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和他之間隔著遙遙人海，無數人頭。

跟著節奏，一起揮舞，好似真的在演唱會現場。

永遠會有人十七歲，可是的十七歲只有一次。

這是屬于這一屆高三學子獨一無二的時和青春。

蟬鳴不絕的夏日終會消散，唯有年人的與青春永不褪。

想要將這一幕幕畫面定格，風的、空氣的味道、每一聲音的細節、起伏的心……都細致地保存在記憶里，一不落的。

連同那一剎那，轉瞬即逝的心和失落。

似是到的緒，下一秒，宋洵的目穿越層層人海，鎖定了。

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在迷離夜下如此溫，哪怕隔著無數人，也專一地注視著，仿佛流淌著靜謐的水波。

而回這汪專注和的水波，想著，丁依婷有一點說對了。

好像真的，有點喜歡他。

兩人就這樣，隔著人，凝彼此。

遙的星，而星星回了。

而沉溺在這溫的水波里，幾近溺斃。

察覺到自己的心之后，沈茹菁在接下來的日子，比之前避嫌得更嚴重。

高三是極其重要的一年，哪怕有萬般心，起伏的心思，也只是按捺不表。

只是每天在寢室熬夜點燈學習完，上床的時候，沈茹菁都會想起白天不經意的點點滴滴。

像是苦中作樂，每天十幾個小時的高度學習里，唯一的糖分。

又一次月考，沈茹菁的理化學在突擊強化下，終于有了進步，也許是傳說中的量變產生質變。

的理化學及格了，雖然離班上的平均分還有十分左右的距離，但弱勢科目分數上去了，的其他科目本就一騎絕塵，如今化分數提升上來，直接在全年級前進了幾十名。

寒假時分，難得的八天假，沈茹菁前幾天和沈麗華一起守鋪子賣鞋，后幾天跟著沈麗華回了老家。

老家所在的四五線城市距離北城幾百公里遠，位于離縣城幾十公里遠的一個小鄉鎮上。

未經過污染的鄉鎮，仍是一片清新好風，平日會顯得有些疏冷，因為年輕人大多去往大城市打工。

唯有老人小孩留在村子里，過年時，不人開著轎車回鄉看老人，才會顯得熱鬧幾分。

房子是石頭堆砌而，相比都市里的房子，冬日里更著徹骨的寒風，那是一種能滲進骨髓的冷。

空氣清新純凈，比城市里被霧霾和各類污染弄臟的好很多。

除夕當夜，沈麗華在廚房里忙活著，不時傳來噼里啪啦的油炸聲。

而沈茹菁攥著一個皺皺的紙條，上面是一串龍飛舞的字跡，潦草地寫著幾個號碼。

是之前丁依婷找幫忙，跟宋洵要的聯系方式。

既是微信號，也是手機號。

那天校慶之后都故意避嫌，避著宋洵走，盡量不跟對方上。宋洵察覺到了，但也沒什麼反應。

也可能是本不在乎。

他們本就只是短暫的同學而已，甚至連三年同學誼都算不上，高考一畢業之后就各奔東西，和他注定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但……同學之間jsg，發一條新年快樂的消息，應該也說得過去？

沈茹菁咬著糾結著，沈麗華的聲音從廚房里傳出來，“菁菁，過來幫媽媽忙一下。”

沈茹菁‘欸’了一聲，連忙放下手機，去廚房幫忙打下手。

一頓盛而又熱騰騰的年夜飯吃完，便是飯后嘮嗑時間，電視機里放著春晚小品作為背景音，大人們圍著餐桌便磕瓜子，便聊一些家長里短。

而其中，又以沈麗華的聲音最為洪亮而驕傲，出現最多的一個詞便是‘茹菁’，以及的績。

“菁菁高三也從來沒讓我過心，這次期末考試還考了六百多，年級第六十名。”

是沈麗華的聲音，故作低調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炫耀。

“哦喲！我記得菁菁讀的一中，那個學校好得很哦？”

“是的，他們學校好得很，每年都有幾十個被清華北大錄取的。”

“厲害厲害，那應該上個985肯定不是問題吧？”

“那就要看菁菁高考的發揮了，不過從小到大都讓我很省心，小升初和中考我都沒怎麼管過……”

長輩們的嘮嗑聲逐漸遠去，沈茹菁走到了院子外面，仰頭看著漆黑的天空。

月明星稀，間或有熒點點，也許是飛機飛過的痕跡。

鄉下的夜晚，天空也干凈無比，沒有被污染過的痕跡。

冷空氣撲在臉上，一陣冰涼，沈茹菁出手，呵著氣，暖了暖被凍紅的手指，掏出手機繼續糾結措辭。

然而還沒考慮好，一點短信已經率先發送過來：

【新年快樂，學業進步。】

沒有備注，不是通訊錄里的。

只是號碼，越看越有幾分眼。

沈茹菁拿出那張皺皺的紙條，號碼對上了。

沈茹菁不想去深究對方為什麼會有的號碼，又為什麼會在除夕夜的這天給自己發短信。

想了想，回了一句：你也是，新年快樂。

然而剛回復了沒幾秒，一個電話就播了過來，好似守在手機那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