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擎舟徹底沒了言語。

盛晚溪不是個訴苦的人，家里那些破事，他不問，便不會主提。

關于饒木蘭與盛華興，他更多的，是從外間聽來的傳聞。

大概是他和盛晚溪的婚事，給了盛華興一定的震懾作用。

他倆結婚那一年，饒木蘭過得還算可以。

但盛晚溪出國后，他便時常聽到些不太好的傳聞。

他偶爾帶航航回去看饒木蘭，饒木蘭的狀況，確實一般。

所以，他此時，也沒了勸的意愿。

因為他知道，比起的病，心病，更難治。

倆人很快達共識，回到了里屋。

賀擎舟的自我反省及自我懲罰，似乎，贏來了孩子們一致的好。

先是航航開口讓他爹留下來吃飯，然后，見他在猶豫，魚魚居然試圖說服他。

“叔叔，今天吃魚哦，你最吃的魚哦！”

剛剛板著一張嚴肅面的鐵面判，此時眼里盡是狡黠的笑意。

橙橙咯咯笑了起來，“哥哥，你說的是，叔叔吃你嗎？”

魚魚哈哈笑著抱住一臉燦爛笑意的橙橙，在的臉上親了一口。

“叔叔吃魚，那哥哥吃橙子！”

橙橙也不惱，還笑瞇瞇地，把胖胖的小手到他邊。

“吶，橙橙給哥哥吃！”

航航站在一邊，羨慕地看著。

被弟弟妹妹的互吃游戲排除在外，他有些不開心。

便仰起小臉瞧瞧他爹，撇嫌棄地道。

“爹地，為什麼弟弟妹妹名字都可以吃，我的不能吃？”

賀擎舟胃又有些泛酸。

窮鬼老公麼，起的名字，自然都得是吃的！

他扯扯航航的小臉，笑道。

“那你番薯？”

航航明顯察覺他爹的不懷好意，撇著小#哼道。

“不要！”

魚魚和橙橙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哈哈笑著指著航航，“哈哈，哥哥番薯！”

三個孩子笑鬧一團，而看著孩子們的賀擎舟，眼里，盡是溫笑意。

盛晚溪在一邊看著，心里百集。

賀擎舟被孩子們留下來吃飯，連反對余地都沒有。

而也以為，賀擎舟會煩魚魚和橙橙的。

畢竟，之前他曾那麼抗拒，甚至因為魚魚不是他“親兒子”而拒絕送他去醫院。

可漸漸地，也不知是孩子們不小心了什麼、抑或是賀擎舟自己察覺了什麼。

又或者，單純就是緣間微妙卻無法解釋的羈絆。

最近，總覺得，賀擎舟看魚魚和橙橙的眼神。

和最初不一樣了！

那眼神里，有著太多奇怪和莫名的緒。

有時，似是探究。

有時，又似是怨恨。

更多時候，卻是許多緒混雜，復雜難懂。

盛晚溪自認了解他，可他最近對倆孩子的心思，是愈發看不懂猜不。

“盛晚溪，你發什麼呆？”

賀擎舟本來正在應付三個孩子，偶一抬頭，撞見盛晚溪托著腮若有所思盯著自己看。

他心里打鼓。

今晚的魚魚和橙橙，對他是有點過份的熱了。

盛晚溪這是，不高興了？

盛晚溪眼里掠過一慌，卻是很快掩飾了過去，對他笑道。

“沒有，我在想，你是個不錯的父親。”

賀擎舟瞪一眼，似是閑聊，又似是抱怨。

“那是你沒看見我最初的狼狽！”

航航送回來時，還沒滿月。

帶著先天缺陷的小包子，離開讓他心安的媽咪的懷抱，沒日沒夜地哭。

哭得嗓音沙啞，眼睛腫了包子。

賀擎幾日幾夜無法眠，就這樣整日整夜地守著小包子。

他哭，便抱起他哄。

從開始的笨拙無措手腳，到后來的嫻自如溫細致。

小包子從開始弱不堪的小不點，被他呵護長如今笑萌的小男孩。

而他，也從一個心躁的大男孩，真正為一個有擔當的男人。

賀擎舟慨良多，視線從航航上，轉到魚魚和橙橙上。

然后，他一臉狐疑地看向盛晚溪。

“魚魚和橙橙，好像和航航一樣高了？”

“說起來，他們比航航小多個月？看起來，有點像三胞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