托旁，把頭盔遞給，自己扣好后才想起來問一句：“你什麼？”

纖細的兩手指抵著下費勁的戴著頭盔，一開一閉，悶在頭盔里，聞梁沒聽清。

“什麼？”

嚨空咽了下，努力把聲音放大到清晰：“陳喋。”

***

陳喋就這麼住進了西郊別墅，幾周后生活漸漸重新接上正規，開始在堰城上學讀書。

聞梁不經常回來，陳喋也不敢問他去做什麼了，每天早晨吃過早飯便自己坐著地鐵去上課，放學了又自己坐地鐵回來。

無可去，沒法再回蕪溪，也不愿意去陳家，提心吊膽地住在西郊，生怕哪天惹聞梁生厭了就被趕出去無家可歸。

好在惴惴不安許久，依舊住在西郊，由張嫂照顧著飲食起居，也沒有人對冷臉。

但論質上而言，甚至過的比在蕪溪時要好許多。

在西郊別墅住了許久，可能夠見到聞梁的次數一雙手就掰的過來。

偶爾他回來住已經是半夜，陳喋已經睡了，或是陳喋早上去上學起的早，他也還沒起。

兩人真正相起來已經是半年后，到了年末。

12月31號晚上，學校里舉辦新年聯歡晚會，整個高二要出六個節目，不要求班級單獨出，陳喋跟隔壁班的幾個生一塊兒表演一個舞蹈，被選上了。

當天傍晚的自習課，們一群人便提前去化妝換服。

化的是舞臺妝，腮紅和亮片眼影打得很重，頭發盤起，出纖細白皙的脖頸，穿一件白相間的寬袖舞。

陳喋自轉學后就因為長得漂亮很關注，化著妝穿著舞出現在校園就更引人注意了，被人拍了張照，當即就在學校男生中傳遍了。

當天新年聯歡晚會結束后已經很晚，十點多了。

堰城的地鐵十點半就停了，陳喋的節目軸，最后連服都來不及換，只跟朋友們說了聲便急匆匆地從藝館跑出來，怕趕不上最后一趟。

聞梁這天回了趟聞家主宅，跟往常一樣和聞懷遠鬧得不愉快后摔門走了，又懶得去跟那群狐朋狗友混，不知不覺就開車到了學校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