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茹菁點開錄制按鈕，想要錄下來。

尤其是唱到那句‘baby’的時候，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心率一路失衡，整個人仿佛能冒煙。

唱到一半，宋洵突然停下，漫不經心地道，“啊，忘詞了。”

沈茹菁忍住笑意發消息：【我們年級第一的宋也會忘詞啊？】

語氣有些俏皮，沒忍住用了江聿怪氣時喜歡用的稱呼。

宋洵低嗤了一聲，“你怎麼跟著江聿學啊？”隨后又道，“開玩笑的，你怎麼會想到校慶那首歌。”

沈茹菁正在打字：因為覺得那時……

消息還沒發出去，宋洵忽然道，“其實那首歌就是唱給你的。”

沈茹菁呼吸一窒。

聯想到那句歌詞：She got me drowning……

一種難以言喻的歡欣順著骨頭悄悄蔓延開來，腔都好似被驚喜和雀躍因子填滿。

臉頰驟然燙了起來，渾來回涌，拿著手機的手指都在輕。

沈茹菁忍不住翻了個，掩飾自己的小小激，然而翻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也如此清晰，甚至順著耳機線傳到了電話那邊。

宋洵忽而低而短促地輕笑了一聲，尾音微揚，那笑聲帶一點不羈的散漫，低低的，撥得人渾發，耳尖發麻。

沈茹菁要很努力地才能控制自己的呼吸平穩，不泄破綻。

宋洵問：“好點了嗎。”

沈茹菁回復：【好點了，謝謝你。】

宋洵輕輕嗯了聲，“晚安。”

沈茹菁深呼吸，趁著沖的念頭還在，一鼓作氣把下一條編輯好的消息發出去：

【可以不掛電話嗎？】

這條消息剛發出去，就有些后悔，后悔自己對溫暖的貪，后悔自己突兀的表達和請求。

只是害怕重新回到死寂的黑暗。

對方今晚的所有只是看在遭遇此事的份上，對的憐憫和不忍而已，卻貪心地還想要更多。

屬實是越界了。

掩蓋式地閉上眼，做好了被拒絕、被掛斷的準備。

夜里安靜的氣氛，每一分每一秒都顯得那麼漫長。

一顆心空空回落，宛如在茫茫大海上漂泊，被巨浪卷走，一片空白和蒼茫。

寂靜得讓以為對方已經掛斷電話的靜謐里。

年的聲音再度響起，依然是漫不經心的語氣，尾音松散，帶著點不易察覺的啞。

“聽你的。”

第23章 畢業

靜謐的夜里, 年清淺的呼吸聲為了最好的助眠音，給予人無與倫比的安全。

全心放松下來，繃的神經也舒緩, 進了香甜的夢鄉。

沈茹菁忘記自己是什麼時候迷迷糊糊睡著的了。

醒來時已是天大亮，正午的日過臺灑下, 投下浮金似的點點，澄澈明。

猛然驚醒一般地去看手機，電話是在早上七點多掛斷的, 通話時間顯示有足足兩百多分鐘。

想起自己昨晚說的話, 一陣懊惱，怎麼會在不太清醒的時候說出那種請求的話。

糾結著措辭，發了一條語氣略顯生疏客氣的消息：【昨晚實在抱歉, 打擾你的休息時間了，你看昨天的通話話費是多？我轉你。】

而后起收拾洗漱，準備去教室。

距離高考越來越近了，不想浪費每一分每一秒時間。

昨晚的事好似燕過無痕, 并未造沈茹菁想象的那般影，很快便將那些不堪的回憶拋之腦后，投學習。

宋洵半個小時后才回復, 容只是一個短短的符號：【？】

看著這個問號, 沈茹菁沒有繼續堅持把話費轉給對方了。

四月底, 進高考倒計時39天，學校開展了人禮活。

人禮這天, 下午拍完畢業照, 而后就可以換上自己喜歡的私服, 去場抑或校園的各個角落合影留念。

北城一中的人禮極其豪華奢侈，場上鋪上了適中的紅毯, 設計致的標語站牌到都是，莊嚴而又不失儀式。

「人生萬事須自為，跬步江山即寥廓。」

「鮮怒馬年時，不負韶華行且知。」

「青霄有路終須到，金榜無名誓不歸。」

……

種種勵志標語和橫幅，掛滿教學樓和場。

主席臺前擺滿各式花籃和花環，想要拍照的學生都可以取用新鮮且漂亮的花束作為道，青春的氣息洋溢在校園的每一個角落。

一班在拍畢業照時于靠前的位置，火箭班拍完之后就很快到了他們班。

男生們站在后面，生們站在前面的架子上，大家嘰嘰喳喳地聊著天，討論自己的發型和位置，想要把最好的一刻記錄下來。

沈茹菁高在班上生中算中等，因此剛好于男生和生接的那一排。

老師們也互相推讓著中心的位置，最終是安老師溫婉笑著站在了中心，今天穿了一煙的旗袍，優雅人，盡顯歲月沉淀后的。

沈茹菁心想，等三十歲的時候，也想要為安老師那樣事業有、且有魅力的人。

攝影師：“321之后一起喊蘋果哈。”

“3、2、1——”

“蘋果！”

統一的畢業照拍完后，大家一哄而散，跑去換私服拍照留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