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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制的弓箭勁道和準頭都有限，但葉老大還是憑借自己的經驗，一箭中了梅花鹿。

只可惜這一箭并沒有命中要害，只讓這頭梅花鹿了傷。

梅花鹿吃痛，了一聲轉就跑。

葉老大不敢再用弓箭，怕破壞了鹿皮，急忙將弓反手回背上，快步追了上去。

他必須盡快制服這頭鹿，否則損失獵事小，腥味引來更大的獵才是致命的。

好在剛才那一箭雖然沒有一擊致命，卻也穿了梅花鹿頸間的大管，導致它失量很大，跑出去不遠就渾無力倒在地上。

葉老大興不已，趕跑上前補上一刀，割斷了梅花鹿的氣管。

他把梅花鹿拖到河邊，掏出匕首，就地放起來。

雖然鹿都浪費了著實有些可惜，但是此時也沒有合適的容裝回去，若是一路走一路滴，萬一引來猛就太危險了。

葉老大一邊心疼一邊放著，但是看到完整又麗的鹿皮，他又忍不住出笑容。

這麼大一頭鹿，鹿足夠全家人飽餐一頓，剩下的還可以曬干留著以后慢慢吃。

最重要的是，完整的梅花鹿皮還是很值錢的，送給秦家做回禮也不會拿不出手。

葉老大在山上收拾梅花鹿的時候，葉老二和葉老四正在幫葉慶遠挑水。

村里人的田地，基本都是沿江開墾的，自然也是為了方便灌溉。

但是為了防止水位上漲淹沒農田，所以也不能著江邊，而且還需要比江面高出一截才行。

挑水澆地實在是個苦差事，所以前幾年府來推行水車的時候，村里人才咬牙湊錢在江邊建了一個。

葉慶遠家的地位置不太好，算是離江邊比較遠的了。

平時用水車車水還好說，挑水的話著實太累人了。

他剛挑了兩擔就有點氣吁吁的了。

但是四桶水倒進田里，簡直就是杯水車薪，只打了一小塊土地，瞬間就被吸了個干凈。

葉慶遠嘆了口氣，挑起空桶轉往江邊走的時候，突然看到葉老二和葉老四挑著水，正迎面走了過來。

葉老四離著老遠便揚聲道：“慶遠哥，你跟我們說說，哪塊地是你家的，別回頭澆別人家地里去！”

“二哥，老四，你倆怎麼來了。”葉慶遠驚訝不已。

“我倆在家也是閑著，過來給你幫幫忙。”葉老二說話間已經走了過來，放下扁擔，細細詢問了葉慶遠家田地的范圍，然后將水桶里的水倒田中。

葉慶遠家人口，他爹過世得早，他娘腳不好，干不了地里的活兒。

他去年秋收后剛娶了媳婦，如今媳婦已經有七個月的孕了。

所以地里的活兒就都指著他一個人。

原本想著今天肯定要干到天黑了，沒想到竟來了幫手。

于是三個人開始不斷地挑水、澆地。

葉慶遠發現，葉老二和葉老四的力竟都比自己要好。

中間停下來休息的時候，葉慶遠就忍不住問：“二哥，老四，你們以前在關外也得挑水澆地麼？”

“那可不，尤其今年澆得格外多。”葉老二蹲在田埂上，嘆了口氣道，“可惜莊稼還是都沒保住。

“今年關外大旱，江里和井里的水都干了，想挑水都沒地方挑。”

葉老二當初在關外，種地就是一把好手，比他爹都厲害。

最要的是他也喜歡泡在地里。

葉二嫂經常說，他伺候莊稼比伺候孩子都上心。

葉老二也不懂什麼大道理，但是他心里一直覺得。

下不下力氣干活，最后收的時候，是最能看得出來的。

所以當初在關外的時候，葉家的地永遠都是全村種得最好的。

不但地里齊齊整整，讓人看著就心生喜歡。

最重要的是，他家地里的產量永遠都比別人家要多出一兩來。

再加上四兄弟都是勤快人，農閑的時候還經常上山打獵，所以老葉家日子過得，一直都是村里最紅火的。

所以一想起今年自己早早地育苗，移栽到地里，施除草間苗各種心伺候的莊稼，最后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它們一天天打蔫兒、枯萎，最后全都旱死在地里，葉老二甭提有多心疼了。

所以此時能幫葉慶遠家澆澆水，看著地里都已經接近的莊稼，他非但沒覺得累，反倒覺得渾都是勁兒。

“歇差不多了，繼續干吧！”葉老二起道。

葉慶遠也起，挑起水桶道：“幸虧如今天涼了，太也不大，白天也能澆地了，不然還得晚上黑來挑水。”

“可不是麼！”葉老二抬頭看看躲在薄云后面有點霧蒙蒙的太道，“咱們三個加把勁，爭取中午之前干完。”

此時遠在山上的葉老大已經將梅花鹿的放干凈了。

然后他將其四個蹄子捆住，砍了一樹枝挑起來，扛著準備下山。

葉老大一大早上山，現在還不到中午就已經打到這麼一個大家伙，心想自己今天運氣可真是太好了。

因為上山的時間比較短，所以葉老大本沒指之前下的繩套能套中什麼獵。

不過他下山的時候還是嚴格按照原路返回，準備將繩套全都收回來。

這是當年他在關外跟著村里人進山學到的規矩。

當初老獵人第一天帶他上山，就很嚴肅地告訴過他。

為了防止有人因此傷，所以進山打獵回去的時候，無論有沒有捉到獵，都要將繩套收回去。

雖然并不是所有人都守這樣的規矩，但葉老大這麼多年卻一直都是這樣做的，已經為他的一種習慣。

一路順著之前下繩套的順序往回走，葉老大越走越是震驚。

他一共下了十二個繩套，居然沒有一個空著的，不是套中了兔子就是套中了野。

葉老大一邊下山一邊往背筐里撿獵，開始還滿心興，撿到后來都快有些麻木了。

從他學會打獵到現在，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奇事。

重新回到半山腰，葉老大放下背上的梅花鹿歇一會兒，順便數了數背筐里的獵。

七只兔子，五只野。

難道是這邊的人都不上山打獵，所以山里的這些野味都毫無防備之心，所以才這麼容易被抓？

葉老大心里直犯嘀咕。

他歇了會兒，抬頭看看太，估著若是一口氣走回去，說不定還能趕上晌午飯。

雖然他懷里就有葉大嫂給他帶的餅子，可若是能吃上熱乎的，誰愿意啃涼餅子啊！

所以葉老大待自己勻了氣，喝了幾口水，就又背起背筐，扛上梅花鹿，提著野繼續往家走。

他這樣走到山腳下，立刻就被在地里干活的村里人發現了。

村民們瞬間就圍了上去。

“這是打了頭鹿回來？”

“這頭鹿可不小啊，看著得有一百多斤！”

“還有野？”這人說著又墊腳朝背筐里看去，“哎呦，還有兔子呢！”

“你這一趟收獲不啊！”村里人看著羨慕得不行。

這還不到晌午，就算天不亮就上山，滿打滿算也才去了半天。

半天就能有這麼多收獲，能不讓人羨慕得眼珠子都發紅麼！

“我今天運氣好。”葉老大背著這麼多東西，藏是藏不住的，只能盡量謙虛道，“咱們這邊山上獵多，我就多下了幾個繩套，一上午就抓到這麼多，把我自己都嚇了一跳呢！”

其他人心里卻忍不住嘀咕，真那麼好抓，怎麼不見別人抓這麼多回來？

葉老大是在關外長大的，肯定是有什麼跟關里不一樣的捕獵技巧。

不過彼此之間關系沒那麼好，大家都不好意思多問。

葉老大不希眾人盯著他打回來的獵不放，于是故意轉移話題問：“對了，我早晨上山之前聽說村里有人掉江里了，找到沒有？”

“找著了，被沖到下游很遠的地方。”

“是啊，聽說嗆了不水，好在沒死。”

“之前看他們把人抬回來送家去了，我剛才出門前還聽到劉寡婦在家哭天搶地的呢！”

“不是沒死麼，哭啥哭！”

如今村里人都知道王大龍是因為半夜去破壞水車才掉江里的，所以提起來的語氣也都不太好，更沒有人同他。

葉老大聞言笑笑，道：“找著就好，那我也先回家了。”

他說著趕背著獵，離了村民的包圍圈，快步往家走去。

到家還不等進門，葉老大就已經迫不及待地揚聲道：“晴天？快出來，看爹給你帶什麼回來了。”

話音未落，晴天就飛快地從院子里跑了出來，后果不其然還跟著小狗崽子。

“爹！”晴天脆生生地喊道，然后就被葉老大背上背著的梅花鹿吸引了注意。

之前逃荒路上，葉老大就曾獵到過一只鹿，所以晴天是吃過鹿的。

但當時只是一只傷被母鹿拋棄的小鹿。

這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大的年梅花鹿。

晴天驚訝地大張著，上前兩步走到葉老大邊，踮起腳尖努力長胳膊，了梅花鹿的皮。

“這頭鹿好大啊！”晴天一雙眼睛亮閃閃的，崇拜地看向葉老大，“爹，你怎麼這麼厲害呀！”