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茹菁有些不安，該不會是……

一班的班主任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姓安，同時也是英語老師。

平時打扮都很時髦流，今天挽著發，穿著一件淺綠的旗袍，婉約優雅。

安老師沉片刻后開口：“最近學習上有沒有遇到什麼困難？”

沈茹菁心中忐忑，但神仍如常，“理化學有些吃力，其他還好。”

安老師點點頭，“理化學跟英語其實也是有共通之的，有什麼問題可以多跟主科老師流，理科嘛，無非就是刷題和總結方法。”

導的話說完，安老師面微凝，語氣多了幾分嚴肅。

“當初把你和宋洵安排同桌，是因為老師一直很信任你，從高一學以來，你都是個嚴于律己、善解人意、且友同學的好孩子。”

沈茹菁心里一，預到接下來的話不是什麼好話。

“但是，最近老師聽到了一些傳聞，關于你違反校規的，教導主任說等會想跟你談談，老師不想冤枉每一個認真踏實的好學生，所以，老師想先問問你，也希你能誠實地回答老師。”

“你——跟宋洵同學之間，有沒有超出男同學范圍的接？”

哪怕知道可能是被污蔑，但被一直和藹的英語老師這樣問，沈茹菁還是剎那間直沖頭頂，一種不被信任的委屈涌了上來。

眼尾控制不住地泛紅，聲音干卻字字句句堅定：

“老師，我不知道是哪個同學說的話，造的謠，但是我跟宋洵之間，沒有任何不正當的關系。”

班主任嘆了口氣，“茹菁啊，你一直是個很好、很讓我放心的學生，老師一開始聽到也不相信，但是教導主任給我看了……”

斟酌道：“……看了一些證據，如果你承認錯誤，知錯就改，學校也會念在你初犯，從輕發落，第一次可能是警告，第二次就是分了……”

沈茹菁深吸口氣，將濁氣吐出，聲音仍然帶有鼻音，卻尖銳了很多：“所以證據是什麼呢？我認真聽課學習，一心只有高考，我本人自己都不知道，我跟男同學怎麼了？”

班主任臉有些不忍，“有人匿名舉報說你和宋洵早，且人證證在。要知道，你們現在是在最關鍵的高三，而且你這次期中考試績還下了。”

“你和宋洵都是老師很喜歡的學生，待會跟教導主任聊的時候，希你能如實相告……”

沈茹菁字字斬釘截鐵，“我跟他只是普通同桌，如果連我跟宋同學正常的接也算早，那早的定義真是太可笑了。”

談無果，安老師領著去了教導主任的辦公室。

作為高三唯一一位教導主任，且是碩果累累的高級教師，擁有一個獨立的辦公室。

整個辦公室的裝飾都是黑白灰，簡潔而嚴肅。

沈茹菁跟著走進去時，小小的辦公室里面已經坐著幾個人了。

沈茹菁掃了一圈，意外發現還有幾個面生的老師，至不是高三的。

難道是別的年級的領導也來了嗎？

老師們都臉嚴肅，架勢跟審訊犯人一樣，尤其是其中一位戴著眼鏡的中年人，目銳利得似乎要在沈茹菁上盯出個來。

這要換一個心理素質不好的同學進來，恐怕已經被嚇得兩戰戰。

沈茹菁心里別扭，表面仍是一幅乖巧聽話的樣子，認真地跟每個人打招呼：“陸老師好、王老師好……各位老師好。”

老師們微頷首，算作回應，臉上神仍未改善。

沈茹菁垂眸，要真的違反校紀校規，肯定二話不說道歉寫檢討。

可是明明什麼都沒做。

就因為丁依婷手里的那些照片，因為家里有人是校董事，就能這樣為所為地造謠嗎？

教導主任首先開口，一邊翻著績表和檔案，一邊問：“沈茹菁是吧，高三一班？”

沈茹菁點點頭，“是的老師。”

“學的時候，你們班主任有沒有讓你們去讀過《中學生行為守則》和《一中校紀校規》？”

沈茹菁回憶了一下，“安老師發了手冊，也有讓我們去讀過。”

“那你應該知不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

沈茹菁點點頭。

教導主任的臉陡然變了，原本和緩的語氣也一下子變得尖刻，“我不喜歡說謊的孩子，尤其是一些表面一套背地一套、裝得乖巧的生。”

沈茹菁：“請問老師，我是哪里做得不對嗎？”

“你到現在還不說實話，我很失。”

眼看氣氛劍拔弩張，旁邊的安老師咳了一聲，緩和氣氛：“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教導主任把手機丟出來，臉冷漠，“你自己看吧。”

沈茹菁接過手機，慢慢。

第一張是見過的，那時在喂貓，仰起頭跟宋洵說話，拍的角度看上去十分親昵。

還有許多是沒見過的，上明顯不合的校服、宋洵給講題的照片，很多都是在還沒開始避嫌之前。

甚至還有上周天在咖啡館，拍的兩人對邊坐著的照片。

看著看著，沈茹菁都覺得有點好笑：“所以呢，這些錯位拍出來的照片能說明什麼，難道不是更加證實我和宋同學關系正常嗎？沒有任何一張牽手或者接吻，能定的證據，憑什麼這種東西能為我的罪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