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一邊心有疑,一邊又看向墨柏,墨柏藏在後的手指微微彎曲,食指和大拇指一上一下搭了兩下,看起來就像是什麽東西在咬合一樣。
王婆子頓時便明白過來,咬死了就,管它是什麽匕首。
就算這匕首不是,也能說是,黑的白的,端看尹大人如何判斷了。
尹手握著匕首,正準備拔開看看,卻是被王婆子的連聲喚給嚇到了,隻好將那匕首“砰”的一聲扔到桌上,“墨初,你有何話辯解?”
墨初仰著頭,眼底有晶瑩的淚珠倔強的包含在裏麵,但是似乎特別倔強和不屈,應是咬著牙,不那淚珠掉落下來。
“民,願與所有看到的人對峙公堂,請大人傳喚所有的人證!”
一幅“清者自清”的模樣,說出的話也鐵骨錚錚,似乎一點兒也不害怕,墨柏倒是有幾分詫異。
這樣一來,慢騰騰的溫水煮青蛙恐怕是不能得了。
他眼底閃過一暗芒,不過這樣也行,一個人證不,五個十個人證便可以了吧。
隻要他們都說那匕首便是行兇的東西,就算墨初藏了一手,倒也無礙。
一張總是說不過很多張的。
尹大人略微遲疑了一下,見墨柏目清亮的著自己,又見墨初目灼灼的著自己,便點了點頭。
雙方都覺得自己穩勝券,他便做一個木偶人就好了。
如此想著,尹的目不自覺的落到那匕首上。
其實總的來說,還是墨初更勝一籌,畢竟這匕首是呈上來的兇。
若不是,那麽定然是有把握說明不是的。
但是……眾口鑠金,若是那些人一口咬定這便是兇,墨初又怎麽能證明不是呢?
除非將真正的匕首拿出來,可是這不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嗎?
這小姑娘的局,可真是奇怪。
尹大人抹了把冷汗,墨府當天在場的下人便全數被帶了上來。
一共有十四個人,人人見到墨初的表都跟見鬼了一樣,那個一直跟著墨衍行的小廝甚至想要撲上來廝打墨初,嚇得墨初連連後退。
墨柏跪得筆直,臉煞白的聽著十四人將方才王婆子說過的話都給說了一遍,人人也都將那匕首給指認了一遍,繪聲繪添油加醋的將當時那慘烈的場麵複述出來。
簡直是聞者落淚,見者心傷,好幾個人甚至已經“嗚嗚嗚”的哭出了聲來,尹聽著聽著也覺得不寒而栗。
若真是這樣,眼前這個小姑娘可真是不得了,這樣厲害。
然而墨初先是飽含著眼淚倔強不屈,似乎很是憤怒,但是聽著聽著卻越來越淡漠,麵上的神也越來越堅定!
待眾人哭訴完,百姓幾乎已經完全相信了那些下人的話。
每個人說話都不一樣,除非是真的親曆了那樣的場麵,否則是不可能繪聲繪,所有人說得一字不差的。
編造的謊言終究是有,墨柏怎麽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尹大人又怎麽會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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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是這樣詳盡的描述,在尹心中已經覺得是真的了。
他下意識去看墨初,墨初卻不知何時已經站了起來,目冷峻的麵對尹站著。
就這樣筆直的站著,似乎便有騰騰的戾氣從那張的小臉上溢了出來,尹猛地一震,下意識狠狠敲了一下驚堂木。
“墨初,你還有何話說?”驚堂木下,府衙的哭訴聲頓時戛然而止,墨柏麵上的表也有不相信變了灰敗之,似乎也已經相信了墨初的行徑。
而府衙外,黑個兒憤憤吐出一口唾沫,“呸,你這下賤的孽畜,果真是狼心狗肺的東西,尹大人你還在等什麽,趕快判決,殺了這個殺人兇手!”
他的話音落,場外頓時也激起來,許多人高聲怒罵,將墨初視作是最惡毒的存在,一字一句用著最惡毒的言語將墨初踩在腳下。
而墨初隻是靜靜站在堂中,看了會兒尹,然後垂眸去看墨柏。
墨柏正正的對著墨初,背對著眾人,微微一張,無聲道,“妹妹,眾口鑠金,永別了。”
墨初輕巧勾,帶起嘲諷,“這匕首不是那匕首……”
“你說不是就不是,我還說是呢!”王婆子惡狠狠的瞪著墨初,“你別狡辯了,我們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就是這匕首!”
墨初低頭,對上王婆子的眼睛,聲音輕,但是一言卻是讓在場眾人雀無聲,“是麽,可是這匕首沒開刃呢,怎麽殺人啊……”
輕飄飄一句話像是有千斤重,頓時砸得一片寂靜,墨初緩緩彎腰,將那匕首撿了起來,嗬嗬直笑,“大人,所有人都說我拿著這匕首殺了爹爹,可是這匕首沒開刃啊……”
話音落,“咻”的一下子將那匕首拔了出來,鈍鈍的刀麵像是一計耳,狠狠扇在眾人臉上,墨初看著墨柏,緩緩勾笑了。
“難道王婆要說,我準備了兩把相同的匕首嗎?”輕描淡寫的,墨初將王婆子的話給堵在了嗓子眼,“你大概不知道,可是哥哥和尹大人應當是認得這上麵的紋路的,天下大概隻有一把這樣的匕首呢?”
尹霍然起,他就說這匕首怎生有些眼,這不是攝政王楚遲一直帶在上護佑平安的匕首麽!
墨柏瞧見那匕首上的七爪真龍,瞬間也明白了過來,這做不得假的!
“那你為何之前要說謊?”不等尹開口,墨柏已經問出了聲來。
他本是最沉得住氣的,可是眼見墨初就要人頭落地,卻是突然出了這麽一招。
他早就想到了匕首恐怕沒開刃,可是獨獨沒想到,楚遲會將他之送給墨初!
墨初歪頭站在堂中,聲音弱弱小小的,“殿下說,這匕首是他心之,讓我拿著防的。”
楚楚可憐的站在堂中,“那真正的匕首在殿下那裏,當時是殿下邊的臨淵撿起來的,今日我本來要拿過來,卻沒想拿錯了……”
拿錯了……
眾人目瞪口呆,拿錯了,便也就是判錯了,這些證人本就不是證人,是聯合起來陷害墨家二小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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