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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風華》 第一八零四章 復仇

聲音淡定之中卻帶著冷漠,所有人都聽出,那分明是個人的聲音。

野店大門已經破開,屋裡面卻是昏黑無比,猛然間火驟起,幾乎是在同時間,裡面竟然亮起了幾支火把,讓昏暗一片的屋頓時亮起來。

騎兵們都是悚然,正對大門的騎兵們卻都是看到,那屋竟然是一靈堂。

昏黑,荒郊野外,一詭異的夜店竟然設下靈堂,即使這些神策騎兵都是驍勇之輩,可是看到此景,卻也都是骨悚然。

最讓衆人吃驚的是,屋直接喊出澹臺懸夜的名字,那麼這一切分明是針對大將軍而來。

秦逍難道未卜先知,竟然早就派人在此設下埋伏?

騎兵們忍不住環顧四周,只擔心在這附近有伏兵埋伏,但這裡一片曠野,不遠倒有一池塘,除此之外,便只有這孤零零的一座野店,除非伏兵都埋伏在店鋪裡,否則周圍卻是不適合埋伏人。

這野店不大,即使埋有伏兵,恐怕也沒有多人。

大家都知道澹臺大將軍勇猛無雙,對方就算設下伏兵,面對大將軍,恐怕也是白費心機。

澹臺懸夜依然沒有下馬,卻看到那靈堂很簡單。

先前派出的探馬沒有發現這一切,顯然這些都是在短時間佈置。

靈堂左右,各有兩名著道袍的男子,手中都舉著一支火把,靈堂上,豎著一隻牌位,衆騎兵目力有限,自然無法清楚看到上面寫什麼,

但澹臺懸夜修爲極高,目銳利,掃了一眼,卻是看得一清二楚。

先尊洪諱天機之靈位!

澹臺懸夜眼角,猛然間卻是仰頭大笑起來,力迸發,聲震四野。

衆騎兵聽得澹臺懸夜如此笑聲,卻都更是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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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蓬萊島上的一羣妖道。”澹臺懸夜笑聲戛然而止,冷聲道:“朱雀,給我滾出來!”

聲音淡淡道:“今我們是修道之人,不想濫殺無辜。今日只取澹臺人頭,你們若是現在離去,還可保住命,否則此地便是你等葬之地。”

聲音很平和,但衆騎兵聽在耳中,卻只覺得若不聽從,只怕真的要喪命於此。

不過大將軍沒有發話,衆人自然不敢離開。

一名靠近大門的騎兵爲表現忠勇,反倒是冷笑道:“一羣妖道,裝神弄鬼,還不出來!”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出口,就聽“噗”一聲響,衆人只看到似乎有一件東西穿那騎兵的嚨,自咽,從後脖子出,那騎兵晃了晃,一頭倒在地上。

其他人見狀,都是駭然。

有人細細看了看,才發現穿那騎兵脖子的竟然是一塊小石子。

這樣的殺人手段,對行伍出的神策騎兵來說,自然是見所未見,所有人都是一寒意襲遍全,本來靠近大門直待一聲令下衝進去的衆騎兵驚駭之下,紛紛後退,唯恐自己爲下一個枉死鬼。

“你臨陣倒戈

,謀害師尊,那時候就該想到遲早會有這樣一天。”屋人聲音道:“冤有頭債有主,澹臺懸夜,你自己的恩怨,無需連累其他人。”

說話之間,卻只見到一道影從屋緩緩走出。

影披著一件白大氅,頭戴斗笠,斗笠用白布裹著,一副喪祭打扮。

雙手錯,橫於腹間,衆騎兵雖然還沒看清楚面龐,但卻覺一凜然殺意撲面而來,又是不自後退,不敢靠近那人。

澹臺懸夜目不斜視,直直盯著那人,目犀利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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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見到那人擡起手臂,摘下了斗笠,白燈籠下,衆人看到一張豔過人的面龐,眉目如畫,豔絕羣芳,只是這張豔的面龐卻是一片清冷之

雖然誰都看出來這人不是青蔥,但那中不失豔的風姿卻是讓衆人一時呆住,只覺得上的風韻實在是萬里挑一,讓任何男人都是難以移開目

澹臺懸夜依然坐在馬上,淡淡道:“當初在宮被你逃,你就該找個地方躲起來不見天日。聽說你回到蓬萊島,還得到秦逍的庇護,你給了他什麼好,能讓他和你坐上一條船?”

“原因很簡單,我們都要取你人頭。”朱雀淡淡道:“這個理由是不是足夠?”

澹臺懸夜笑道:“你帶上幾個天齋妖道,就以爲能報仇?”語氣中充滿不屑:“洪天機雖然是一代大宗師,可惜他門下弟子沒有一個

能有出息。東極天齋和西境劍谷被江湖人視爲兩大聖地,但比起劍谷,你們東極天齋實在是名不副實。令狐長樂死了,劍谷六絕中好歹也有人修大天境,而且江湖人們也依然不敢小瞧劍谷。可是洪天機一死,天齋就支離破碎,道門九禽分崩離析。你們沒有一人能修大天境,洪天機死後,天齋在江湖人眼裡不但不是什麼聖地,反倒是人人可以踩一腳的下九流門派,諸派更是明目張膽聚衆殺向蓬萊島,如果不是有秦逍多事,東極天齋恐怕已經不復存在。你們不在島上自保,竟然跑到這裡來找死,我自當全你們。”

在場諸騎兵對江湖之事知之甚,聽得澹臺懸夜一番話,許多人都是一臉茫然。

“澹臺懸夜,你雖然惡多端,不過說的話倒也在理。”澹臺懸夜話聲剛落,就聽得一陣笑聲響起,隨即一個膩聲音道:“這世間本就沒什麼兩大聖地,江湖唯一的聖地,就只有西境劍谷。只是有些人自命不凡,覺得能與劍谷相提並論而已。今日你一針見,我可要好好誇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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膩聲音突如其來,與朱雀平和聲音完全不同。

衆騎兵都是驚訝,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聲音從何而來,環顧四周,終是一人驚聲道:“在那裡,屋頂有人!”

衆人紛紛擡頭,卻見到夜店的屋頂上,竟然突然出現一人。

那人盤膝坐在屋頂,不修邊幅,

但無論誰都能看出,那是一個材極好的妖豔人,一手拿著一隻酒袋,另一隻手卻是上下拋著一顆小石子玩耍,出現的十分突兀。

但有人看到拋玩小石子,卻是面大變,心知方纔用小石子殺死那名騎兵的高手,肯定就是這妖豔人。

“沐夜姬!”

澹臺懸夜一字一句出那人的名字,眉頭也是皺起。

卻見到小師姑沐夜姬已經站起,走到屋頂邊緣,居高臨下看著澹臺懸夜,笑瞇瞇道:“澹臺懸夜,你繼續罵天齋,不用管我,我看看你還能罵出什麼。”

雖然天昏黑,但那盞白燈籠的亮瀰漫四周,大家也都是依稀看得清楚。

本來朱雀出現,大家便驚豔於朱雀的絕世貌,這時候看到小師姑沐夜姬,發現這人雖然風與朱雀大不相同,可是貌竟完全不下於朱雀,而且子站在屋頂邊,裡面是極爲修的布廓極爲玲瓏浮凸,衆騎兵心中都是贊同這人的段當真是無與倫比。

此時一上一下兩名絕人出現,騎兵們都是大驚訝。

此等人,也許一輩子都無法見到一個,近日卻一次見到兩名,可這兩名絕人又分明是澹臺懸夜的對手,大家也不知道見到們到底是幸事還是不幸。

衆人自然不知澹臺懸夜與這兩人的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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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來說,朱雀

肯定是澹臺懸夜的敵人,那長人既然出手殺死騎兵,當然也是敵人,但言辭之中卻似乎對天齋很不屑,而朱雀是出自天齋,所以許多人一時間有些糊塗,實在搞不清楚這中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我明白了。”澹臺懸夜冷笑一聲,“劍谷和天齋素來是互相瞧不上,今日你二人湊在一起,自然是因爲秦逍之故。看來秦逍勾引人的手段很是了得,不但搭上了麝月,連你們也被他玩弄於鼓掌之中!”

“住口!”

小師姑和朱雀幾乎是同時出聲呵斥。

小師姑低頭看了朱雀一眼,見不再說話,才道:“澹臺懸夜,你要是再誹謗我小師侄,可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誹謗?”澹臺懸夜淡淡道:“我雖然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我會經過此地,但他讓你們在這裡堵截,看來你們在他眼中真的只是利用工。憑藉你二人聯手,就能殺了我?他是否想借我之手殺了你們,如此纔好和麝月雙宿雙飛?”他一隻手握起拳頭,冷笑道:“兩名六品便想取我命,他真是異想天開。”

當初在宮與澹臺懸夜和龍鱗軍激鬥,朱雀和小師姑也都只是六品境。

但小師姑得沈藥師傳功,一舉突大天境,朱雀與秦逍雙修,同樣突七品大天境,兩人早就已經是今非昔比,而澹臺懸夜對此自然是一無所知,兀自以爲兩人還只是六品中天境

如果兩人還是停留在六品中天境,面對澹臺懸夜這位七品大天境,即使相距只有一品,那麼兩人即使聯手,也絕非澹臺懸夜的對手。

“澹臺懸夜,你殺害師尊,難道沒有毫的愧疚?”朱雀淡淡道:“如果沒有師尊當年的指點傳授,你又怎能有今日修爲?一日爲師,終爲父,你如果到師尊靈前請罪,自刎謝罪,我答應會讓你保留全,還會好好安葬。”

“謝罪?”澹臺懸夜笑道:“我何罪之有?我與他雖有師徒之實,卻無師徒之名。而且我與他本就是互相利用,他野心,想要道滿天下,而我只是他要達目標的工而已。以利相合,必以利散。他自以爲是大宗師,無人可以殺他,輕視所有人,如果要怪,就怪他自視甚高。”神變得冷峻起來,淡淡道:“我澹臺懸夜每走一步,就一定會走到底,絕不存在後悔,也無人能判我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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